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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提刀北上

    我想提刀北上,殺一個人 狂霸無恥的殺手「強行推倒」看似清冷孤傲實則天真善良的道士 九月十二,白虎山上,耶律虜救了被歹人暗算的趙清朴,而後,他聞著趙清朴身上的桂花香,趁人之危了…… 一夜折辱,恩人變成了仇人。趙清朴恨耶律虜,欲殺之。 可造化弄人,每每趙清朴遇險,總是耶律虜及時救他。 傷害與保護都來自同一個人,是愛是恨,趙清朴要如何取捨? 慾望、疼痛、佔有、守護、愛與恨,他們纏綿悱惻,不死不休。 【簡介廢,歡迎大家直接看正文。】 — 原名《不死不休》(只改了名字,劇情未變)

    【滄州孩童失蹤案】二十五、又要下山

    小說: 我想提刀北上 作者:白云碎 字數:2927 更新時間:2019-09-20 19:52:06

    趙清朴第二次見到耶律虜,距離他們初見的九月十二,不過隔了五個月。

    那正是來年二月,雖是已過了年,該有的冷冽還是分毫不減。

    畢竟還是冬天。

    皖州的冬天是南方獨有的濕潤陰冷;滄州的冬卻是銀裝素裹之上的寒風獵獵,嚴苛而凜冽。

    來年二月十二。

    已是冬季了,齊雲山的晨練時間隨著冬季的白晝縮短有所推遲,不過每日整整一個時辰的晨練還是不可偷奸耍滑的。

    虧得齊雲山弟子們自覺,再冷的天都攔不住他們練劍。事實上,練劍勞心費力,哪怕是再冷的天,只消練上半個時辰劍,保管你渾身發熱,後背冒汗。

    既是冬季,大家為了禦寒,出門自然要多穿些。練武之人也抵不過自然的冷,齊雲山的弟子自也都穿棉衣的。可一旦穿得厚了,練劍出了汗,再被冷風一吹,那汗液便板結在背上。練完一個時辰,大家都是額頭冒汗,後背的衣服都硬邦邦的,怪難受的。

    這時候倒顯示出趙清朴的不同了。

    與趙清朴年歲相仿的外門小弟子雖在練劍時是真的專心致志,練完了卻總是要調侃抱怨幾句的。唯有趙清朴,自從上一次下山回來,他總是沉默寡言,以前的他偶爾還會和其他人開開玩笑,現在卻是終日冷著臉了,那臉冷得都快趕得上素有「鐵面冰人」之稱的大師兄張章了。

    冬天大家穿的衣服都比較自由,雖都是淺色系,卻也有淺灰淺藍淺緋之分,部分在意衣容的小弟子甚至還特地挑了綉了花草的淺色衣袍。

    張章、張知、鄭潛師兄弟三人皆是四十齣頭的人了,再加之他們的性格——他們一向不在意外物,衣服樣式從來不重要,幹凈就好。

    而趙清朴,就算是過了年又長了一歲,他也不過是個十九歲的青年,卻是已經早早向他的三位師兄看齊了。趙清朴只穿白,幹幹凈凈、朴樸素素的白道袍,一塵不染,也不加一分裝飾,這倒更襯得他清冷孤高、不可親近。

    話說二月十二這一天,趙清朴晨練過了,一個人去進餐堂喝了兩碗蘑菇湯。旁人都是有三五友人相伴,獨獨他另類。他實在沒什麼食慾,也虧得這些湯湯水水較為清淡,他還能勉強喝幾口。

    吃過了早飯,趙清朴本還是想要像往常一樣,直接回他的靜篤室讀書,待到巳時再一個人到後山練習身形步法,提升速度。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他一直記著的,經過這將近五個月的勤奮練習,他的敏捷度與速度都有了很大進步。

