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我拚命地跑，褲腳上都是泥點。我跑到黑暗的巷口，卻看到你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裡。呵，你是我的無處可逃。】

孟曰歸把樣品遞給唐穆炎，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

「唔，白色絞紋高領毛衣？」

「嗯，你穿應該還挺好看的。」

唐穆炎挑起唇角，一抬胳膊把衛衣脫了下來，露出了線條優美的腹肌。

「嘖。」孟曰歸白了他一眼，耳朵尖開始泛紅。

唐穆炎拽住孟曰歸的手，笑得邪魅，把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腹肌上，「怎麼樣？手感很好吧？」

「變態!」孟曰歸迅速把手收了回來，這會整個人都紅了。好似熟了一般。

「寶貝兒，這不叫變態，這叫情趣。」

「滾！給我快點兒穿上!」

唐穆炎撇了撇嘴，套上高領毛衣。孟曰歸點了點頭，站起身把唐穆炎的頭髮整理好。

「明天有時間嗎？」

「怎麼了？甜牛奶是要約我嗎？」

「嗯。」

滿意的看到唐穆炎驚訝的表情，孟曰歸才接著說，「約你出去拍攝，你不是答應我要當我們店的模特了嗎。」

「哦。」

「怎麼，不想去？」

「去!我家寶貝兒甜牛奶的旨意，哪敢不從。」

「這還差不多……等等!誰是你家的？」

「你啊。」

「差不多得了，正經點兒。」

「嗯，時間也不早了，我先走了……或者……你想讓我陪你睡？」

「用不著兒!」

「那我走啦。」

「嗯，這件衣服你就穿走吧，明天再穿來。剩下的衣服明天我會拿過去。」

「明天我來接你吧，衣服那麼多你也不好拿。」

「不麻煩了。」

「別客氣啊，就當我報答你給我織毛衣的恩情了。」

「你怎麼知道……」

「一摸就知道是手工的啊。再說了，那麼多衣服你不讓我試，偏偏讓我是這件，肯定有問題啊。」

「好好好，你是名偵探柯南好吧。」

唐穆炎揉了揉炸毛的孟曰歸，欣賞著他害羞的小模樣。

「那我走啦，甜牛奶你早點兒休息。」

「嗯。」

門「咔噠」一聲上了鎖，孟曰歸靠著椅背往下滑了滑。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眼睛不再準確聚焦，就這樣發獃了十一分鐘零十一秒。

當和朋友在一起的時候，孟曰歸會不停地說話，和他們開玩笑。但當他自己一個人，或者處於一個沒有熟人的地方時，他會變得很安靜。有時他會享受這種安靜，有時這種安靜會讓他喘不過來氣。

「唐穆炎啊，你是老天派來折磨我的嗎？」

……

次日清晨，孟曰歸對著鏡子折騰劉海。齊劉海，三七分，齊劉海，三七分……最後，孟曰歸還是放下了劉海，帶上了黑框眼鏡。

自從唐穆炎開始大張旗鼓地追他，孟曰歸就沒再在唐穆炎面前好好打扮過。

終於搗鼓好了，孟曰歸看了看時鐘，時間還早。孟曰歸下了樓，開始在小區里慢跑。

秋風涼爽而溫柔，金黃色的樹葉翩翩起舞。如果唐穆炎沒有出現在眼前的話，這一切實在是十分美好。

「甜牛奶，早安。」唐穆炎說著遞過去一個袋子？

「這是什麼？」

「我看你早上晨跑的運動鞋已經舊了，就給你買了一雙新的。」

孟曰歸低頭看了看自己白的發光的球鞋，又抬頭看了看唐穆炎不僅不瞎還閃閃發光的眼睛，罵了句「智障。」

「智障就智障，寶貝兒你說什麼都對。」

「你能不噁心我不？我還沒吃造反呢。」

「哎，我也沒吃，我們一起吧。」

「嗯，我請你。」

「寶貝兒你最好了。」

「滾！」

……

當看到孟曰歸和唐穆炎一起從跑車上下來的時候，聞人軒愣了愣。當到達目的地，發現孟曰歸口中很厲害的攝影師是聞人軒的時候，唐穆炎皺了皺眉。

「聞人大哥不用上班嗎？」唐穆炎枉顧自己是個千年「老妖精」，跟著孟曰歸叫聞人軒大哥。

「是這樣的，其實我也會用攝影機，但是技術遠不如聞人大哥。我的店不是第一次上男裝嗎，所以為了效果好，也為了我能好好學一學，聞人大哥請了半天假。」

「哦?那我們在哪裡拍攝？」

「看到後面的攝影棚了嗎？就在那裡拍，昨天我打電話租下來的，租了四個小時。」孟曰歸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又說，「還有個店員小米，他是最近雇的客服，說是要來幫忙，一會兒應該就來了。」

「嗯，那我們先走吧。」

「好。」

一行三人進了攝影棚，開始了四個小時的工作。

燈光下的孟曰歸化了妝，臉色沒了往常的蒼白。雖然孟曰歸私以為那樣才有種異樣的邪魅，不過不得不說唐穆炎現在是個迷死人不償命的模特。堪比專業模特。

啊，對了。唐穆炎的妝是孟曰歸親手畫的。化妝過程那叫一個臉紅心跳，就不細說了。

剛拍了幾分鐘，小米就來了。孟曰歸因為一直是自己在做設計，所以雖然質量和賣相都很好，但架不住商品不多。是以顧客不是特別多，也就沒找那麼多店員。

「甜牛奶，你來看看，拍的真不錯。」唐穆炎毫不猶豫地自賣自誇起來。

孟曰歸走過去，指望著挑個錯兒，好埋汰他。

然而……

「還……挺帥的……聞人大哥拍的真好!」孟曰歸突然反應過來，轉身給聞人軒一個大大的笑臉。

「還是因為穆炎長得帥。」

「哼。」

「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