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有力氣了。

葉知曉喘著氣，眼睛被額發染的濕漉漉的，垂下的手不斷在細微的抖，顧成達翻身跳起，下踢，疾馳的風幾乎刮到了葉知曉臉頰，身體條件反射躲開，本來要下踢的腿突然拐了個彎，凌厲的朝葉知曉腹部踢去。

葉知曉始料未及，身體機能跟不上大腦反應，硬生生挨了這一腿，葉知曉被踢的摔在地上，痛覺壓制的幾乎直不起腰來。

很痛，眼裡竟不知不覺映出幾滴眼淚。

顧成達蹲在他面前咧著嘴笑，他拍拍葉知曉的臉。「葉知曉，我說過吧?你死定了。做人得學會低頭，知道嗎？」

他話音剛落，葉知曉就猛然抬頭掐住他脖頸用力一按，很快就把沒反應過來的顧成達按在了地上。

葉知曉小腿壓在顧成達小腹上，右手學著顧成達的樣子拍拍他的臉，眼角是紅的，但是眼神一片冷然。「我說過吧?別惹我。」

葉知曉的皮膚很白，所以紅著的眼角就顯得特別明顯，看上去就好似哭過一般，有股可憐兮兮的感覺，但是他表情里又透著一股子別樣的倔強與冷漠，直看的人心裡一震。

顧成達斂下笑臉。「你死定了。」

「你也死定了。」

葉知曉從他身上起來，然後拽著愣在旁邊許久的程池離開。

從地上撿起書包，兩人沉默的走了一會，慢慢的葉知曉停下腳步去看程池，只見程池正一抽一搭的擦著眼淚，看上去慘兮兮的。

葉知曉看著他。「你哭什麼?」

被打的是他，該哭的是他好不好?

程池仰起幾乎淚流滿面的臉，連說話都是哽咽的。「就是覺得，好感動，謝謝你救我。而且，你剛剛看上去，真的好帥。」

葉知曉:「.....」

說著又抬手擦了擦眼淚，程池轉頭去看葉知曉，原本濕漉漉的眸子突然一下子睜大，程池驚恐道:「你流鼻血了。」

「啊?」葉知曉愣愣的摸了摸鼻子。

「流血了。」程池忙捏著葉知曉下巴抬高，著急忙慌也顧不上哭了:「快抬頭捏住鼻子。」

葉知曉捏著鼻子抬高。

「你有紙嗎？」說著就開始去搜葉知曉的包，果然拿出了一小捲紙，程池捲成一小團，然後塞進葉知曉鼻子里。

程池癟著嘴哭唧唧道:「怎麼突然流鼻血了?」

葉知曉表現的很淡定。「應該是顧成達剛剛踢的那一腳，氣血倒流了。」

「都怪我。」說著又開始抬手抹眼淚。

葉知曉轉開話題道:「剛剛顧成達說，他本來是要找我，什麼意思?」

「因為他知道我們關係好，本來是逮著我讓我打電話讓你過來的，但是我沒打，所以他要打我。」

葉知曉似乎有些無語。

「為什麼不打給我?」

程池搖搖頭，表情看上去很真摯。「我們是朋友，朋友怎麼可以隨便出賣？」

葉知曉背著包往前。「誰說我和你是朋友了?」

程池愣在原地半秒，片刻後追到葉知曉後邊委屈道:「你怎麼這樣啊?我都把你當好朋友了，什麼好吃的都是第一個想到你，結果你還不把我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