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認識洛川的人對他溫和穩重有責任心的影響有先入為主的印象，更何況，他有時候會稱桐城為老婆。

先認識桐城的人一般在聽見桐城介紹洛川時那句這是我男人都會有一定程度的誤導。

如果是兩個人共同的朋友，比如昌黎，出於喜歡逗桐城炸毛的心理，一直以就是欺負你的口氣說，你個受。

至於白下那種情況，她心裡知道桐城是gay以後就沒把他當男人看。可憐的桐城……

其實這個誰上誰下的問題本來就是人家自己關起門來的事，總被人拿來八卦也說不過去。

其實具體誰上誰下並不是確定的事。這玩應，誰喜歡誰來嘛。並不是隨便哪個男人就都能適合在下面，前列腺的位置也未必那麼容易找到。前列腺按摩是有快感的，可未必做愛的時候就能照顧的到。所以，難道不是應該以誰在下面更容易有快感來決定上下嗎？

桐城本人不介意這個。反正愛上了這個人，已經決定了要跟他在一起，別的都不重要。當然，他是做了兩手準備的，在上在下的技巧他都琢磨過了。

————————

其實，桐城的初夜其實不怎麼美好。

兩個都是第一次，桐城這個有點理論上知識的，還是做下面的那個。

洛川一直是性取向不明。桐城生怕他接受不了被男人上，主動提出在下面。

洛川看著他，又有點覺得對不住他。桐城做的太多，想要的太少。

洛川有意在床上溫柔點，但做下面那個的第一次，哪有不疼的。

桐城疼了，就把臉埋在軟軟的枕頭裡，哼哼唧唧的叫著。後來洛川才聽出來，一句一句全都是他的名字。

後面被撐開的感覺很奇怪。平日里都是往外排東西的地方要往裡進東西，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雖然有潤滑，手指又是慢慢增加的，等到第三根手指的時候桐城還是疼了。不是很強烈的痛感，完全可以忍。桐城挺屍狀趴在床上，緊張的根本不敢動。

桐城不是慾望強烈的人，完全沒有愛人在身邊想做的情緒。所以那麼多年裡只有電話和簡訊他也能自得其樂的挺下來，完全沒有覺得自己這樣哪裡不對。

洛川一直照顧著桐城的感受，一直摸著他的後頸，親吻他的脊背，溫柔的問他，疼不疼。

桐城嘴裡低聲的輕哼和喘息著，不是因為情動，純粹是習慣。他沉睡剛醒的時候也能這麼哼哼。

桐城被進入的時候是後背位。洛川一邊進入一邊跟他說話，還好嗎，會疼嗎。

桐城下意識捂臉。

洛川等桐城適應了才開始動。

第一次，就算有些失控也是難免的。又沒有要求他在床上也穩重。

桐城沒多一會，就開始哼哼唧唧的喊洛川的名字，臉埋在枕頭裡，聲音模糊不清。耳邊是洛川性感的喘息。

洛川把桐城從枕頭裡瓦出來，單手捧著他的臉。桐城扭頭，跟他親吻。

「舒服嗎？」桐城問他。

「舒服，你好緊，好溫暖。」

桐城笑。

還好你喜歡。

洛川最後直接釋放在桐城體內。

桐城橫了他一眼，「等會你給我洗裡面。」

「好。」洛川的聲音還帶著高潮後的沙啞，「不好意思，忘了準備套子。」

「不需要。」桐城回答的幹脆，「不需要那種東西。」

「為什麼？」

「你不覺得，如果潤滑不夠，說不定會有套子外面幹燥，裡面因為你的液體而比較濕潤，裡面摩擦比外面小，然後套子掉下來的危險嗎？」

洛川揉了揉桐城的頭髮，「你呀，照你這麼說安全套豈不是很危險？」

「如果受方是女性的話會有分泌體液，不會有這種狀況的。」桐城回答的聲音蔫蔫的。

「你別亂想了。」洛川主動吻了吻桐城，「我只要你，不會找女人的。」

「誰想那個了。你敢我就閹了你。我有朋友是學醫的，我可以去問他怎樣化學閹割。」桐城光著身子趴在床上，就算故作兇巴巴的樣子也沒什麼震懾力。

桐城自己也知道這就是個玩笑。洛川是不會離開他的。

桐城又笑眯眯的問洛川：「還來嗎？」

洛川搖搖頭，「不了，你第一次，肯定不好受。」說完，伸手分開桐城的臀瓣去檢查他後庭有沒有傷到。

桐城有點不好意思，一翻身，不讓洛川看。

做愛的時候看了也就看了，不看沒法做。做完了再看桐城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桐城兩條腿撐起身子自己去摸了摸下面，嗯，還好，雖然不好受，倒也沒傷到，就是有點腫，跟拉肚子拉多了似的。

