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那個……陸呦絕對會送到我們醫院來?」賀堯問完一句之後就再沒有下文，男醫生覺得氛圍有些尷尬，就主動開了口。

只怕自己不說幾句話，賀堯又會沉浸到原來的傷痛里去。

「香芙離你們醫院最近。」那邊很快就給出回答，雖然話音平淡，但總讓醫生聽出一種「你這種弱智的問題居然也要問」的嘲諷。

「原來是這樣，好有道理。」索性醫生是個逗比的性子，雖然被賀堯冷嘲，卻依舊能嬉皮笑臉跟人插諢打科。

「行了，張子霆，我沒那麼脆弱，我知道她不是她。」對面的聲音依舊淡淡的，掩藏著微弱的悲傷。

或許不是微弱，而是太過強烈以至於男人極力掩飾過後還能讓人察覺到一二。

「你知道就行。」被男人止住繼續尬聊，張子霆，也就是男醫生有些訕訕然，抿抿唇瓣之後到底正經了一句，「賀堯，你要往前看，陸呦他知道了也會……」

其實賀堯真的要比其他人好很多了，至少得知自己得了那種病之後只把該斷的關係斷了，繼續他原來的生活，用忙碌充實自己，以期忘記傷痛。

只是張子霆又更曉得，這人或許只是用這種方式麻痹自己，治標不治本。

「只會說這一句話?」不知道是手機對面那人說了那句話讓賀堯一下子冷了眉眼，聲音低沉下來，含著的冰霜隔著手機都能讓人感覺到哆嗦。

成，本來一句安慰的話，卻因為扯到陸呦，直接讓他們之間的對話降到冰點，張子霆早該知道賀堯邁不去的檻就是那女孩，卻還是不自覺帶了一句。

這下不由得後悔，男人吞了口唾沫，開始斟酌著語言跟男人解釋，「那個，賀堯你聽我說啊……」

可都來不及多說，就被對方掛了電話，留下一陣忙音，張子霆喉嚨里的長篇大論卡著說不出來一個字，回應他的「嘟嘟」聲聽著讓他既無奈又發愁。

「你這嘴，會不會說話，賀堯那麼理解陸呦，必定也清楚就算她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也不會原諒他。」

手指夾著跟女士長煙走了出來，原先的女護士倚在陽台的護欄上，看自己的男朋友宛若在看個智障。

「我也知道，但是賀堯當時早知道會如此，又何必……唉，算了算了，我也看不清。」被自家女朋友訓斥覺得委屈，男人結結巴巴解釋了幾句也發現自己怎麼都解釋不通。

是啊，當初賀堯就是抱著無論怎樣都不讓陸呦原諒他的目的去找的鄧琪，只不過最後結果偏差了許多……

「賀總監?」賀堯掛斷電話走進來時，面試廳里的所有人正在討論面試最後的結果，便是開門的聲音將他們的討論聲打斷，引得所有的人都朝他望過去。

一晚上過去，差不多將外面等候的所有女星都面試完了，現在香芙所有人除了打雜的工作人員收拾完一切後已經回去，其餘剩下的面試官還在原位上繼續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