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救人
小說: 兽神大人救救我 作者:客轻舟 字數:2101 更新時間:2019-09-21 18:08:47
片場著火不是小事,沈棠掏出手機打了火警電話,隨後又給卓力揚報了信。
卓力揚一聽果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怎麼會著火呢?那邊的場景花了半個月才搭起來,這怎麼就著火了呢。」
《神域》的場景和道具都是卓力揚花了心思準備的,這一把大火,卻是把他和道具組的心血燒得一幹二凈。
「那之前拍攝的底片呢?還在片場麼?」
沈棠聽卓力揚滿嘴都是場景布置的事情,忍不住問道,而對面也像是鬆了一口氣,「這可能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昨天影視城通知咱們那個放底片的房間旁邊要裝修,我怕那群小崽子不長眼給我把底片弄壞了,就讓小姚給搬到了我酒店的房間了。」
「更幸運的是,咱們今晚都來參加安德烈的殺青宴了,道具場景燒了不算什麼大事,只要咱們沒有人員傷亡就好。」
卓力揚說完,自己也鬆了一口氣,那些死物被火燒了還可以重新開始,好在沒有工作人員被困在片場。
他向沈棠道了別,現下眼前的美食再美味他也食不下咽,三兩句搪塞了來詢問的劇組工作人員,自己抓了外套,借口有事,然後匆匆離開。他得去確定片場的情況,卓力揚也不敢確定這次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等火滅了之後,還有好多事情都需要他來主持。
這邊沈棠掛了電話,看著消防員陸續趕來,心下稍安。他彎下腰想要將安德烈抱進懷裡,可誰知還沒碰到小豹子的毛,安德烈豹眼不覺瞪大,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沈棠順著安德烈的眼神望去,灼熱的火舌放肆地舔舐著片場中的道具,煙火繚繞間,他突然發現在片場里側的拐角處,那裡的衣架上掛著一件厚厚的豹紋外套。
「沈總,您看我這外套,新買的,」邱頌扯著自己的新外套四處炫耀,碰到沈棠時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和安德烈的像不像,我可喜歡了!」
邱頌是真的喜歡那件外套,所以在秋色漸冷的這幾日,他總是穿著這件張揚的豹紋外套跑前跑後。外套還在片場,是不是邱頌也在裡面?!
瞳孔有一瞬間地緊縮,沈棠抓住身邊跑過的消防員,伸手指向衣架,「看那裡,那是工作人員的外套,我猜還有人被困在片場沒回去!」
消防員將信將疑,可要是有人還被困在裡面,那事態可就更嚴重了!他趕忙朝隊長的方向走去,然後匆匆給對方複述剛剛沈棠的話。隊長神色一凜,他趕忙組織消防員布置救人計劃,可眼見著火勢越來越大,消防員嚐試了好幾次,可都被擋在大火外。
就在此時,沈棠腳邊竄出一個速度飛快的小影子,小影子一頭扎進熊熊大火之中,速度快得幾乎讓人捕捉不到。沈棠猛地瞪大眼睛,他慌亂地想要跟進去,可火場外的消防員卻一把拉住了他。
「先生,火太大了,您不能進去!」
「不能進去?剛剛我的豹子衝進去了,你沒有看到麼?!」沈棠怒不可遏,他鮮少露出怒容,此時一雙黑眸陰沉的像是蒙了一層寒冰。
「可是……」
「讓開,」沈棠把西服浸了水,把自己的身體裹住。消防員還欲再勸,沈棠用力甩開了他的手,一個箭步邊鑽進了火海。
兇猛的大火瘋狂鋪向沈棠,嗆人的煙灰引得沈棠忍不住咳嗽,他躲開從頭頂墜下的物體,朝著拐角處艱難前進。
終於,沈棠在拐彎處發現一處敞開門的休息室,而他正在找的小豹子正費力地咬住靠在椅子上的人的褲腳,試圖將他喚醒。可對方顯然是已經昏了過去。安德烈正無計可施之際,突然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
「嗷!」
小豹子喜悅地求助,可只換來沈棠憤怒地瞪他。沈棠將西服放在邱頌身上,然後架著他的胳膊站了起來。小豹子心虛地跟在沈棠身後,警惕地為他盯著周圍燃燒的道具。
邱頌身形瘦弱,可好歹也是個男人,沈棠一邊咳嗽一邊要帶著他行走,還要顧及身邊不停撲上來的火,簡直是寸步難行。好在動作靈活的安德烈在前面探路,沈棠小心地避開砸下來的重物,終於在走完半個片場之時,遇到了前來救援的消防員。
消防員接住了邱頌,沈棠也不磨蹭,手腳麻利地跑出片場,然後抓住了正要逃跑的某隻豹子的尾巴。
小豹子速度驚人,他剛剛在火場里四下跳躍,避開了可怖的火舌,可到底還是被火燒著了尾巴上的一撮毛。沈棠禿毛尾巴的安德烈,劫後餘生的喜悅伴著疲倦感一起湧上心頭,他蹲下身,將還在僵著身體的小豹子擁進了懷裡。
安德烈本來還在心虛,他知道自己不該腦子一熱鑽進火里,可等著自己的卻是一條鮮活的生命。那個助理自己經常見,雖然是那個討厭的影帝的小嘍啰,可是他每次見到自己都開心的不得了,小助理很喜歡他,所以他不能坐視不管。
既然這些脆弱的人類懼怕火災,可是速度極快的自己,是不是可以更快更安全地將邱頌救出來呢?
「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你被火困住,再也出不來怎麼辦?」
沈棠的聲音還在發顫,他不敢猜想萬一安德烈被困在火里的後果,他渾身冷得厲害,即使小豹子現在完好地靠在自己懷裡,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心裡塌落了一大塊。
「你讓我怎麼辦?」
我已經沒有媽媽,沒有蔥花了,你要我沒有你,你要我怎麼辦?
在娛樂圈獨當一面的強大總裁,此時滿臉脆弱,安德烈側過頭就可以看到沈棠迷茫的眼神,像是自己曾經看見的失去父母的小幼獸。
他猛地意識到,身為獸人首領時,那種深陷前陣的自我犧牲感驅使他衝進火海,卻將時刻關注他的沈棠落在了身後。安德烈從沒有父母,他每一次戰鬥都當成是最後一場鬥爭,他不知道被人掛念的感覺是怎麼樣的,可是此時此刻,安德烈的心裡竄上來一股酸澀感,他小心地側過頭,悄悄親吻著還在發抖的青年,從他的碎發到他的耳朵,又吻上了他的臉頰。
不要怕,不要怕,我知道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