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見莫瑾醒來，蘇夏真哭得更是凄慘，彷彿自己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王妃呢?」莫瑾揉了揉太陽穴，眼中閃過一絲厭煩。

「美人在側，王爺還找臣做什麼呢?」蘇穆一臉的冷淡，和剛嫁入王府時的樣子沒有區別。

這是蘇夏真教他的，也是他們商量好的。明明馬上就要成功的事，馬上就可以獲得自由了，可是蘇穆卻開心不起來。

「月清，你聽本王說。事情……」莫瑾此時再也冷靜不下來，蘇穆越是這樣，越叫他愧疚。

「王爺早都知道了，真兒是臣的表妹。」蘇穆別過頭，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不想被莫瑾看見。

為什麼會不忍心？為什麼就是開心不起來呢?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難道，自己對他……

「好，你希望的，本王都會做到。」莫瑾扔下這句話後，人離開了屋子。

莫瑾經過蘇穆的身邊時，蘇穆的身體有些顫抖，那一瞬間他竟然想拉住莫瑾，不想讓他走。可伸出手的時候，連他殘留的衣角都碰不到。

蘇穆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彷彿周遭的空氣都隨著男人而離去，胸口悶的他發疼。

那天之後，他們並沒有在溫泉行宮久留。畢竟出了這種事，任誰也是沒有心情再玩下去的。

莫瑾一回到王府，就封了蘇夏真做側夫人。真如蘇穆期望的那樣，他幾乎每晚都去蘇夏真的韶華居，就連張婉怡他也常去看望，卻從不踏足碧松閣。

「主子，您這又是何必呢？」

「他希望本王這麼做，不是嗎?」

書房中，燭火昏暗。在屋子的暗處，站著一個玄色長袍的男子，臉上帶著一個金色暗紋面具。

「主子，您可別忘了，當初是您先招惹王妃的。王妃想的什麼，您真的知道嗎？」

「少啰嗦！不就是當日扒了你的衣物，讓你裸著回來。你倒埋怨起本王的不是了?！」莫瑾一記冷眼掃了過去，語氣里有些被人拆穿的不滿。

那男子並沒有當回事，反而攤著手慫了慫肩，表示自己的無奈。

「行了，鳳起，你去查查上次溫泉行宮的事。」

「是！屬下告退。」鳳起單膝跪地行了個禮後，消失在黑暗裡。

窗外的明月讓莫瑾又想起了那個夜晚，他靠在蘇穆的頸間，那股沁人心脾的檀香味總是讓他覺得安心。那夜在溫泉行宮的涼亭中，他清楚的記得蘇穆青澀的舉動，可為什麼後來會變成蘇夏真呢？

莫瑾打小就跟著軍隊在塞外打仗，很少接觸女人。也是成年後他回到帝都，才與女人有了些接觸，以至於他並不喜歡女人那弱不禁風的樣子。

他的自製力一向很好，哪怕是面對蘇穆，也可以不做出太多過分的事。可那晚，莫瑾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呢？

失眠，還是失眠。蘇穆已經不記得自己這是第幾個晚上睡不著覺了，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可終究還是在看著一屋子的漆黑。

「再這樣下去，爺非得瘋了！」一個翻身，蘇穆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種感覺讓他太痛苦了。不管自己對莫瑾到底是什麼感覺，只是小半個月不見他，竟把自己折騰成這幅樣子！

「大老爺們的，怎麼還來了女人家那般矯情！」蘇穆頂著一頭怒火還有心中的疑問，裹了件外衫就奪門而去。

總也要搞清楚，不能這麼稀里糊塗的過下去！蘇穆這樣想的，不管他是去是留，總要先找王爺說清楚！

一股腦的跑到王爺的書房，蘇穆的腦袋卻突然冷靜了下來。他停在房門前，卻不知道該不該敲門。

去了該說些什麼?難道要指著他的鼻子問他為什麼對自己不管不顧?還是求他休了自己?現在已是深夜，他是不是去了韶華居，還是又去哪個侍妾那兒?

蘇穆在門前來回踱著步子，過一會兒走到門前想叩門，可停了半刻又放下了手。

「吱呀——」

「月清?你怎麼來了？」門突然被打開了，莫瑾看見門外的人不由得一愣。

蘇穆的手僵在半空中，他又在想要不要叩門，結果莫瑾就出來了，嚇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臣，臣就是看看夜景！」蘇穆尷尬的笑了笑，把手背到了身後。

他很想罵自己沒出息，剛才的氣勢都到哪去了，一見了這個男人就開始緊張，連話都說不利索。

「哦?看夜景啊。」莫瑾瞄了一眼漆黑的天空，連顆星星都沒有，就連月亮也快被雲層遮完了。

「是，是啊！王爺，這麼晚了您早點歇息吧！臣也回去睡了！」蘇穆抽著嘴角，想趕緊離開這個男人。

「慢著。」見蘇穆要走了，莫瑾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夜深露重，路又不好走，還是本王送王妃回去吧。」

蘇穆瞪著他們相牽的手，心裡不住地吐糟。

王府的路又平又寬，哪裡來的不好走?！這人分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