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然把雞排吃完牛奶喝完就沒動了，他期待溫其玉帶他去的地方，應該是有更好吃的東西。

出門之前溫其玉半強迫地讓年然換了一身正常的衣服，白色毛衣外面搭了一個黑色V領針織衫，看起來倒是增添了幾分學生氣，沒有剛剛那麼怪異了。

在這事兒上溫其玉挺積極，提前預訂了幾個菜：奶油香菜，芹菜拌胡蘿蔔，涼拌苦瓜絲，還加了個折耳根肉沫碎。

看名字就是些黑暗料理，溫其玉就欺負年然東西不認識幾個，等著看他哭唧唧呢。

小可憐年然什麼都不知道，一路上還對溫其玉乖的不得了，巴不得把自己全部的笑容都送給他。

「吃吧，」溫其玉還「好心」給年然遞了筷子，「先嘗嘗這道。」

他把奶油香菜推了過去，自己並不打算動筷子。

把香菜微微焯熟，再擠上奶油，攪拌均勻，看起來還不錯，就是吃起來……

年然迫不及待地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裡就開始嚼，感覺還不錯，畢竟奶油甜甜的，這家店又打的細膩，完美蓋住了香菜的味道。

「沒有雞排好吃，也沒有排骨好吃，但是蠻甜的，你要嘗嘗嗎？」

他夾起一塊兒就遞到溫其玉嘴邊，眼神里都是期待。

「我就不吃了，你多吃點，」溫其玉不想嘗這個黑暗料理，趕緊轉移年然的注意力：「那你嘗嘗這個菜？」

小破孩兒，香菜還治不了你。

俗話說，香菜治不了的，總有菜治得了，年然微微撇嘴，自己吃了手裡的東西，又乖乖地夾了芹菜。

「啊——呸、呸呸！」剛嚼一口，年然瞬間就把小臉皺成了包子，像是快要流眼淚的樣子，小幅度彈舌頭：「布嚕嚕嚕嚕……」

溫其玉暗喜，心說有好戲看了，原來小破孩兒吃不慣芹菜啊。

可好像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年然是吃不慣芹菜，可反應也太不正常了，吐幹凈了不算還喝了好幾杯水，可喝完了還覺得難受。

依照他的脾性，應該是要大鬧一場的，可他好像根本沒有這個力氣了，只一味喝水，連話都不說一句。

溫其玉心頭突然有點慌，試探著問道：「你怎麼了？有這麼誇張嗎？」

年然無辜地搖搖頭，他到現在還不覺得是溫其玉故意整他，只覺得是自己的問題：「我好難受啊，這裡難受。」

他用手指著肚子的位置，又指了指腦袋，滿臉都是委屈，「我現在很難受。」

年然腦子裡排解難受的方式很簡單，他想了就那麼做了，磨磨蹭蹭站起來，趁溫其玉不注意，一下子就坐在了他腿上。

溫其玉：……

年然：？

「你瘋了？！」溫其玉一個激靈，下意識推了年然一把，年然猝不及防，被他推到了地上。

這下是真的愣住了，年然摸摸自己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屁股，癟嘴就要嚎。

「你又推我你又打我！」年然幹嘔了好幾聲，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吃芹菜鬧的，「嘔……不行，我要吐你身上……」

年然含著眼淚，還真要往溫其玉腿上爬，噘著嘴的樣子讓人看了發不出火來。

「你，」溫其玉也覺得自己是過分了一點，畢竟是自己帶他來的，剛剛推得是有點重，「你喝點水。」

年然不聽，非要坐到溫其玉腿上，還好他們是單獨包間，沒有人會看見。

溫其玉難得心軟一次，由他去了，反正這小孩兒也不重。

年然抽抽搭搭的，還得寸進尺地伸手捏住了溫其玉的臉，沒有放的意思。

就當自己做善事了，溫其玉呼口氣，控制住自己想揍年然屁股的心，被迫吸著他身上的淡奶味兒，不禁嘆道：這算是怎麼回事啊。

「頭疼，」年然哼唧，「你臉好軟……」

他把頭埋在溫其玉頸間，溫其玉覺出了不對，年然體溫似乎有些不正常。

明明只是吃個芹菜而已啊，可年然不是人，大意不得，意識到這個問題，溫其玉直接把年然打橫抱起來，往外面走。

「我怎麼了，」年然不明白，他只是覺得自己有一點熱而已，「你怎麼又要抱我啦？」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溫其玉覺得年然身上的奶味兒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