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人皆是無言，他們現在知道衛子汐已經不怕任何東西了，在場皆為尊貴之人，還容不得他一屆平民訓斥。

「我不會答應你們，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衛子汐閉上眼睛，他們從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一絲絕望。衛子汐一定是和兩年前的李家有什麼必要關聯，不然也不會這麼排斥朝廷憎恨皇帝。

「舅父，付大人，還請你們在外等一下，我想與他單獨談談.......」

齊思桓與付驚鴻互看一眼，隨後離開了房間。

顧晨起身將房門關上後又坐回了衛子汐的身旁。

衛子汐依然閉著眼睛，腰身挺直的坐在床榻上。

顧晨從未見過他這幅堅毅的模樣，他的眉目向來溫和，無論是他溫柔的神態，還是哭泣時的樣子，總是能令人對他產生憐愛的心理。

但現在的他好像不需要任何人，彷彿他做的所有事都只需他一個人承擔一樣。

好像不止現在，以前的他也一直是孤身一人。顧晨只看見他柔弱的表面，卻忽略了他堅定的自尊。

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顧晨道「子汐，他們都已經走了，有什麼不能說出口的話，告訴我好不好？我會和你一起想辦法，別再說傻話了......」

衛子汐緩緩睜開眼，他的神色在面對顧晨時緩和了許多「想什麼辦法，救你爹的辦法？」

「子汐，我不知道你對父皇有什麼仇恨，但這是我的請求，你說過，你會幫我.......」

衛子汐聽後苦笑道「唯獨這件事，我不能幫你。」

他衛子汐從不計較以牙還牙，但那人畢竟是天子，是與他不在一個世界裡的人。兩年前的事給他造成的傷害，他不能違背內心說幫就幫。

「顧晨，你為什麼騙我？」衛子汐忽然道。

顧晨心下一震，道「對不起......」

「我之前說過，我希望我們之間不要有任何隱瞞，可你身為皇室的人，一直都與我這老百姓成天待在一起。顧晨，我不只一次想過你是不是在刻意接近我......」

顧晨沉默，他起初的確是有目的接近衛子汐，希望憑藉二人的關係來讓他自願入宮救他的父親，只是沒想到衛子汐與皇宮會有淵源。

「我起初的確是有目的的接近你，但我對你的感情，是認真的。」

衛子汐發出一陣冷笑，這種被對方親口承認的感覺，令他的眼淚又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為什麼要這麼麻煩，一早把我抓來不就好了？」

衛子汐的臉龐劃過一道清淚，顧晨將他攬入懷中，手輕輕順著他的後背。

「我做不到......再者，父皇兩年前立下一道聖旨，民間醫者不得再被強行帶到宮中，除非是他自願。父皇聰慧過人，凡事被威脅而來的大夫他一眼便能看出來。而那些威脅大夫的人，都因違抗了聖旨而下了牢獄。」

衛子汐在他懷中的身子一抖，「那你.......」

顧晨點點頭「我已經把你帶進了皇宮，按法律上來說你是被逼迫的，天子犯法都要與庶民同罪，何況我是他的兒子.......」

衛子汐伸出手捂在了他的唇上「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才與我打感情牌？」

他的語氣平淡，但顧晨還是聽的出來他心中的不舍。

顧晨一直都知道，衛子汐並非冷酷無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