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住在哪裡？」沈東離問樊涯。

「L區，」樊涯摁了電梯關門鍵，「小區挺老的，但是很有趣，下雨之後蝸牛會爬到綠地里的桂樹上，有時候會有一群小朋友跑來跑去，你知道的，L區禁令不太嚴格。」

L區不算繁華，而旁邊的G區就是臭名昭著的貧民窟，藏著整個星球最貧困的人口——失業並且無力支付房租的外來者、曾經祖上榮光過但現在也面臨淘汰的本地居民、小偷、強盜、毒販……沈東離在校期間曾經參加過兩次犯罪集團清繳作為實習，但是貧窮只是滋生黑暗，並不是黑暗本身，可想而知這樣的清繳沒有什麼實際作用。

電梯是掃住戶虹膜授權啟動的，樊涯的信息還沒有錄入。他自覺往邊上讓了讓，沈東離湊過去掃了虹膜，按下157鍵。

兩個人貼的很近，沈東離的鼻腔里都是野玫瑰的冷香，其實這個香味讓沈東離覺得有些違和，以樊涯表現出來的這種傻白甜的性格，總覺得他應該是奶香味。

沈東離打開房間門，地板上亂糟糟的堆著紙箱，一疊沒寫完的紅色請柬散落在地上，另一邊地板上是兩盆蔫頭巴腦的綠蘿，沒電橫屍在不遠處的掃地機器人看起來同樣萎靡。

「不好意思，」沈東離把那堆雜物往沙發下踢了踢，「有點亂。」

樊涯彎腰把散落的請柬一張一張撿起來，整齊的疊成一疊，溫柔乖巧地笑，「沒關係，我來收拾吧，很快就好啦。」

沈東離沒說什麼，去廚房剝了個柚子，分成一瓣一瓣的放在盤子里。他的手法有些暴力，剝得不好看的部分直接被他原地銷毀進了自己肚子，一個柚子大概只有一半倖免於難。

等沈東離把柚子端出廚房，樊涯已經收拾到了卧室。

床上大大咧咧的躺著沈東離的快遞盒子，樊涯正在看那盒東西，一轉頭看見沈東離進來，有些慌亂的往後躲了一下，臉頰緋紅。

「我……我去看看廚房需不需要打掃。」樊涯試圖從沈東離身邊擠出去，被沈東離一把抓住了手腕。

「別跑呀，」沈東離輕笑，「就是一盒發情期誘導劑而已。」

很少有這麼羞澀的Omega，沈東離覺得很有趣。

「你累不累？先吃點柚子休息一下吧？」

沈東離的表情非常坦蕩，但那個東西的用途實在是非常色♀情♂。

「我……那個……」樊涯有些語無倫次，漂亮的眼睛裡眼神躲躲閃閃，像是被獵人堵在陷阱里的小動物。

「張嘴。」沈東離挑了一瓣柚子放在樊涯嘴邊，淡黃色的果肉十分晶瑩，襯得樊涯淺粉色的唇瓣像玫瑰花瓣一樣柔軟。

樊涯小心翼翼的叼住那片水果，注意不碰到沈東離的指尖。

「我……我去打掃廚房……」

「別跑，廚房有趣還是我有趣？」

「廚房。」樊涯選的非常果斷。

沈東離：……

誰能想到？沈東離有生之年還吃到了自家廚房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