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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蘭花開

    「所有的花兒生長都需要日光,黑色的花卻因為吸收大量日光而被灼燒,它會死,從它冒頭的一刻起便是場等待死亡的過程,而且,它等不到盛開……」 「那它生長是為什麼?」 「找死吧」,太平城人會這麼說。 而在端儀嶺,人們更願意把它理解為,「爭奪日光」。 註: 1、本文cp 錦上VS九世子 美受美攻 不要入錯CP; 2、有糖、有歡樂,但是絕對的虐文; 3、黑蘭花開之日,真相大白之時。

    第十六章 竟然是你

    小說: 黑蘭花開 作者:舍面 字數:3558 更新時間:2019-09-20 20:38:05

    這是掌事第一次見到錦上落淚,此前哪怕是有殺手來襲擊他,掌事也沒見過錦上嚇出過一滴淚。而不僅是掌事,九世子當時要了他他那麼痛苦,也沒在委屈之後有過一丁點的淚光。他從來就是一個很堅強的人,在意志上,他也永遠是贏家。

    「看來錦上他很重視嶺主」,九世子在院外和掌事閑聊,他想著錦上活這麼大,就為了給嶺主陪葬,覺得錦上的精神境界很高。

    「唉……嶺主」,掌事不得不說,「嶺主是過來人,曾經和錦上公子一樣,看著他身邊朝夕相處的公子們一個一個死去,反而更重視情感,可錦上公子他……太冰冷了」,連掌事一個下等人都能看明白這個道理,「不太會討嶺主喜歡」。

    「既然如此,您為何不告訴他?」九世子對掌事問道。

    「哎呀,老夫一個下等人,告訴他他哪裡會聽啊?」掌事道,「況且,錦上公子的性情也不是一朝一夕促成,他若是突然變了,反而會讓人覺得他有什麼貓膩」。

    「也是」,九世子隨後想想,「不過他為何這麼在意嶺主?嶺主怎麼看待他,他感覺不到?」

    「嶺主是他的嚮往」,掌事道,「是他最崇拜的人,他在宮中多年,一直在和其他公子們爭,較著勁兒的折騰,老夫一直以為他在惦記嶺主之位,可沒想到……他只是為了給嶺主陪葬」,說到這,掌事又不禁落淚,「他大概,把嶺主當成了他的父母,他最親的人,他不甘心被別人搶走……」就像錦落,掌事心想,錦落已經搶走他太多東西,就連掌事一個更偏愛錦落的人都能認清這個事實。

    「那您呢?」九世子道,「您不也一直陪著他?就像是他的父母?」

    「唉唉唉……您可甭這麼說,老夫一個下等人,怎麼配做錦上公子的父母呢?況且……」掌事猶猶豫豫的,「錦上公子也不在乎老夫」。

    九世子見掌事失落地低著頭,「沒關係,我在乎您」。

    「您……唉!」掌事又多愁善感起來,「您待老夫是真好!老夫每次見到您,就覺得,這世上除了錦落公子再無其他人能像您一樣,這般尊重老夫這個下等人」。

    「錦落公子也很尊重您?」九世子聞言問道。

    「是啊」,掌事道,「錦落公子他不僅尊重老夫,他尊重身邊每一個人,前些日子他和人在祭壇里打架,就是因為有人污衊錦二小姐婚前不忠,他替錦二小姐打抱不平……」

    「我聽說,他愛的是一樁石像?」九世子突然想到這一茬。

    「是啊!」掌事道,「就是那樁……」掌事說著就給九世子往外引,是一座建在兩宮之間的石像,往西走是錦上所在的南宮錦苑,往北走就是此前嶺主破例為錦落修建的一座臨時寢宮,「不過錦落公子好久不來了,石像都沒人管了」,寢宮也荒無人煙。

