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會殺了我？」

清明一愣，看著有些可憐又傻乎乎的書生，沒有哭哭啼啼尋死覓活，反而擔心自己會不會殺他，當真，有趣極了。

「你若乖，爺何必髒了衣？」清明伸手把書生拉了過來，為他理了理亂糟糟的頭髮。

「那好，」書生看著清明的眼睛，第一次沒有躲閃沒有膽怯，「若有一天，你膩了，那便放了我，從此以後，了無瓜葛。」

「哈哈哈哈……」清明笑了，摸著書生的臉，笑的張揚，還是第一次有人，迫不及待的想和他沒有任何瓜葛，「好，爺且應了你。」

聽見這話，書生微微鬆了口氣，他雖不是江湖人，但他知道，清明此人，風流成性，必定不會在一個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和精力，所以他只需要忍一忍，忍到清明厭倦了就好。

清明的手在書生的唇上磨蹭片刻，便吻了上去，書生和任何人都不同，他就像一張白紙，讓清明瘋狂的想要，弄髒。

「嗯……」清明的手滑進書生的衣服，細細的呻吟從書生的口中溢出，而他的心中更多的是害怕，他真的承受不住了……

「唔……別，」

「別？」清明停了下來，唇就在書生的唇邊，「你不想要？」

書生垂下眼，躲了躲，半天吐出一個字，「痛……」

「哈哈哈哈……」清明又笑了，手指插-入書生的口中，磨蹭著那柔軟的舌頭，「那就用這裡。」

……

三日後。

楚寒雨又在楚府待了三日，這幾日公冶佑依然沒有來，只叫人來傳話說朝事繁忙，叫楚寒雨自己玩，出府也不限制，叫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記得回來就行。

對於公冶佑的寬容，楚寒雨沒有感動，內心一點點波瀾都沒有泛起，他只是整日待在府中，看書 ，練劍，和睡覺。

所以公冶佑下朝過來的時候，楚寒雨還在睡覺。

公冶佑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楚寒雨閉著眼睛還沒醒，呈「大」字躺在床上，因為天氣有些熱，被子只蓋了一半，胸脯露在外面，上面有一條長長的傷疤。

公冶佑輕輕拉開楚寒雨的衣襟，才發現那傷疤從左邊鎖骨下一直到右邊的肋下，傷疤的顏色已經非常淡，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手指輕輕觸碰在那傷疤上，如果，楚寒雨是大戶人家之子，又因為災荒流浪，那這疤……從何而來？

「啪……」楚寒雨一把打開公冶佑的手，「你幹什麼？」聲音還帶著初醒的沙啞。

手背被楚寒雨給拍紅了，還微微發麻，但公冶佑沒有計較，只是暗自搖頭，果然脾氣不小，指著那裡問，「怎麼來的？」

「不知道。」楚寒雨坐了起來，把衣服理好，「從記事起就有了。」

「嗯。」公冶佑沒有追問，瞥見枕頭下面露出書的邊角，有些好奇楚寒雨在看什麼書，於是伸手去拿，「在看書？」

楚寒雨一瞥，嗯？？春-宮圖！

一把摁住！

但還是慢了一秒，公冶佑已經拿到了收了，又立刻去搶，卻被公冶佑瞬間抓住雙手，「怎麼？看不得？」

「……」楚寒雨瞬間滿臉通紅，他怎麼就沒有把這玩意兒給燒了？！坐著搶不過，跳起來搶，用力掙脫公冶佑的手，推開被子就站在了床上，公冶佑見此拿著春-宮圖站起來退後幾步。

他倒想看看什麼書讓楚寒雨如此激動，但現在好像不行，眼看著楚寒雨就要砸過來，所以公冶佑張開了手，做了個接東西的姿勢。

楚寒雨的想法很簡單，他打不過公冶佑，肯定也搶不過，所以直接用身體砸，讓他雙手慌亂接著自己再搶書好了。

所以楚寒雨就真的砸了過去，公冶佑慌忙接住，雙手抱住楚寒雨的大腿，春-宮圖自然也就落到了地面……

「呵……」公冶佑穩穩的抱住楚寒雨，雙手拖住他的大腿，看著地上散開的春-宮圖，語調十分愉快，「原來雨兒在學習啊。」

楚寒雨：……

想死！

把頭埋在公冶佑的肩上，無顏見人。

死了算了。

「不想下來？」公冶佑雖然有力氣，但是楚寒雨也是個七尺男兒，抱久了還是有些費勁的。

「……」楚寒雨一瞬間跳了下來，又背了過去，這次連耳朵都紅了。

「哈哈哈哈……」公冶佑心情很好，撿起地上的春-宮圖放回枕頭下，「不急，以後我們可以一起研究。」

楚寒雨：？？？

誰要和你研究這玩意兒了？滾！

「穿好衣服，朕帶你出去逛逛。」

「嗯……」楚寒雨低著頭，一隻手捂著臉，一隻手指著門外，「你，你，你先出去……」

「哈哈哈哈……好。」公冶佑揉了揉楚寒雨的頭，順便捏了捏他發紅髮燙的耳朵，才笑著出去了。楚寒雨覺得，公冶佑最近變得柔軟了也愛笑了。

可惜，今天晚上……葉宮羽還在等他。

公冶佑最後帶楚寒雨去城南的蓮花湖遊玩，還親自給他摘了蓮蓬，蓮子心苦，卻也甜。晚上又帶楚寒雨去了他一進京就惦念的「烤鴨」店。

那家「烤鴨」店還在，味道和楚寒雨幾年前吃的一樣好吃，而且比以前更香了些，所以他就略微吃的多了一點點。

就一點點。

楚寒雨說。

公冶佑笑著搖了搖頭，拉著他在府里散步。

「陛下今日不忙？」

「沒，忙。」

「那陛下如何來了？」

「想你了，就來了。」

楚寒雨側過頭，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公冶佑，公冶佑輕笑，「怎麼，不信？」

不信。

帝王之心，深不可測。

楚寒雨深知這一點，所以對於公冶佑這幾日的異常，只有一個解釋，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而他什麼都不說，他對他溫柔以待，他對他深情相述，他在看，自己會做怎樣的選擇。

楚寒雨卻裂開了嘴，笑著說，「信，怎麼不信，陛下可是一言九鼎，我哪兒敢不信啊。」

公冶佑卻說，「撒謊。」

他似乎總能看出來楚寒雨是在說謊還是在認真。

和著月色，他們又走了一會兒。

「你今日有沒有什麼想對朕說的。」公冶佑終於還是問了。

楚寒雨抬頭看著公冶佑，看著他那雙明明算盡一切，卻裝作不知的眼睛，他說，「這話是誰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