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說: 都是弟弟惹的禍 作者:Metatron_朝羽 字數:8135 更新時間:2019-09-21 21:34:09
劉嫂熱情的接待了金在中,替他把背包送回卧室,金在中跟著上去看劉嫂將他的東西整理到衣櫃里,沒幾分鐘就完成了。
樓下傳來熱鬧的聲音,金在中從二樓眺望過去,一眼就看到了管家身後的鄭瑾行,而此時,鄭瑾行的目光也轉向了他,霎時,屋內的氣氛就凝重了。
金在中沒有說話,只是沖管家點了個頭打招呼,管家沖他笑了笑,一手摸在鄭瑾行的腦袋上撫了兩下便把人帶走了。
劉嫂說鄭允浩晚上回來吃飯,金在中脫外套的動作頓了頓,簡單地嗯了聲才把外套掛在衣架上,直到嫂出去後才去衛生間沖了個澡換上幹凈的衣服。
吹風機嗡嗡的運作,發生聒噪的響聲,金在中聽不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可又覺得聽不到才好。眼神瞟向牆上的鐘表,距離鄭允浩回來還剩不到半小時,金在中緊了緊拳頭,將吹風機放在了檯子上,對著鏡子發獃。
如果鄭允浩還是那樣的態度,他要如何見招拆招?
周圌麗芳的事情也要向他要個說話吧?
事已發生,沒有迴旋的餘地,可周圌麗芳不該受到這樣的懲罰,鄭允浩這個男人手段太毒圌辣,心太狠。說什麼他心狠下來讓人心寒,鄭允浩心狠起來卻讓人絕望。
......
鄭允浩回來後並沒有上樓,金在中是被劉嫂請下去的,剛出卧室就看到大廳坐在沙發上休憩的男人,他穿著深藍色的西服套裝,外套已經脫圌下搭在沙發扶手上,襯衫外面的針織衫也是深藍色系,包裹圌著鄭允浩完美的身軀,顯得非常有型和魅力。
金在中深深吸了口氣強圌迫自己鎮定,他緩緩地圌下了樓走到鄭允浩身旁的位置坐下,身邊的男人早在他過來的時候就睜開了眼,一臉平靜地望著金在中的動作,甚至在金在中坐下後將壓在他背後的靠墊體貼地抽圌了出來放在空地。
金在中眼神微動,不明所以地看了鄭允浩一眼,對方的眼睛裡除了平靜,只剩下疲累,還有一抹他看不懂的情緒。
「回來了。」鄭允浩輕輕開口。
「恩。」金在中點了一下頭,沒有管鄭允浩口圌中的「回來了」是指他,還是鄭允浩。
但對方這樣的狀態,不得不說,讓金在中暗自鬆了口氣。
劉嫂在布置餐廳,沒幾分鐘就喊他們去吃飯,鄭允浩率先起身去洗手,金在中默默地跟在他身後,最後坐在了餐桌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
鄭允浩的眉頭不悅地皺起,用筷子對著金在中敲了敲,隨後看了眼他身旁的空位,語氣變得有些冷淡,「坐過來。」
金在中怔楞了片刻,搖頭拒絕:「不用了,我坐這裡就好。」
飯桌上的規矩他還是懂得,他不是這家的人,坐不上那麼高的位置,凡有自知之明的人都懂得,站得越高,摔得越慘,就像那晚一樣,地位瞬息萬變,從傭人眼裡的貴客變成了鄭允浩隨意踐圌踏的玩物,這樣的體會,只一次就足夠了。
鄭允浩憋著氣悶圌哼了一聲,心有不快,但也不好再說什麼,轉頭讓管家將空位扯開,把鄭瑾行拉了過來,鄭瑾行面無表情的臉終於有了些許驚喜,未等管家動作,就自己跳下椅子將板凳挪到了鄭允浩身邊。
「爸爸吃飯。」鄭瑾行重新爬回椅子上,拿起他面前那盤最喜歡的拔絲蘋果給鄭允浩送了一塊。
鄭允浩用筷子夾圌住放在自己的碟中,輕聲應了聲便讓大家吃飯。