    「這石像,是錦落公子自己雕的?」九世子一看,是一個非常清秀的少年石雕,手挽著一把琴,雖然外相上雕刻得不是很完整,但一看就知道錦落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掌事道,「這石像是錦落公子閑來無事打發時間用的,此前有好一陣兒,錦落公子每次來宮中探望錦上公子,錦上公子都拒而不見,他就在外面等,沒什麼事情就雕了這樁石像……那時候啊,老夫還記得,很多女子、男子都非常喜歡錦落公子,宮裡宮外,都非常想要接近他,可錦落公子誰也瞧不上,就在這天天雕石像,時日一長,人們就戲稱他愛的是一樁石像」。

    「哦……」原來是這個來由,「可這樁石像上的少年是誰?」

    「誰知道呢?」掌事道,「本來老夫以為他雕的是嶺主,因為那少年的模子多少有幾分像嶺主,可是它拿著一把琴,嶺主卻又不彈琴,而打從大家都開始議論他愛著這樁石像,他又漸漸地在修改石像,這下老夫就猜不出了……」掌事嘆道,「可惜啊,錦落公子被傳言這個月就會死,如若那生死簿的預言成真,這石像恐怕也沒機會雕刻完整了」。

    「你們為何這麼在意生死簿?」九世子不能理解,倘若真有生死簿這種東西,他老子太平城主早就會據為己有,不可能讓它流傳世間。

    掌事道,「您有所不知啊,這生死簿預言錦落公子這個月會死,錦落公子這個月就總是三天兩頭地惹上不幸,有的是他自找的,有的卻根本都是意外,而它預言錦上公子福大命大,無論錦上公子攤上什麼事兒,卻總能逢凶化吉……」

    「可錦落公子不也逢凶化吉了嗎?」九世子打斷道,「您莫要讓錦落公子相信生死簿這種東西,一旦信了,不死也會因為怕死而有事沒事的去做些找死的事情……」

    「唉唉唉!」掌事一聽,還真是這個理。

    這幾日,太平城使節大人總是找嶺主,希望能儘快讓太平城醫師大人去給錦二小姐看病,聯姻之事不能一拖再拖。

    嶺主此前已經推脫過他好幾次,但如今實在推不過去,便有屬下出主意道,讓找幾個年輕靚麗、又出身於各大勢力的女子來宮裡,希望能在宴會之際輕歌曼舞來吸引九世子,讓九世子看上哪個女子並將其臨幸。

    好的結果是,九世子臨幸過後,愛上了那個女子,不忍分離,主動提出更換聯姻女子的要求。

    而即便壞的結果,九世子臨幸的是各大勢力的上等人女子,那女子找上門來,九世子婚前不軌,也得讓九世子負責。

    這算盤一打出來基本上知道錦二小姐私奔的人就都知道怎麼回事了,只有太平城人還蒙在鼓裡。

    當晚,夜色降臨。

    嶺雲殿像平常一樣宴會上輕歌曼舞,太平城人就看出有點不太尋常。主要是今兒這波女子,看起來太有修養了。她們都很沉靜很端正、但實則暗潮洶湧,這讓人第一反應是嶺城人給外城邦人留下的一個多年根深蒂固的印象——克制。

    以端儀嶺主為代表。

    這是受良好規教的體現。

    亦是對人類誘惑不安全因素的抗拒。

    她們很懂得收斂,但又能在這過程中游刃地展現自己,這對於九世子這種人來說誘惑的確不小。

    九世子是個生理型男子,他想做什麼事,很多時候都是一瞬間的事。他在做他想做的事之前,也通常不會表現出來,但並不代表他不想做。

    而實際,九世子真的叫上了一名女子。

    太平城人一看,是個不會武功的,心想著也好,反正錦二小姐也被傳言婚前不忠,如若九世子能看上這名女子,就讓使節大人去給嶺主提,讓九世子改娶這名女子,不然聯姻的事一拖在拖,不知道要耗到何年何月。

