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問。」南曘其實已經猜到了大半，只是再這樣逼問下去小朋友大概又要哭了，實在令人心疼，他寧可不問，「那小汐可以不難過了嗎？」

容汐仍舊低著頭，雙手局促不安地捏著衣角。南曘對他那麼好，自己卻把這件這麼重要的事瞞著他……容汐不知道如果這次不說的話下次如何再圓謊了。

「南曘……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容汐下定決心，他不願意瞞著南曘。但他還是害怕。如同在漆黑無比伸手不見五指的夜，一個人搖搖晃晃前行，沿著那一點搖晃不定的光，生怕它熄滅，而後墜入無底深淵。

「疼你還來不及啊小朋友。」南曘伸手捏了捏容汐的臉，將他摁到沙發上坐下，看著他抬起的小臉 還有眼裡迷惑又恐慌的情緒，心口實在是堵得慌，「我怎麼敢討厭你？」

容汐只是定定地看著他。小朋友的眼睛非常非常的藍，這是一種不可名狀的藍，只要有這麼一點的藍，就會令人讚歎不已了，像是九天之外的蒼穹，藍得豐富，藍得慷慨，藍得澄漱而光亮，藍得每看一眼，內心就要驚一下。

「我……」小朋友軟軟糯糯開口，想想又不敢說了。

南曘將額頭抵上容汐的，聲音莊重：「小汐，我發誓，無論發生什麼，我永遠都站在你這邊。」

容汐眼圈又開始紅了，這次是感動的。他張開小嘴，低聲說出了他的秘密。

南曘的內心彷彿被一個鐵鎚重重地砸了一下。

小朋友看到他有些獃滯的表情，以為他是真的要厭惡他了，鼻子一酸，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

「不是，小朋友。」南曘趕忙給他擦眼淚，見越擦越多，幹脆將人摟進了懷裡，「你哭什麼呀，我怎麼會因為這種事情討厭你？」

容汐哭得開始打小小的嗝，一聲接一聲，聲音弱小無助：「不……不會嗎？」

「當然。」南曘拍拍他的臉蛋，放開他，「好了小朋友，不哭了，再哭眼睛會腫成像小金魚那樣哦。」

容汐這才慢慢地止住哭泣。

「好乖哦。小朋友肚子還疼嗎？」

容汐搖了搖頭。

「那我帶你出去吃小蛋糕。」

「真……真的嗎？」容汐瞬間忘卻了所有的不開心，滿眼都是小星星。

「嗯。」

「謝謝南曘！」容汐急急忙忙拉著南曘的手臂就去門口穿鞋了，生怕下一秒南曘就會反悔似的。

南曘此刻心情有些複雜。

容汐居然是雙性，怪不得性子又軟又乖，身上又香又甜。不過南曘沒想到的是容汐竟願意把這個天大的秘密告訴他。這種感覺就像是容汐修築了一個堅固的城堡，將所有人都拒之門外，唯獨敞開大門只迎他一人進去般。

容汐一路上都是蹦蹦跳跳的，南曘拉住他:「小朋友，慢點走，蛋糕又不會長翅膀飛了。」

「好~」

南曘忽又低頭在他耳畔道:「還疼嗎？」

小朋友愣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不會了，只是這幾天可能會有間歇性的，不過不會很疼。」

「這樣啊……」

容汐突然拉住他的袖子:「這裡這裡！小蛋糕！」

南曘才發現他們已經走到蛋糕店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