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馬車忽然劇烈搖晃，小桌子上的茶杯水果冰塊滾落一地，好幾個蘋果直接滾到楚寒雨腳下，來回在車壁上撞擊，發出悶響。

馬車搖晃的劇烈，而比起楚寒雨拼了命的抓住車壁，不住的交換姿勢，以防止自己像蘋果那樣在地上來回翻滾，公冶佑就要輕鬆許多，雖然也用力抓住車沿，但人看上去不及楚寒雨狼狽。

公冶佑抬頭看了楚寒雨一樣，看著他搖晃而凌亂的髮絲，衣服。微微皺眉，在公冶佑的自覺里，楚寒雨不應該這樣弱，不至於連這點搖晃都穩定不住自己。

「吁~」

車外傳來暗七勒馬的聲音，馬車瞬間停下，楚寒雨一個不穩直直撞向公冶佑。

「喂喂喂！」楚寒雨努力去抓車壁來了，可是抓不住，所以下一秒他就撞在了公冶佑懷裡，來了個親密接觸。

「咚當啪啦……」一陣馬蹄落地，車輪急剎的亂響後，終於安靜和安穩了下來。

楚寒雨也和公冶佑抱成一團躺在馬車裡。準確的說，是楚寒雨死死抱住公冶佑，把他壓下面。

「主子。」暗七在外面輕喚。

「留活口。」公冶佑回道。

「是。」

然後又是一陣「噼里啪啦」，哦，不是，是刀劍撞擊的聲音。

楚寒雨的頭趴在公冶佑的胸口，他的手死死抓著公冶佑的手臂，如果他沒有感覺錯的話，公冶佑的手也在他的腰上。

「那個……」楚寒雨微微抬頭，也微微抬起上半身，想起來，這樣貼著太危險，畢竟外面還有一群殺手不是？

楚寒雨雖然打不過公冶佑，但是他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外面到處都是殺氣，他能聽出來，來的人，不下三十，而現在只有暗七一個人……

不對，不是一個人。

公冶佑見楚寒雨豎起了耳朵，就知道他在聽外面的情況，「聽見什麼了？」

「對方來了三十餘人，我方，有四個人？」

「嗯，沒錯。」公冶佑點頭。

他是皇帝，就算拿自己做誘餌也不可能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暗七的確很強，但是抵不過人海戰術。所以其實公冶佑身邊一般配有四個暗衛，暗七在明，是幌子也是誘餌。

還有三個在暗處，除了公冶佑和暗七，誰也不知道他們藏在哪裡。

「所以，他們跟了我們一路，而我都不知道？」楚寒雨似挫敗的說。

「怎麼？受打擊了了？」公冶佑輕笑，伸手摸了摸楚寒雨因為晃動而落下來的鬢髮。

「還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算打擊。」楚寒雨搖了搖頭，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真的忘記，他還趴在公冶佑身上沒有起開。

所以外面打得熱火朝天，而馬車裡面卻聊的很愉快。

「我只是覺得他們隱藏這塊太厲害，想學一學。」

「不用。」公冶佑道，「你是正君，和他們不一樣。他們不在暗處就會死，而你，不需要去哪些地方。」

「咚！」

楚寒雨還沒來得及感動或者感嘆，便察覺到有什麼砸在馬車上了，一聲巨響，然後就是一陣搖晃。

楚寒雨一個不穩就撞了下去，他的唇好死不死的撞在了公冶佑的唇上。

楚寒雨：……

公冶佑：……

口腔里充滿了鐵鏽味。

「主子，抱歉。」暗七的聲音傳進來，感情他把人一腳踹到馬車壁上了。

「唔……」楚寒雨感覺他把公冶佑的嘴唇給磕破了，因為他的口裡雖然有鐵鏽味，但他的唇不痛，就是牙齒有點松的感覺。

他想起來，這個姿勢不太對，而且公冶佑受傷了，怎麼也是龍體，千金之軀，得好好保護。

可是不對大，為什麼公冶佑的唇開始動了，腰上的手也越來越緊。

「嗯~」楚寒雨想離開，想說話，卻被公冶佑一手摁住了腦袋叫他動彈不得，只能和他的唇繼續親密接觸。

可是……

「公冶佑……」

楚寒雨趁公冶佑吻的認真，一把撐起自己離開他的唇，然後翻身坐了起來，用力搓了搓嘴唇，把血和唾液都擦完。

他活了二十三年，去過青樓看現場作秀，看過楚雲天屋子裡的畫冊，可是他的心臟毫無起伏，他連呼吸都不曾亂過。

所以他一直不明白，他的那些同門師兄弟們津津樂道的箇中滋味到底是什麼。可就在剛剛，在公冶佑和自己接觸的時候，他的胸口很悶，就要無法呼吸。他不知道那代表了什麼，他只知道他不能擁有那個，他不應該有所觸動。

「怎麼？朕叫你噁心了？」公冶佑擦了嘴角的血，看楚寒雨擦的那麼用力，又悶悶的坐在一邊，也來了氣，什麼時候，他公冶佑想要一個人還得看對方臉色了？而且還只是簡單的親一下。

「沒……」楚寒雨搖了搖頭，「我只是不習慣。」

「第一次？」公冶佑有些詫異，雖然他知道楚寒雨沒有妻妾，也不愛出入青樓，但是不愛不等於沒有啊，再說他都二十三了，第一次？也太奇怪了吧。

他可是十六就有了侍妾啊。

楚寒雨沒有回答，只是輕微的點了點頭。

公冶佑的心情瞬間美麗了，很好。其實他決定娶楚寒雨，並沒有要求在遇見他之前一定得清清白白，都是男人，他能理解，只要之後清清白白只他一個人就夠了，沒想到啊，這麼清純，彷彿撿到了個寶貝。

「沒事。」公冶佑輕輕拍拍楚寒雨的腦袋，「多來幾次，習慣就好了。」

楚寒雨：……

並不是很想來。

但楚寒雨覺得，他要是這樣說一定會被公冶佑摁著直接再來一次，透過兩天的接觸他算是知道了，公冶佑這個人，完美的展示了什麼叫做「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主子，完事了。」暗七輕輕敲了敲馬車門，公冶佑「嗯」了一聲，然後低頭對楚寒雨說，「出去看看嗎？」

「嗯，好。」

外面，一片狼藉。

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死裝也千奇百怪，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缺腦袋，有的開膛破肚，有的亂刀砍死。總之，楚寒雨是知道了，公冶佑的暗衛殺人只管殺，殺的沒有一點藝術感。

「說，誰派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