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雙雙跌倒
小說: 蜗牛先生别惊慌 作者:问我为什么那么苏 字數:2552 更新時間:2019-09-21 16:02:54
許沃被他刺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橘子糖又被他小心的放進了口袋裡。
就這他還不滿意,東冶霖伸手捏了捏他紅通通的耳垂,笑道,「許沃,你這人還真是有意思。」
許沃躲了躲避開他的手,臉頰滾燙,「蹭」的站起來用力過猛碰倒了椅子,臉紅耳赤的簡直要燒起來。
東冶霖被他的反應逗的哈哈大笑,隔著老遠都能聽到他愉悅的笑聲,「哈哈……嘶——」結果樂極生悲扯動了腹部的傷口,綳著臉捂著傷口嘶嘶抽氣。
「沒沒事吧?」許沃一下皺了眉,擔心的看著他不一會兒就滿頭大汗,說,「要不我幫你叫醫生來看看吧!」說完之後還小聲嘟囔著,「早知道就不要笑了…」
東冶霖聽見了他自以為小聲的話,陰了臉,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許沃識趣的不再提了。
最後醫生還是來了,沉著臉把兩人訓了一頓,頭髮花白看樣子挺有權威的,叨叨的沒完沒了,東冶霖幾次想發火,都被許沃在後面搖著頭猛擺手給壓了下去。
剛好那老醫生回頭看到,沉著臉道,「你這是幹什麼呢?不像話。」
許沃登時就虛了,幹笑幾聲,急的後背直冒冷汗,皺著眉頭裝模作樣的甩了甩胳膊,說,「我這是胳膊疼,對,我這肩膀也疼,我甩甩,呵呵……」。
「現在的小年輕就是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非要到醫院受著罪喲!」
那老醫生見狀又叨叨了幾句,搖著頭走了。
東冶霖醒來後,本來就被許沃搶了全部工作的護工直接成了擺設,病房裡伴隨著東冶霖嫌棄的嘲諷,經常能看到許沃忙的團團轉的身影。
請來的小護工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許沃卻覺得甘之如飴,總要找些什麼來彌補,不然他心裡就像是壓了座山似的喘不過氣,現在這樣就挺好,他也有弟弟了,真好。
「嘭——」
東冶霖煩躁的將手中的蘋果砸回了水果盤裡,陰森森的看著笑的傻兮兮的男人,額頭青筋直爆,「許沃你那是什麼鬼,給我收起你現在的眼神。」
「哦,好。」許沃收起了笑容,像是包容不懂事的弟弟。
「你——」東冶霖氣急敗壞看著他,突然臉色一變,臭著臉命令他,「扶我去洗手間。」
許沃皺了皺眉,瞄了一眼他打著石膏的腿,有些不贊同,委婉的說,「你床底下有,要不……」
「不行!」大BOSS的潔癖犯了,斬釘截鐵的否決了他未完的話。
許沃嘆了口氣,只能妥協,順從的攙扶他坐起來,好不容易氣喘吁吁的總算把人扶進洗手間,人家還嘲笑他果然不愧是弱雞。
許沃敢怒不敢言,任務完成撒手準備走人。
「喂!你走了我怎麼辦?」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就他這副金雞獨立的樣子,還真是無法完成放水這項艱巨任物。
許沃無奈又轉過身扶著他,聽著耳邊的淅淅索索的聲音,有點眼神不知該往哪放,只得盡量避開他,往一邊胡亂瞟。
「怎麼樣?」低沉的聲音忽然從耳畔傳來,帶著灼熱的溫度。
許沃扶著人肩膀的手一抖,顫顫巍巍的說,「什,什麼怎麼樣……?」
東冶霖看了眼他精神抖擻的兄弟斜睨了他一眼,「我問你大不大。」
許沃嘴巴一下子張的能塞下顆雞蛋,眼角暼到那個地方,他抖著嗓子「你」了半天愣是找不到話,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扶著人的手也收了回來。
「喂,蠢貨你不要鬆手啊!」東冶霖搖搖晃晃的保持著單腿獨立的姿勢。
「蠢……嘭——」
兩人保持著面對面的姿勢雙雙雙撲倒,許沃下意識的往前一抓,想抓到什麼東西撐住身子。