這頓飯是金在中第一次和鄭氏父子共餐,期間各種彆扭難安,生怕自己的哪個動作惹到了他們遭來炮轟,慶幸的是,鄭瑾行雖然沒給過他好臉色,也極力在鄭允浩面前爭寵奪取對方的注意力,讓金在中的存在感陡然歸為零,金在中心情反倒是愜意了,安靜的一頓飯下來,沒引起任何沖圌突。
吃完飯金在中向鄭允浩告了假,說去周遭散步消食,鄭允浩沒有拒絕,只是讓他早點回來便上樓去了書房。
其實金在中早就沒了散步的習慣,自從金在英來L市,金在中晚上就恨不得把這個禍圌害鎖在家裡看著,哪還有閑心散步,最多是晨跑或者選一個休閑的周末去健身房鍛煉。
之所以出來,除了想儘快恢復他原有的作息,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顯而易見是為了擺脫鄭宅壓抑的氣氛,和鄭允浩渾身散發的讓他窒圌息的不安感。
有好幾次他想開口詢問周圌麗芳的事情,可看對方在飯桌上的冰冷,金在中只好噤聲,不去打擾那對父子。
他打算回去後,在與鄭允浩的獨處的時間裡和對方平心氣和的談一談,他現在出來也是努力讓自己冷靜,爭取接下來的對弈能夠剋制,不要毛躁和衝動。
金在中沿著不算寬的道路走著,心思如羽毛一般慢慢飄遠,在小而低的別墅群走來走去,等到想回去時,漆黑的夜裡只有幾盞昏黃的路燈照耀著大地。
周圍一片死寂,毫無生機,金在中後怕地倒退了幾步,試圖原路返回,可身後也是一片昏暗,他也記不清自己到底是從那條分叉口過來的,就這樣彷徨了幾十分鐘,金在中終於看到了燈火通明的一棟別墅,走近了才卸下懸著的一口氣,快步回了鄭宅。
已經清理過的身圌子在剛才的散步中又出了汗,金在中煩悶的走進衛生間沖了個澡,出來後意外地發現鄭允浩回來了。
金在中眼眸下垂,心裡有一絲緊張,兩條腿站在原地躊躇不前,鄭允浩見狀,輕聲哼笑一聲,不顧金在中的反應,將礙眼的人從衛生間門口推到一邊,自己進去了。
聽到門啪嗒一聲合上,金在中狠鬆一口氣,彷彿壓在身上的大山瞬間消失,他默默地坐在床邊靜等著鄭允浩。
衛生間里傳來淅瀝瀝的水聲,沒幾分鐘,那扇磨砂的透圌明玻璃門就被霧氣氤氳,霧蒙蒙的一片,金在中呆望著出神,直到那扇門被人從裡面打開,鄭允浩一圌絲圌不圌掛地從裡面泰然走出來。
屋內的空調開得很足,金在中只覺得口幹舌燥,眼神碰圌觸到鄭允浩的裸圌體時掩藏不去的尷尬,隨即別開視線,匆忙地起身準備去外面喘口清新的空氣。
「回來。」鄭允浩站在金在中背後,寒聲道。
金在中腳步一怔,放下了握著的門把手,卻沒有勇氣轉過身去,他顫聲答道:「我...我渴了。」
「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什麼問題?」
「你坐回來。」
金在中緊圌咬著唇轉過了身,視線一直落在地毯上,他低著頭慢步踱過去,餘光瞥見鄭允浩已經穿了內圌褲,這才鬆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些。
鄭允浩突然將人摟住按圌壓在自己胸前,兩隻大而寬厚的手掌托著金在中的臀圌部讓他坐在自己腿上,隨後手掌往上摸索,在金在中腰圌際間遊走,金在中輕輕皺起了眉頭,想要擺脫開鄭允浩的溫熱的手,可剛覆上去,耳畔就響起了對方低沉的聲音,「你和季澤朔是怎麼認識的?以後不許和他來往。」
金在中猛地一頓,反應後立馬甩開鄭允浩的手,從鄭允浩腿上起來,怒目圓睜,怒指著對方,「鄭允浩,你在調圌查我?」
