大片翠綠色的花園景色都被黑夜籠罩，燈籠點綴了微弱的星光，時不時伴隨著點點螢火圍繞在兩人之間，蘇映池望著他：「你不討厭我是壞人嗎？」

聶上清面色清冷，望著一隻螢火飛上了蘇映池柔軟的發間，他十分自然的伸手幫他彈了彈，趕走小蟲子：「為什麼討厭？你很可愛。」

有時候直白也是一種殺傷力。

蘇映池臉色瞬間通紅，就因為可愛二字，半天說不出話來。

聶上清望著他：「我曾經聽說歷經殺戮放下屠刀便可成佛，那放下屠刀後，被殺害的人認為他是好人還是壞人？若我從現在開始殺一人，救一人，我是魔，還是佛？」

蘇映池聽到這話不知該如何回答。

聶上清的眼神穿過幽冷的月光說著，輕的彷彿來自天際：「所以我還是不懂什麼是好壞，你很在意這一點嗎？」

蘇映池似乎明白了什麼：「你做事是不是只看順不順眼？其他都不管？」

聶上清想了想，慢慢點頭，好像確實是這樣，他方才不就是看蘇映池順眼才幫他的嗎？

「那你……為什麼覺得我順眼？」蘇映池問這話有點兒糾結，剛才這個人似乎給了答案，因為自己可愛……這兩個字不知為什麼從對方嘴裡說出來，能立刻讓人心跳加速。

聶上清只覺得今晚對方的問題都很奇怪，順眼還需要理由嗎？索性蘇映池被自己剛才的想法弄得臉紅心跳，也不是非常想聽他說答案，便轉移話題道：「丞相府其實沒什麼好看的，沒有國師府雅緻。」

聶上清眼眸環視一周：「那明日我來接你，去我那兒賞景。」

「啊？」蘇映池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但奈何肯定要拒絕：「……明日太後生辰，宮中晚宴，我們都要到場。」

他說的我們指的是自己和聶上清，然後轉念一想，這個國師大人平日里什麼宴會似乎都不參加，來無影去無蹤，別說是太後生辰，太後去世他估計都不理會，所以去不去還真不一定。

至少上輩子未重生前，蘇映池便沒在那場晚宴見到聶上清。

那今晚他為什麼會來丞相府？蘇映池忽然想到這個問題，便問了出來。

聶上清語氣淡淡的回答道：「來找你的。」

蘇映池：「……」他懷疑自己今晚身體一定不舒服，否則心臟怎麼總是跳這麼快。

「明晚晚宴可以不去，說你跟我在一起就行。」聶上清說道。

蘇映池：「……」他真不知該說什麼好，國師一直以來都是被奉為仙人的存在，確實只要他一句話，蘇映池不去參加晚宴也沒問題，但接踵而來的必定是皇帝大臣們各種打聽他為何會受國師相邀。

聶上清到時候瀟灑的閉門不理，讓蘇映池被圍觀嗎？然後說自己只是去跟人家賞景去了？

還有，蘇映池上輩子在這個晚宴中被人下了藥，差點兒失身，重來一次，他不還回去怎麼對得起那個人呢？

所以晚宴必須要去。

「不行……我，我還是要去的。」蘇映池只能拒絕著，生怕對方會不悅。

聶上清望著眼前糾結的人，伸手在他臉蛋上捏了一把，驚得蘇映池後退了一步，伸手捂住被捏的地方。

「嗯，那後天我再來接你。」聶上清就像感覺不到自己的無禮一樣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