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陸呦沒看清，等她踩著鑲滿碎碎的水晶的高跟鞋走進傾城的一剎那，原本應該繼續接客的計程車司機突然收斂了臉上所有憨厚的神色。

滿臉正色的模樣在黑暗裡帶著嚴肅和冷酷，仿若一座冰雕，在夜色覆蓋下透著絲絲寒氣，讓人望而生畏。

「Boss，屬下剛剛已經和陸呦進行了二次接觸，並且成功拿到了她的筆跡。」

將藍色的車子開進到角落裡，掏出自己的手機撥打出去一個電話，男人聲音在一瞬變得機械而冰冷，和之前跟陸呦對話時候的嗓音相比，就如一個冬季一個春天。

電話那邊傳來吩咐，聲音清晰得每個字都讓男人聽見來，但卻又沒往外泄露分好。

不知道具體內容，只聽得到司機在那邊話音落下後，匆匆說過一句「是，我馬上回去」，就將熄了火的車輛重新啟動。

司機目光端得平平的，單眼皮的眼睛睜開猶如隼鷹，監視著黑夜裡的一切，又在油門被緊踩之後，狀若無意地打量起四周的狀況。

京都里，某處奢華堂皇仿若北歐中世紀古堡的庭院里，沐浴著夜風，慵懶閑適坐著兩個認不清身份，卻單看身形就高大俊挺的男人。

似乎難得空閑，桌前沒擺滿文件，兩人各自拿著個透明得，哪怕在黑夜裡也不見一丁點雜質的玻璃杯，盛著小半杯或許價格昂貴至極的紅酒醒酒。

黑夜裡暮色涌動，輕輕將草坪上，嫩草沾染的微露捲入空氣里，給人帶去幾分暑意，餘下幾絲暢快的涼爽。

「林默琛，沒想到你有天居然會對一個女人上心，還是傷害過沫瓊的，也不曉得你這鐵樹究竟有沒有開對花。」

「你說什麼胡話？」

「哇，從小到大你身邊什麼時候缺過女人，我就沒見你真正對誰感興趣過，這次調查這個陸呦，你說你不是玩真的是什麼，難不成，想找機會整死她?」

「我答應過沫瓊就不會反悔，整她那麼容易，何必要我興師動眾，還首先把她調查清楚。」

「只不過最近她表現得很反常，經常受傷，經常往醫院跑，我怕她會再有什麼異動，畢竟你也知道，沫瓊她……昨天動了下手指。」

夜色似乎在這幢建築周圍顯得格外濃黑，在遠離喧囂浮華之時，連微弱的光明也被它完全隔開來。

顧白離夜視那你能力很好，卻依舊不能在如此深沉的黑幕里看清楚林默琛忽明忽暗的神色。

只是以多年的經驗判斷，這男人現在應該是如獅子一般，微眯著眼睛審視目前不知在何處的獵物，顧白離以前也被林默琛盯過，知道那目光多具侵略性，也多讓人膽顫。

「行行行，你把你的表情收收，咱們不談那個女人，能讓你變得這樣……的女人，她應該也是第一個。」

哪怕看不見，卻也會一想就雞皮疙瘩忍不住泛起，顧白離搓搓手，不曉得是被冷到了，還是不習慣林默琛突然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