鄭允浩今天是提前了行程匆忙回L市的,從香圌港的飛機下來又馬不停蹄地去公圌司處理事情,他在辦公室聽著手下人報告這些天金在中的行蹤,雖然對於管家和景楠幫忙隱瞞金在中離開的事情有些不滿,但知道金在中的身圌體無恙他也不想計較太多。
上周六早晨醒來,鄭允浩看到被自己折磨悲慘的金在中就後悔了,他抱著沉睡的人吻了又吻,對方始終沒有反應,要不是探到對方微熱的鼻息,鄭允浩還真怕對方被自己酒後亂圌性玩死在床圌上。
那時臨近中午,遠在香圌港的霍兆東老先生突然親自打電圌話讓他回香圌港談事情,他推辭不得只能赴約。
鄭允浩匆匆換了身幹凈衣服,澡都沒洗就去機場登了最近的一班飛機,登機後放鬆圌下來,鄭允浩給他的私人醫生陸暘撥去了電圌話,讓他過去照顧金在中,隨後又把景楠也叫了過去,看望的同時處理周圌麗芳的事情。
幾天後,景楠給他彙報了周圌麗芳的後續,雖然把人迷暈制圌造迷j的假象拍了幾張照片讓鄭允浩不解恨,但聽到金在中身圌體轉好,鄭允浩也顧不得那些了,事情就此作罷純當給自己積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金在中以後安分,他也不會再對周家兄妹下手。
說不清對金在中到底是什麼感情,明明只想簡單的談次戀愛,兩年後就分手,可嘗到金在中的味道後,他的心裡泛起了異樣的情緒,感覺金在中的身圌體就像是一朵盛開正艷的罌粟,讓他著迷,情不自禁的靠近,吸食他的芬芳,讓他的所有揉進自己的骨髓里,和他融為一體才能徹底滿足。
鄭允浩有些不安,他不可置信的在鏡子面前審視自己,覺得他對金在中的感覺出現了嚴重的偏差,甚至不在L市的這一個星期,每晚臨睡前都會想起金在中。
他的疏離冷漠,他的意氣風發,他的退讓求饒,他的...呻圌吟和在他體圌內馳騁的快圌感。
鄭允浩更糟糕的發現只是想著這些就足以口幹舌燥,全身滾圌燙,下圌身的欲圌望也難以抑制的抬起頭,沁出飢圌渴的液圌體。
他在香圌港的這些天一直忍耐,剋制衝動,將所有重心全部放在工作上,甚至為了讓自己控圌制住不主動關心對方的行為,他還把金在中的手圌機號碼拉進了黑圌名圌單。可就在今天,計劃要回來的日子裡,鄭允浩終於按耐不住激動,顫圌抖著手將金在中的號碼給解除了黑圌名圌單。
他想再試試對金在中的感覺,是他錯估了還是...真的在意他?
不管如何,先前對金在中的愧疚和抱歉足以讓他對金在中和顏悅色一段時間,只要對方願意諒解他,他不介意好好和金在中相處,安穩的過上一兩年,甚至四五年,或者更多。
當聽到金在中和季澤朔交往的消息,鄭允浩只覺得心中那份牽掛和雀躍兀地朝百尺深淵摔去,剎那間如玻璃渣似的粉碎。
他討厭金在中和女人交往,這讓他感覺到背叛,因為金在中本就喜歡女人,所以讓他感到了緊張,可除此之外,鄭允浩更不喜歡金在中和季澤朔在一起,這不止是背叛,還有暗藏在背後的陰圌謀縈繞在他的心頭。
鄭允浩握緊了拳頭深深地憋住了氣,直到報告的人離開,鄭允浩才用圌力一揮將桌前的文件掃落在地,隨後給景楠打電圌話把人罵了一通。
回到家後,鄭允浩無不感覺金在中對自己的陌生、疏離和冷漠,可他只能偽裝出一副溫柔的模樣,儘力去控圌制對金在中表現的不滿,極力塑造出一種父慈子善的模樣讓金在中對他放鬆警惕。結果現在,話沒說幾句兩人又吵了起來,鄭允浩見金在中那副反應,也不管什麼叫克制,什麼叫愧疚,他只想把這個處處維護季澤朔的男人給掐死,讓他永遠說不出季澤朔的好話。
他討厭季澤朔,非常討厭,要不是看在景楠的份上,他早就把人給做了。那人居然不感恩戴德,居然還敢肖想金在中,他不能忍!