    現在回靜篤室還能先洗個澡,他的背上也有已經板結的汗,也怪難受的。

    趙清朴才剛走出進餐堂,卻聽到張章叫他。

    趙清朴回頭。

    淺灰衣著的張章面色嚴肅,沉聲道:「清朴,掌門召你。」

    趙清朴略有些詫異,卻也還是聽話,走向虛極閣。

    虛極閣內,吳拙源獨自捧著一本《莊子》靜讀。吳拙源身前有一張寬大的紫檀木桌,那紫檀木桌此刻正泛著茶香,原來是那桌上的紫砂壺中正泡著溫熱的普洱茶。

    細細看,那紫砂壺上原是雕了字的,四個並不端正規則的字——「自然無為」。

    吳拙源一向愛品茶,且他的茶總是隨著季節的變換而變換,也可謂是順應自然了。

    趙清朴敲過門,吳拙源道了一聲「進」。

    既已得了允許,趙清朴緩緩走入室內。

    吳拙源放下了手中的書,取過了紫砂小茶杯,倒了兩杯茶水。

    趙清朴走到了吳拙源身前,吳拙源伸手示意他坐下。

    趙清朴遵從,師徒二人面對面而坐。吳拙源用內力將一杯茶推到了趙清朴身前。

    趙清朴抬頭,一雙眸子清澈如初,卻是帶著幾分不解。

    吳拙源微笑,「你先喝了這茶。」

    趙清朴拿起茶杯,淺淺酌了一小口,終是忍不住問了,「不知師父召徒兒前來,所為何事?」

    吳拙源並未馬上回答,而是先喝了一口普洱茶,茶水入口,初時酸澀,復又轉甜。

    喝過了茶,吳拙源悠悠發問:「味道如何?」

    趙清朴皺眉,「先澀後甜。」

    吳拙源又喝了一口茶水,嘆氣,復說了,「清朴,自你回山,這五個月,你瘦了許多。」

    趙清朴詫異,卻不由得心虛。

    吳拙源又說了,「已經五個月了,你的執念還在……你還是沒放下。真的只是因為陸寂疏?」

    趙清朴握緊了茶杯,遲疑著說了,「師父,徒兒……」

    吳拙源做了一個阻攔的動作,「為師寧可你隱瞞,也不願你說謊。」

    趙清朴剎那間有些慌亂,卻是速速穩定心神,堅定開口:「道家忌妄言。徒兒絕不會欺騙師父!」

    吳拙源倒笑了,邊笑邊伸手捋著他那長鬍子。那笑平和又溫暖,趙清朴的心也隨著那笑靜了下來。

    「是為師帶你回來,看著你長大,為師怎麼可能不相信你?只是,為師總要對你的人生負責,為師也不可能護著你一輩子。你總要獨自長大,走你自己的路。」

    趙清朴有些感動,眼眶漸漸泛紅,卻是忍住了。

    「為師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徒弟。」

    趙清朴點點頭。

    抒過了情,必須要說正事了。吳拙源嘆氣,道:「其實這一次找你來,是因為滄州黎城又出事了。」

    趙清朴詫異,「黎城?那不是寂疏哥哥的家鄉……」

    吳拙源點點頭:「就是那個黎城。皓月山莊已然……回不來了。現在黎城內權勢最大的當屬平威鏢局,這次正是那平威鏢局的總鏢頭喬存善差人來我們齊雲山求助。近幾日黎城及黎城附近總有孩童失蹤,連那喬存善的一雙小兒女都離奇失蹤了,那來人說了,黎城人民早已報過了官,官府卻是查不出絲毫。喬存善憂心自家兒女和黎城百姓,於是差人來我們齊雲山尋求幫助。」

    這事件駭人,趙清朴面上也顯出憂慮之色,「又是孩子遇害……」

    「清朴……」

    「師父。我去?」

    吳拙源點點頭,「你心結未解,此次下了山,既是歷練,你已經長大,也該自己摸索著前進了;同時,為師希望你能早日解開心結,為師知道,你的心結定不是在這齊雲山上吧。你的師兄們當年也都是獨自去歷練出來的,為師相信你。並且,為師就在這齊雲山上等著你,等你成功歸來。」

    趙清朴堅定應答了,「師父放心。徒兒定會查出真相,救回那些孩子。關於……徒兒一定會早日解開的。」

    等我殺了那個人。心結什麼的,殺了那個人就好了。

    吳拙源自是相信他唯一的徒弟,卻仍不由得憂心,又囑咐了:「清朴,下山了要謹言慎行,處處留心。山下不比山上。你要堅守你的道,也可不能輕信別人。」

    趙清朴認真地點點頭。

    「還有,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你還是要……儘力保全自己。實在危急了,你可差人回山向我們求助,為師永遠是你的後盾。路是要你自己走的,可為師定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護你周全。」

    趙清朴的眼眶又有些泛紅。

    吳拙源卻還是不放心,孩子是長大了,可終究還是那個孩子。上次下山回來他的小徒弟就有了心結,不知這次下山……

    可孩子總是要長大的。

    孩子總要有自己的路,自己去走,哪怕跌跌撞撞磕了碰了,總要自己去體驗,才能真正成長。

    成長啊……

    吳拙源終是又忍不住叮囑了一番。世人心裡淡然超俗的齊雲山吳真人此刻儼然只是個憂心徒弟的殷切長輩。

    趙清朴認真聽著,心頭溫暖,絲毫不覺得啰嗦。

    吳拙源方方面面都囑咐過了,最後說了,「那喬存善派來的人此刻還在山上,事態緊急,你現在就回你房裡收拾行李,和那人一同去黎城。馬也已經備好了。你,不用再來找我告別了,收拾好了東西,就快快下山吧。」

    趙清朴聽話,起身,紅著眼眶同他最敬愛的師父告了別,轉身離開。

    ……

    那白色的纖瘦身影已然走遠了。

    吳拙源看了許久,直到看不到那身影,方才合上門。

    他相信他的徒兒。

    懲奸除惡過後,平安歸來。

    已是決定好了,趙清樸直接回到了他的靜篤室。

    他最熟悉的小窩,他卻又即將離開了。

    只是……推開那最熟悉最安全的門,趙清朴突然沒來由的驚駭。

    不對!他的房間里有其他人?!

    很熟悉的氣息,卻令他恐懼。

    他這五個月的夢魘……

    但,怎麼可能?!

    趙清朴的額頭上又冒出冷汗,他拔出了憫生劍,緩緩步入房內。

    果然。

    他又看到了那雙狼一樣的翡翠綠眼睛……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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