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烺看著眼前這一青一紅的絕色美人，卻沒有什麼興緻。

「閃開，別擋本大爺的道！」

「呦呵，」鳳舞笑道，「口氣不小嘛，這位客官是為了我們閣主而來的嗎？可惜，閣主今晚已經被孫公子買下了，客官您還是打道回府吧，下次記得早點來，再多準備些銀子~」

「什麼叫被孫公子買下？」蒼烺語氣不善，自己的靈兮是說買就能買下的嗎！

「就是……」鳳舞笑容不改，「我們做這營生的，客官您還不清楚嗎？認錢不認人的……」

蒼烺用力地瞪了她一眼，不顧姐妹倆阻攔，想要直闖屋內一探究竟。

鳳歌鳳舞見勢不妙，出手阻攔，沒想到被蒼烺一掌震開。

姐妹倆不可思議地對視了一眼，雖然她們的修為尚淺，可對付有武功的俠客，還是綽綽有餘的，可怎會被一掌拍開呢？

蒼烺回頭看了她們一眼，滿臉傲氣，「我蒼烺想做的事情，有誰敢阻攔？」

說罷，蒼烺就闖進了屋子。

「哎！」鳳舞剛想追上去，鳳歌阻止了她，「姐姐？」

「他剛剛自稱蒼烺……」

「啊……」鳳舞吃了一驚，「莫非、莫非，他就是……閣主的那位故友？」

蒼烺進了屋子，燭光縹緲，紅賬曖昧，香氣四溢。

「嗯……呼……」一陣陣低喘聲傳入了蒼烺的耳中。

蒼烺朝著床鋪方向輕輕走去，隔著紗帳，兩個身影交疊相擁，蒼烺能大致看出，那是靈兮騎在那個孫公子的身上的模樣。

一種不知名的情緒湧上心頭，蒼烺快步上前，猛地扯開了紗帳。

靈兮早已卸去大半邊衣服，半裸著騎在孫公子的身上，剛剛正忘我地吸著陽氣，不想竟有人闖了進來。

靈兮身下那孫公子被吸了大半陽氣，虛弱得暈了過去，只是臉上還掛著福祉的笑容。

靈兮見到那來人，一身黑，身材高大，雙眼直直地盯著自己，彷彿要把自己看出個洞來……

蒼烺！！！

靈兮迅速地認出了蒼烺，心裡一慌，卻沒有多想，眼睛迅速變成了血紅色。

怎能讓他看到自己這幅模樣！怎能讓他看到自己在做這檔子事！

蒼烺這才看清靈兮，他記得靈兮自小就長得惹人憐愛，沒想到十年後，竟然出落得如此美麗，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彷彿被精心雕刻過，那一雙桃花眼，彷彿笑一笑就會勾人魂魄……

眼睛……紅色……？

「哎！」蒼烺突然一揮手，打斷了靈兮注視著自己的視線。

靈兮慌了，自己對他施加幻術，被他發現了！

不料蒼烺抓住了靈兮的胳膊，朝他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和十年前一模一樣。

「何必那麼麻煩，就算你不用幻術，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的！」

靈兮一愣，這十年來的分別的思念和受過的委屈，通通因為這句話而雲消霧散，眼前的人，分明還是十年前那個偏袒自己的蒼烺。

「我、我保證，」靈兮伸出兩根手指，對天發誓，「今後絕不向你施加幻術！」

「靈兮，」蒼烺扶他起身，幫他披好了衣服，細細地看著他的面容，「你果然，比我記憶中的還要美……」

靈兮聽了，笑個不停，用手指了指蒼烺的胸口，語氣裡帶著絲絲魅惑，「你還在拿以前那個小土孩跟我做比較嗎？烺~」

蒼烺覺得靈兮舉手投足間，跟以前有些不同了，卻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同，總之，自己的靈兮又回來了！

兩人點了蠟燭，飲酒助興，徹夜長談。

「靈兮，你今晚跳的舞實在美妙！比我見過的任何花樓里的姑娘跳得都好！」

「那，烺，」靈兮微笑著站起身，「我跳給你看，可好？」

靈兮在室內給蒼烺展示了幾個舞步，蒼烺覺得妙不可言，愉悅地吹起了口哨。

期間，鳳舞曾在門口偷窺過屋子裡的情景，然後對鳳歌說，她還曾未見過笑得如此開心的閣主。

此後兩人便在獸靈山出了名，只因他們經常同行出遊，靈兮的美麗和蒼烺的暴戾，這組合怪異卻又自然，十分惹人注目。

……

陽光明媚，地上還有雨後留下的坑坑窪窪的雨坑，靈兮也不顧泥濘是否會弄髒自己精緻的靴子，只是一腳踩上去，劃出一道優美的舞步。

靈兮的臉色紅撲撲，眼神也神采奕奕，拉過蒼烺的手。

「烺，悔否？恨否？怨否？」

蒼烺的口嘯聲驟然而止，回答靈兮的依然是那傲氣十足的聲音。

「只要為你，我便不悔，不恨，不怨。」

靈兮笑得燦爛，覺得此時，是兩人最快樂的時光。

沒有外界紛擾，天地間，彷彿只剩此兩人。

「靈兮，」蒼烺輕喚靈兮，與他十指交扣，「以前我總想給你最好的，卻不知道該給你什麼，如今，我終於想到了……」

靈兮好奇地看著他。

「我把我的心交給你，」蒼烺將靈兮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靈兮能夠感覺到蒼烺那有力的心跳，「雖然不能說它是最好的，但它一定是最愛你的。」

靈兮握著蒼烺的手，放在嘴邊親了又親，「那，我的也給你……」

兩人一路走著，一路親昵著，卻不嫌棄膩，兩人雖不知未來的路在何方，但也不急著去尋找，畢竟身旁只要有彼此，身在何處，都是安樂。

殊不知，前方，並非一片坦途。

【上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