金在中狠狠甩開鄭允浩掐著他脖子的手,臉色灰青又痛苦的咳嗽了幾聲,靠在牆上深深喘息,胸口來回起伏,突突地心跳聲顯示主人的憤怒,「鄭允浩,你管不到我的私生活!」
鄭允浩的火氣一點就著,看到金在中的反應更是讓他全身顫圌抖,低吼道:「我為什麼管不到,你現在是我的人,和別的男人廝混像什麼樣子!」
「我只有身圌體是你的,你無權去問我和誰交了朋友,又聊了什麼,只要我沒影響你的生活和名譽,這都不是你能插手的。」金在中沉著一雙眼冷道,手掌撐靠在牆上,依託著他的重量,生怕鄭允浩突然衝上來讓他來不及逃離。
鄭允浩沒注意金在中的小動作,冷靜了幾秒也跟著放低了聲音,但語氣依然不友善,含圌著警告在其中,「總而言之,你就是不可以和季澤朔有任何聯圌系。」
「如果我說不呢?」金在中冷眼迎向鄭允浩,「這個世界是你做主嗎?我的人生由你說了算嗎?鄭允浩你又不是小孩子,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
「你說誰幼稚!」
「我說你!」金在中揚了揚下巴,眼神挑釁,肆無忌憚地落在鄭允浩光著的上半身。
鄭允浩不喜歡金在中此時的目光,他就像一把把磨得鋥亮的飛刀,瞬間被對方拔起轉而刺向他身圌體最柔圌弱的地方,讓他回想起十年圌前的青春歲月。那種針氈在身,如芒在背的窒圌息感讓鄭允浩喘不過氣,他戾氣的跨到金在中面前,反扣住對方的下巴,將人推到牆上,目光兇狠,聲色俱厲,「金在中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如果你不聽話,我不介意讓你回想先前的後果!」
他其實並不想給金在中造成對那晚的恐懼,他不斷地告誡自己不要衝動,不能再給金在中那些難以回首的記憶,可面對對方的不合作,鄭允浩真的無措了。
為什麼眼前的男人總是有著使不完的犟勁,絲絲不給他留情面,激起他不易平息的暴圌力因子。只要說幾句好話哄哄他,他可以不計較對方的過失,只要一句承諾,說他不和季澤朔來往,這句話就那麼難嗎?
「哼!」金在中冷哼一聲,譏諷道:「狐狸尾巴終於露圌出來了,你這種獨佔欲特彆強的人總是狂圌妄自大,認為全世界都該順著你的意思行為做事,你在怕季澤朔嗎?怕他和我關係太近,讓你控圌制不住自己,做出和那晚一樣禽圌獸不如的舉動,你心裡...是不是也知道自己不是人?」說著,金在中怒極反笑,「你真是搞笑,我又不是同圌性戀,怎麼會喜歡男人,別總把你的噁心思想帶到我身上來!」
說完,金在中掙脫開鄭允浩的手,雙目無情憤圌恨的瞪著鄭允浩。
鄭允浩咬牙切齒地模樣像極了發狠的惡狼,讓金在中心覺不妙,可又無奈開弓沒有回頭箭,金在中壯著膽子告訴自己不能再像上次那樣道歉服軟,這樣只會遭來對方的又一次蹂圌躪,他死死攥著褲腿,眼神毫無畏懼地迎上鄭允浩的,試圖在發現危險信號時逃離出這所房間。
★★★★★河圌蟹畫面★★★★★★
鄭允浩沉重喘息著,回頭已是猩紅熏入雙眼,兇狠湧上猙獰的五官,怒發衝冠地盯著站在前方的人,怨懟地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從牙縫中擠出來:「金!在!中!!」
金在中被鄭允浩的模樣嚇得倒吸一口氣,腳步往後趔趄兩步。
雖然他總想著不能退縮,不能再讓鄭允浩欺負,可卻沒想到把人報復到躺在床圌上動彈不得,他踢得是鄭允浩的自尊,是身為男人的威壯,現在卻被鄭允浩顫圌抖的手護在手心裡,軟的硬不起來。
看著鄭允浩想要撕碎他的眼神,金在中心中的恐懼燃起,大腦一片空白,他兩圌腿發軟的往後退去,身圌體剛觸圌碰到房門,立馬緊張地打開逃了出去。
金在中驚慌失色地甩上圌門,一路跌跌蹌蹌下了樓,正要打開大門逃出去,突然感覺背後出現一股無形的壓力,他顫圌抖著手緊緊圌握住門把,脖頸緩慢地轉動往後看去。