    錦上在一旁看到了這個情景,也覺得……很好!他正是希望九世子快點離開!從他的眼前消失……

    可這時,錦落趕到了宮裡,

    「千萬別讓九世子臨幸哪個女子!」

    錦上一回到寢宮就聽到錦落對他說這話,「為什麼?」他看著錦落仍受著傷的胳膊,閉上眼……轉而又看向錦落……

    「錦柔妹妹與下等人私奔,她已經違犯了十誡,罪涉屈尊,嶺主找到她是不會放過她的,她只有嫁給九世子這一條活路!」

    「誰說的?」錦上很不可思議,連錦落都能相信這事兒,「你怎麼就知道她是與下等人私奔?」

    錦落看著他,「……」

    「你???」錦上不敢相信,「竟然是你……?是你幫助了她私奔???」錦上非常小心地、走近他,似乎在確認,但他的表情已經在陣陣失望。

    私奔之事罪涉屈尊,任何參與者、知情不報者……該當獸刑,墮入進千萬條發情猛獸石窟中淹死,屍首不得而知……這罪過……就憑這罪罰錦上也不相信錦落會牽涉其中,多麼大的侮辱?多麼狼狽?

    可錦落是他那麼出色的哥哥!出色到他只要一看見錦落,就氣得不成樣子!

    他怎麼能……?

    「他們真心相愛」,錦落道,眼神失措,他沒想到第一次和錦上心平氣地說上話,竟是這樣一番情形。

    「相愛??」錦上道,「是你糊塗還是她糊塗???」

    「相愛怎麼可能會糊塗?」

    「可不糊塗怎麼能相愛?!!」

    嶺城十誡,屈尊當首,

    上下等人禁止相愛是打從出生起,孩子們就會被告訴的,無論是上等人還是下等人。

    而錦柔姐她作為一個受良好規教的上等人,她是一定、一直在腦海里就會有這個意識的,她一定會盡量避免和下等人多作接觸,怎麼就到了相愛這個份上了?

    那哪能是一瞬間的事兒?

    這不僅對錦上是個打擊,對錦上身後的錦宗人,乃至高高在上的谷婆氏族都是一個不可原諒的玷污!這讓上下等人很難劃清界限。

    為什麼錦落也跟著她錯下去?

    「可是相愛不是一個錯啊!」錦落對錦上道,「反倒你成天擺著一張冰冷的面孔,又怎麼會懂?」

    「本宮不懂……」錦上道,「本宮是不懂,本宮非常不懂……那你呢?你就看著杏兒丫頭和奶娘被公斬無動於衷?」

    「我沒有無動於衷!我當然痛苦!我恨不得當時直接跑去代替她們死,可我是錦柔的哥哥,一旦斬的是我,錦柔怎麼能安心躲起來……我是她的哥哥啊!」

    「那丫頭與錦柔姐朝夕相處,奶娘更是從小看護她長大,你覺得你和她們有什麼不同?」錦上對錦落說道,「讓本宮來告訴你,唯一的不同,就是你是上等人,而她卻能與下等人私奔?你認為,你還有不同嗎?」

    錦落一下子陷入恍惚。

    「你真是糊塗!」錦上實在不知道怎麼說,「你竟然幫助了一個如此不念及親情、道德、尊嚴的人私奔!」

    錦落搖頭,在那一直搖頭。

    半晌,

    錦上突然對他說道,「錦柔姐她現在人在哪兒?」

    錦落搖頭。

    錦上,「快告訴本宮她人在哪兒?」

    錦落,「她是我妹妹!」

    錦上,「可是你難道看不出?對她而言,你一文不值!」

    錦落,「可她對我值!」

    錦上有無數次設想他應該怎樣譴責這個罪魁禍首,用多麼犀利的言語,可是他什麼也說不出來,錦落對親人不顧一切,乃至於對親人的愛情也那麼深信不疑,給了他很難想像的衝擊。

    雖然,那在錦上當時看來是多麼愚蠢,是對人類誘惑的自投羅網,可他不敢去相信,那一刻,在他的內心深處,竟還有點羨慕錦柔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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