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顫顫巍巍的伸出手，站在一旁的顧晨盯他盯的緊，猶豫再三還是緩緩縮回了手。

衛子汐看出他的異常，於是朝顧晨道「顧晨，你不是說要從酒館帶酒肉給我吃的嗎？我餓了，你可以現在去買嗎？」

顧晨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有些不明白他為何現在就想要，但他看到衛子汐期待的臉後，便隨了他「好。」

見顧晨完全離開，顧明鬆了口氣，衛子汐見狀朝他道「你把哥哥姐姐全都支開了，是不想讓他們知道你的病情嗎？」

顧明點點頭，隨後將手伸向衛子汐的面前，衛子汐伸出兩指把在他寸脈上。

「我的身體我自己很清楚，他們對我關心極佳，我不想讓他們過多為我操心......」

衛子汐感受他脈搏處的跳動，眉眼逐漸緊皺。

「衛大夫，您是長安最有名的大夫，是不是也認為，我已經藥石無醫了......」

顧明的語氣很輕，彷彿已經看清了事實。

衛子汐深吸一口氣搖頭，顧明的病乃是天生所致，這種先天缺陷最佳的治療期已經過去了，現在想要補救回來的機會大概不到一成。

「不能說完全藥石無醫，藥物還是能控制住的，但根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只要堅持服用藥物，可以將你的壽命延長至五年。」

五年嗎......顧明想著，母親和大哥過世的時候也特別年輕，五年對他來說也極為痛苦，他幾乎每日夜晚都會被窒息感折磨的無法入眠，生怕一閉上眼，就再也見不到明日的太陽，這些年他都是這麼過來的。

從顧明進來的那一刻，衛子汐便猜出了七八分。他自幼體弱，又伴隨著遺傳性哮喘，以目前為止醫術的並不能治好。

要是在五年間忽然發病沒有及時醫治，恐怕還活不到那麼久。

「衛大夫.....這件事你可以為我向他們保密嗎？」

就連宮裡的太醫都沒有衛子汐說的準確，顧晨和顧雨只了解太醫說的那些。

衛子汐微微一愣，這種事情還是要向家屬說明清楚的。

顧明見他猶豫不決，接著道「哥哥平日就已經夠繁忙了，至少現在......我不想讓他再分心在我身上......」

不知是被他的話影響，還是因為聽見顧晨繁忙，衛子汐終究還是點了頭。

這時顧晨已經買來衛子汐要的東西，四人圍在這張圓圓的茶幾吃完飯後衛子汐給顧明開了幾貼藥。顧晨問衛子汐的顧明病情的時候，衛子汐也只是從輕回答。注意到顧晨一閃而過的憂傷時，衛子汐也慶幸自己幸好沒有將實情告訴他。

「藥吃完後一定要及時來這裡取，大順會一直在這裡。」

將二人送至門口，顧晨一直盯著衛子汐的臉看。

衛子汐有些羞澀的將頭低了下去「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顧晨被他害羞的反應逗樂了，笑道「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誰一直盯著我的臉看呢？」

「........」

顧晨一直看他，是因為他的面色終於不像之前那樣蒼白了，相反的，他現在白晢的臉上透著一抹紅潤。

「子汐......我想看見最美的你......」

衛子汐的老臉終於掛不住了，他旁邊的顧明還在眼巴巴的看著啊！

「那麼，我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