「你你——」感受到手中的觸感,許沃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唔——」微涼柔軟的手掌,鼻尖也是滿滿的橘子味,好聞的不得了,東冶霖被激的一個激靈忍不住悶哼一聲。
東冶霖赤紅著眼睛看他的視線赫人,喘息也很是粗重,兩人視線相對,許沃一慌,猛的縮回了手。
狹小的空間里氣氛頓時曖昧了起來,盯著身下人泛起霧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東冶霖忍不住想做點什麼。
「小霖醒了嗎,大伯可以進來嗎?」
「咚咚」的敲門聲敲散了讓人臉熱的怪異氣氛。
許沃慌張的一把推開了壓在身上的男人,迅速的站了起來,歉疚的對他做了個「對不起」的口型,是他不好,要不是他突然鬆手兩人也不會摔倒,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東冶霖這個傷患人士沒防他突來這麼一手,鬆懈之下輕鬆的被推倒了一邊,臉色瞬間鐵青,像是吞了只蒼蠅似的。
望著一臉無措的人恨得咬牙切齒道,「扶我出去。」
東冶弋陽看見小心攙扶著大BOSS的許沃一愣,好在轉瞬即逝,微弱的反應沒有引起人的懷疑。
「我……」許沃張了張口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心虛。
「小沃也在啊,小霖醒了,我想單獨和他聊聊。」東冶弋陽笑了笑打斷了他的話,冷硬的面容柔和了下來,望著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個慈愛的長輩。
其實他早就接到護工通知東冶霖醒了的消息,只是一直抽不開身,至於是不是真的抽不開身還是其他什麼就不得而知,總之今天他趕來只有一個目的,有些事他一定要說清楚。
許沃把人扶到床上,又看了東冶霖一眼,見他還是面無表情,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人一走,東冶霖就不再綳著了,有些拘謹的坐上了起來。
「小沃他……」東冶弋陽看著他的眼神夾雜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畢竟是在他跟前養了那麼多年,可以的話,他也不想。
東冶霖卻沒察覺到他的異樣,聽他提許沃,還在為他對那人的親昵稱呼而疑惑的心一收,
轉而想到了他極有可能是來興師問罪的。
「您怎麼過來了,我沒事您不用擔心,只是當時剛好,剛好撲上去而已,許沃只是我的助理而已,您別……」東冶霖以為他因為車禍的事要遷怒許沃,連忙解釋。
只是他不想讓人看出他很在乎許沃,即想假裝不在意,又怕人受到傷害,因此被他說的很是彆扭。
他也察覺到了這點,暴躁的想發火。
要是別人他早就發火了,偏偏對象是他一直當父親一樣崇拜敬重的人,他也只能自己憋著了。
可是,不對。
東冶霖敏銳的察覺到大伯的神色不對,深沉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一言不發。
經過那麼多年的朝夕相處,他多少也了解到男人的某些習慣,比如他要說什麼重大的事情時,都會這樣的看著他不說話。
明白他有話要對他說,東冶霖斂了神色,嚴肅起來,「您是有什麼事要說嗎?」
東冶弋陽看著他嘆了口氣,道,「小霖,其實你不是阿烈的孩子,和我也沒有血緣關係……」
剩下的話,東冶霖都沒聽清,滿腦子都是男人說的話,不是她們的孩子,和他沒有血緣關係,只是個父母都不知道是誰被好心領養的棄嬰嗎?
可笑!東冶霖暗自想握緊拳頭藉以壓制心裡的憤怒,卻牽動了腹部的傷口,強忍著一聲不吭,用另一隻沒輸液的手遮住了眼睛,壓低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想他以前還不屑的說他是個賣屁股,現在才發現,原來人家才是名正言順的太子,他只不過是只披著太子皮的狸貓而已……
那以前的鄙夷和羞辱算什麼?是給現在的自己難堪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