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傷口裂開其實很痛，陸呦痛苦的滋味嘗過很多，但是這種被髒水浸泡著傷口的滋味卻能讓她大腦清醒不少。

清楚地看到許倩倩疼得，連五官都變得扭曲，甚至牙關緊咬得連說一句完整的話都困難，陸呦不禁心生嘲諷，感覺自己像是一隻剛剛戰勝歸來的雄雞，鬥志昂揚。

如果許倩倩方才並沒有想要把柳媛也扯進來，而是及時放手，陸呦並不會把事情做到這種地步。

正是知道，這人象要連無辜的人都牽扯進來，還是這個一直對自己笑得單純的女孩，所以才會憤怒，陸呦向來不主動招惹人，除非她的逆鱗被觸碰。

「你先從我身上起來。」雖然學了武打戲，也就會些半斤八兩的動作，真正的苦一下都沒捨得自己吃。

陸呦剛剛這一壓讓許倩倩感覺到十成十的痛，現在她已經是很勉強才擠出一句話來。

跟反應迅速的她相比，陸呦簡直就是慢了個節拍，明明喊了要起來之後，只要乖乖爬起來就可以了，但她卻偏偏一副自己欺負了她的模樣，準備坐在她身上哭。

「倩倩姐，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剛剛，太痛了。」說哭還真的就哭出來了，陸呦再堅強，但兩世加起來受的委屈也足夠多了，眼淚喊出來，就能「簌簌」地往外流。

坐在許倩倩身上，就是不起來，彷彿沒有聽到她剛剛牽強說出來的話，陸呦一邊給許倩倩數自己身上的傷口，一邊跟人訴苦。

還有意無意地，把許倩倩留在她手臂上的掐痕給露了出來，讓人不知道她究竟是說哪種傷口更疼。

陸呦就是故意的，坐在許倩倩身上，雖然外人看著只是普通的壓著，但她卻是被有把全身大半的重量壓在她身上。

只要她不起來，許倩倩也別想起來。

「沒事，你先起來。」咬牙切齒地把話又重複了一遍，許倩倩現在恨不得能殺了陸呦，但表面她還需要維持優雅，儘管她現在狼狽得，幾乎談不上什麼好看。

「啊，對不起，對不起。」旁邊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安靜得有些過分了，陸呦聽不到其他聲音，也等了很久還沒能聽到有人勸阻她，將她扶起來。

只好自己飛快地爬起來，又在許倩倩打算起來是，揪著她的手腕把她也跟著扯起來。

陸呦此時顯得有些木訥，連扯拽許倩倩的動作都一連做了好幾次，每次都差點手打滑，把她重新摔到碎玻璃上。

所幸有驚無險。

「倩倩姐，我並非軟弱，只是平時不大願意和別人解釋，爭搶什麼，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我也並不介意做一兩次惡人。」

最後一次去拉許倩倩又力氣過大了些，陸呦把人扯起來，還惹得對方踉蹌好幾步，湊得離她自己很近。

飛快地在許倩倩耳邊落下一句話，陸呦趁著旁人沒注意，眼底魅色流轉，嘴角勾起一抹極淺的笑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