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燁上了車照常坐後座，邵哲打開後車門坐到喬燁旁邊，王韶只好認命，從副駕席跨到駕駛座，替他們開車。

三人回到警局，王韶去停車，喬燁和邵哲先進辦公廳。

「吱嘎。」邵哲推開辦公室的門，就見裡面的兩個人一激靈，立刻分開半米遠，楊新臉上還帶著奇怪的紅暈。邵哲看到這情形，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有了些猜想。鑒於馮宇幫他打過掩護，他也一報還一報，絕口不問。

「嫌疑人資料。」喬燁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的桌上空無一物，有些彆扭。

邵哲從楊新桌上拿了資料，把自己的椅子移到喬燁身邊，兩人挨著看資料，就像以前那樣，倒讓喬燁能自在些了。

嫌疑人一號叫王強，農民，45歲，是死者曾強姦過的一個女孩的父親，案發當時他在房間睡覺，因為妻子早亡，他也沒再娶，所以一個人睡，沒有不在場證明。

嫌疑人二號叫薛明，公司職員，26歲，是被強姦的女孩的男朋友，原定下半年結婚。現在只能擱下了計劃。他也說案發時間自己在睡覺，沒有不在場證明。

半夜十二點，全國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在睡，尤其是農村的人，所以這證詞無比正常。

死者愛騷擾女性，但只限於偷窺和動手動腳，前段時間卻出了醉酒強姦的事，那女孩就是王強女兒王麗，趙義清醒後自知沒理，就提出結婚當作負責了，王麗寧死也不肯，王強也是寵女兒，就算被村裡人戳脊樑骨也沒讓女兒嫁給那個流氓，而原本要結婚的薛明也提出再考慮。

這件事整個村裡都知道，所以村民們知道趙義被殺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兩個人。

喬燁看完資料，思考了一會。「馮宇，現場什麼樣？」

馮宇收回看楊新的目光，打開自己的筆記本回答：「趙義的私人屠宰場，也就是分屍現場水泥地上的血跡新舊不一，現勘取了些比較新的血跡樣本送檢，結果還沒出。兇器是王韶調查的。」

「王韶還沒來？」喬燁到現在也沒看見停車的王韶回來。

剛從洗手間回來的楊新舉手彙報：「我舉報，他在外面偷偷打電話呢！」

正巧王韶這時候進來，聽見楊新講話，臉紅起來，「我進來晚了。」

楊新還想舉報些情況，喬燁扣扣桌子，他就不講話了。

「兇器查到了嗎？」

王韶抽出自己的筆記本，「兇器推斷厚面的單鋒刺器，方便砍剁。在現場發現疑似兇器的一把砍骨刀，刀經過清洗，有血跡反應，由於無法取樣，不能證明是死者的。」

喬燁沒說話，又拿過之前的審問記錄問：「薛明具體做什麼工作？」

楊新負責盤問薛明，他很了解。「薛明是兩個月前進入那家建材公司的，現在還只是實習生，負責打打雜。」

喬燁在筆錄上添了兩字：後勤。

字跡工整，頓起有力，與楊新的狗爬字形成鮮明對照。

邵哲看了這字之後明白了喬燁的意思。

「所以說，這就是喬隊所說的可能從事相關工作？」

楊新不解，「什麼，這也算是相關？」

馮宇接到電話去拿檢驗報告，跟喬燁報告一聲走了。

王韶看馮宇走了就要報仇，「小新，這你都不懂嗎，普通新人到建材公司怎麼可能直接坐辦公室，肯定從小活開始，打打包，扛扛麻袋什麼的。」

楊新若有所悟，「所以說他在公司幹的是體力活，經常接觸到繩子鐵絲之類。」

王韶點頭，拍楊新的腦袋瓜：「就是這意思。」

楊新拍掉他的手，又踹了他一腳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