「金先生這麼晚是去哪裡?」管家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金在中的身後,把金在中嚇得驚呼一聲,靠在門上,雙目圓睜,恐懼的看向管家,沒有答話。
「先生說天色晚了,金先生有什麼事情明天做就好,現在還是回去歇息吧。」管家說完,嘴角泛起一抹笑,身後走來了兩名保圌鏢模樣的壯漢,金在中捂著胸口強圌迫自己鎮定下來,深深吸了口氣才開口:「我...我出去看星星。」
「......」
身後的保圌鏢聽到這句話,嘴角微微抽圌動。
金在中幹笑地直起身圌子,隨後又覺得自己的借口太蹩腳,只能老實地低著頭,神色複雜地回了二樓。
管家沒有跟上來,這讓金在中鬆了口氣,他在鄭允浩的房間門口站了好一會,始終沒有勇氣敲門或者主動進去。
裡面的情況是未知的,金在中不敢去冒險。從他狠狠踢上鄭允浩胯圌下的動作開始,他和鄭允浩的關係就徹底決裂,走入了死胡同,他忘不了逃跑前鄭允浩的赤紅雙眼,還有他憤怒至極點顫圌抖著的身圌體,以及切齒痛恨,恨不得將他扒皮拆骨的神色。
依照鄭允浩的個性,金在中覺得他進去後受到的最輕懲罰反而會是上周那樣。
就是那樣,他更沒有膽量進去了,那晚的記憶每每浮上腦海就讓他冷汗直流,徹夜難眠。金在中躊躇不前,來回在門口走著,一臉的恐圌慌無措,最後他趴在護欄上發獃,靜靜地聽著周遭的一切聲響。
耳後傳來幾聲拖鞋拖拉的聲音,金在中嚇得聞聲看去,只見鄭瑾行怒著一張臉朝他走來。
「你又惹他生氣了!」鄭瑾行雙拳緊圌握,抬起的小小的臉被慍怒填滿,眼神絲毫不畏懼地迎向金在中半無波瀾的眼神,「這是第二次。」
金在中先是鬆了口氣,隨後才挑圌起眉毛,居高臨下地看向個頭只到他腰間的孩子,忍不住冷笑一聲,「所以,你是要替你爸爸報仇嗎?」
「你不會有第三次機會的。」說完,鄭瑾行用圌力瞪了金在中一眼,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金在中一手托著下巴,眼神隨鄭瑾行而走,在對方關上房門的瞬間有了光彩,他快步跟過去信手將門打開,一眼就看到鄭瑾行撅著屁圌股將拖鞋並列放在床前,隨後爬上圌床坐在中圌央。
鄭瑾行一回頭又見到了最不想見的人,起初有些不可思議,他忍不住對著金在中揉了揉眼睛,直到那個人依然在眼前,鄭瑾行剛坐下去的姿圌勢像安了彈簧一樣彈了起來,全身充滿著戒備,眼神警惕地望著金在中。
金在中彎了彎嘴角,將眼鏡摘下拿在手裡,虛眯了兩下眼睛讓自己適應昏黃的光線,沒有眼鏡的修飾,金在中整個人顯得柔和了許多,就連鄭瑾行都不由地放鬆了身圌體,只是眼睛死死地盯著這個不速之客。
「你來做什麼?」鄭瑾行不滿地說道,「我要睡覺了,你出去。」
「不要這麼見外嘛!」金在中笑得和煦溫柔,將門關上後走到鄭瑾行的床邊,「今圌晚咱倆睡唄?」
鄭瑾行聽到這句話後,像被颳了逆鱗似的將自己的被子揪在手裡,「這是我的房間,你出去!」
「切,你不是要報仇嗎?我今圌晚就和你睡,你報唄。」金在中說得滿不在意,直接從鄭瑾行手裡將被角奪了過來,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就算渾身散發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寒冷氣場,力氣也是敵不過大人的,根本不足為懼。
這種熊孩子金在中見多了,仗著家勢龐大就拽的跟二八五萬似的,不把所有人看在眼裡,其實就是個中二問題少年,不教訓一頓就不知道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本來金在中是不想理會鄭瑾行的,可偏偏對方在他不知晚上該去哪裡度夜的時候出現在他面前,甚至還一副頤指氣使的語氣警告他。
金在中覺得不好好治治這個孩子真當他好欺負?反正鄭允浩已經被他得罪了,再得罪個小的也無可厚非,權當買大贈小!
