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個毛坯房，地面牆面屋頂都是草草抹了水泥就算了。喬燁在牆面上尋找血跡，果不其然，有發現。

從噴濺狀血跡的拖尾現象可以看出血跡噴濺方向，測量多處血點的寬度長度，用三角學知識算出血滴接觸面的角度，再畫出還原血液運動軌跡的延長線，交匯處即為出血點。

喬燁看了看還在取樣的王韶，就選擇了邵哲：「測量。」

邵哲不是專業的技術人員，也沒接觸過，喬燁就手把手的教他，告訴他怎麼測量，怎麼計算，邵哲認真的學，兩人時不時貼到一起，喬燁沒在意，邵哲心裡樂壞了。

測量出來，出血點是牆邊一米處的位置，「桌子原本在這裡。」

喬燁在那附近的地上發現了極小的滴落血跡，喊了王韶取樣。兇手故意搬開桌子，讓警方遠離這塊地方，恰恰說明這地方的線索很重要。

喬燁剛才在死者家裡沒找到犯人的足跡，是因為被拖痕完全抹去了，在這裡喬燁成功提取到了幾枚腳印，從花紋來看是兩種。

「邵哲，測長度寬度深度。」

「好的。」邵哲回答的語氣像極了在和熱戀中的伴侶聊天。

「長25.2，寬10，深0.1。」邵哲測量好，報出數據，王韶記錄。喬燁心算：25.2×6.876=173.2752

「173，符合死者身高。」喬燁說，「但體重對不上，25歲左右身高173的男性體重大約為61公斤，死者還偏胖，深度不可能這麼淺。」

王韶驚呼：「哦！隊長你是說，這是犯人的腳印。」

喬燁點頭：「犯人穿了死者的鞋。」

邵哲看著喬燁眼裡閃爍的光芒，心裡一動：真棒。

王韶對照剛才的鞋底花紋，找到了鞋子，就是門口那雙。

一行人回到了警局，楊新和馮宇給辦公室的人都買好了晚飯，菜色不錯，還有五盒白飯，王韶立刻拿了證物送檢，就速度跑回來吃飯，快的跟飛毛腿似的。

很難得的五個人坐在一桌吃飯，喬燁本來不想吃的，邵哲連勸帶哄了五分鐘，他實在招架不住，就一起吃了。

宮保雞丁，紅燒肉，番茄炒蛋，蛋花羹，清炒油麥菜，蒜炒缸豆條。

「趕緊吃，不吃就沒了，」楊新第一個夾菜，「好吃好吃。」

王韶也不落後，他快餓死了。其餘三人也陸續動了筷子。

「味道不錯。」邵哲給喬燁夾了塊番茄，又夾了個雞丁。

其餘四人默默的圍觀，平時沒人敢強迫或者想的起來要勸喬燁做什麼事，邵哲是真的勇士。

喬燁把雞丁和番茄都夾起來吃了，細嚼慢咽，邵哲又給他夾了點菜，喬燁也乖乖吃了。

其餘三人覺得自己的瓦數太高了，草草吃完就說拿檢查結果，都跑了。邵哲陪著他慢慢吃。

喬燁冷漠的樣子看久了，邵哲就發現喬燁的情感表達其實還挺明顯的。比如，生氣的時候嘴角略向下彎，高興的時候眼睛的弧度變大，驕傲的時候眼神是亮亮的，跟在裡頭藏了星星一樣。

邵哲看他規規矩矩的吃完飯，又給他盛了半碗蛋花羹。

喬燁也慢慢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