主意打定後金在中就厚著臉皮闖進了鄭瑾行的房間,這張床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很大,加上他也不會顯得擁擠,金在中決定將耍賴進行到底,無視鄭瑾行的拍打和抗圌議,強圌硬的將人給塞圌進被窩,隨後將燈關上自己也上了床。
「我要告訴爸爸!」鄭瑾行的肚子被金在中的胳膊壓住,動彈不得,氣得他兩條小圌腿亂圌蹬,金在中煩郁的皺著眉頭,一條腿壓上鄭瑾行的雙圌腿,語氣透著不耐煩,「給我老實點!」
「你出去!」
「出個毛,你現在去找你爸,他能把你削了!」
金在中這話一點都算不上恐圌嚇,起碼他是這麼認為的。雖然他不懂為什麼鄭瑾行不敢進鄭允浩的房間,但鄭允浩曾說他的房間只有管家和劉嫂能進去,想必從某方面來說,鄭允浩的性格還是有點問題的,不管是獨佔欲,控圌制欲,還是安全感,幾個月的相處和切身圌體會,金在中知道鄭允浩的這種偏執趨向一旦爆發會很恐怖。
金在中吃過對方控圌制欲爆發的苦頭,讓他在床圌上躺了足足兩天,甚至餘下幾天的精神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再看鄭瑾行,天真爛漫的年紀卻一臉陰鷙,加上不敢進鄭允浩房間的這一舉動,金在中想了想,覺得對方應該在以前遇見過和他類似的情況,直接導致了鄭瑾行現在的缺陷性格,和即使面對鄭允浩不在的空房間都嚇得抬不起腳步。
不過,鄭瑾行的事情並不是他關心的,他一點都不擔心鄭瑾行現在跑下床對鄭允浩告圌狀,能不能跑下去先不說,對方聽完他的話也沒那個膽,就算有膽,鄭允浩那副模樣也不會同意別人看到的。
慢慢地,耳邊傳來輕微的呼吸聲,金在中借著月光低頭看去,小魔王終於覺得無趣和無望,認命的睡著了。
金在中放開抱著鄭瑾行的手臂和腿,正面躺回床圌上,兩隻手掌壓在後腦勺,眼神無光地對著天花板發獃。
不知道那個人現在是什麼情況,有沒有被他踢壞,明天早上要怎麼面對他?
......
周六,天還未亮金在中就起來了,他錘了錘混沌的腦袋,覺得自己的生活太不易了,好好的周末本該愜意消遣的,結果自己嚇自己,愣是半夜才睡,一點小動靜就把他驚醒了。
金在中穿好衣服圌從鄭瑾行的房間出來,正好和路過的劉嫂打了個照面。
劉嫂是不留宿的,晚上收拾完房間,沒有大事的話就可以回去了,每天早晨5點半再過來,所以昨晚金在中和鄭允浩發生的事情,劉嫂是不知道的。
對方滿臉驚訝的看著金在中關上鄭瑾行的門,但訓練有素的劉嫂並沒有多嘴問一句,金在中跟著劉嫂下去,拿過劉嫂遞來的一次性洗漱用圌品簡單梳理了自己,趁著沒其他傭人的時候叮囑劉嫂出門給鄭允浩買些東西。
「補品?先生生病了?」劉嫂不明所以地望向一臉尷尬的金在中。
這事是金在中想了大半個晚上的討好方式,雖然不能確定鄭允浩傷的多重,但為了他自己的人身安全著想,這個好是絕對要示的。
都說吃哪補哪,鄭允浩昨天被他踢了那個部位,那就得讓劉嫂燉湯補那個部位,什麼牛鞭虎鞭羊鞭十全大補湯的,哪個都不會差的。
金在中撓著腦袋,臉上暈染出一片羞色的紅,劉嫂聽後曖昧的笑了兩聲便解圌開圍裙出去忙活開了,金在中不打算解釋,見劉嫂出了門便走到大廳,抬頭望向鄭允浩緊閉的房門,最後下定決心,在摸不準對方今天的脾氣之前最好溜之大吉,至於鄭允浩喝完補湯還要怎麼找他算賬,金在中緊了緊口袋裡的手圌機,期待能收到一個好消息。
金在中走到院中甩了甩陰鬱的思緒,想要儘快離開這個地方,他裝作悠閑散步的樣子走出去,直到那幢別墅離開了他的視線才拔腿朝馬路跑去,他準備回自己的家,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去認真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
乖乖等待鄭允浩判圌決他的過程太煎熬了,金在中在別墅里十分不安,那陌生的氣息讓他感到一種窒圌息感,彷彿多呆一秒大腦就會缺氧,所以他需要換一個環境讓自己真正的冷靜下來,做最全的準備,也做最壞的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