桐城一翻身，洛川這才注意到，桐城一開始就趴著了，他給他的撫摸親吻也不知道他有感覺沒，總之，桐城壓根沒射。也就是，他自己根本沒享受到。

洛川嘆了口氣，俯身去親吻桐城，一隻手握上了桐城下身。

桐城皺了下眉，「你……」

「為什麼不說呢？」洛川低聲的問。

「說什麼？」桐城還是平日里那副懶洋洋的樣子。

「只有我舒服了，你呢？」

「哈……你介意這個？」桐城笑，「我一直想著，有一天和你做，第一次一定我在下邊，然後你心裡就會記掛我一輩子。你欠我一輩子的。」

洛川不甚熟練的用手給桐城疏解了。感覺到桐城射在他手裡，又吻了吻桐城，「乖，不舒服要說。我又不是只顧自己舒服不管你。很抱歉這次沒有顧及到你，以後肯定不會了。下次你來吧。」

「其實，我特別討厭去剪頭髮。」桐城突然說，「被人碰到頭頂會覺得脊柱發麻，一直麻到尾椎。」

洛川點了點頭，「還有人有這樣的敏感帶啊。」

「我還喜歡你親我的脖子和耳根。」桐城接著交代。

「嗯，我記住了。以後一定好好服侍你。我也是第一次，以後會有進步的嘛。」

「好啊。」

「下次換你主動吧。」洛川又重複了一遍。

桐城笑了起來，「親愛的你真甜。我都想在床上做死你了。」

「隨你。」

當然這是個玩笑，桐城並沒有那樣強烈的慾望，他更重視精神上的契合。雖然這次是他主動求歡的，而這隻是計劃中的最後一項，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給他。全心全意的信任，讓他進入連自己都沒觸碰過的地方，也讓這個人完全屬於自己。

————————

雖然，並不能因為讓桐城也上一次洛川就會覺得不欠他的了。洛川還是會想要讓桐城也在上一次。或者說，這真是習慣性的禮尚往來。

不是所有人都受得了桐城這種伴侶。尤其是在床上。

完全是教科書式的精準好嗎？

桐城那天在洛川耳邊小聲的告訴他，「其實，我真不習慣背入式，壓迫感太強。」

洛川無奈的笑笑，「你果然還是那個骨子裡驕傲的桐城。」

桐城表示一下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不想第一次就把洛川壓在身底下，然後認認真真的擺弄著洛川，決定用側入式。

洛川哭笑不得，尤其是看著桐城那張嚴肅的跟備課似的表情的臉。

那種完全按部就班的步驟和按照自己上次的感受而檢討出來作為經驗的擴張速度。

桐城的前戲做的還是不錯的，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照顧了一邊，默默記下了哪裡比較敏感，怎麼弄洛川才比較有感覺，然後重點照顧。

只是擴張的速度有點慢，雖然更溫柔細緻，給了洛川足夠的時間適應。另一方面來講，也讓他更加細緻的感受了那種一點點被撐開的怪異感覺。而且，桐城是在按照學醫的朋友告訴的大致位置，仔仔細細的在找前列腺。

那玩應根本不是能摸出來的好嗎。桐城只能一直盯著洛川的反應來確認。

被這麼弄，洛川還是有感覺的。直接刺激腺體是肯定有生理反應的。

桐城也知道如果直接讓他射出來一會被進入就該不好受了，於是弄了一會見差不多就停了。

洛川對著桐城那張寫滿了「誒，好厲害，這樣也可以誒」的臉只能無語了。偏偏他還一定要主動扭著頭來看著桐城。再無語也不還是找的嗎……

桐城對上洛川的眼睛，就忍不住湊過去吻他，直把洛川的唇都吸的有些腫了才意猶未盡的放過他。

顯然桐城做主的話，要比洛川的速度慢上許多。因為桐城自己比較難進入狀態，又不大好意思主動說出來讓洛川幫他弄。

直到洛川被磨的難受了，才開始催桐城。桐城拉了洛川的手按上自己的慾望，撒嬌似的說：「那你幫我弄啦。」

洛川又一次哭笑不得。

桐城自己都無能為力的事，在洛川手裡卻能很快進入狀態。

桐城一邊緩慢進入，一邊跟洛川接吻。等洛川適應了，才開始動。一邊自己動作，一邊配合著頻率來給洛川用手弄。

「舒服麼？」桐城很喜歡這麼問。

「嗯……啊～舒服……你慢點……」

「可是怎麼辦，好像沒有辦法慢下來誒。」

桐城在洛川耳邊低聲細語，「你裡面也好舒服，太棒了，愛死你了。」

桐城自詡是文明人，就算是在床上也說不出多露骨的話來。洛川本質上是個臉皮薄，平日里開開玩笑逗逗自家愛人還行，真要是動真格的，他也說不出來什麼限制級的話來。這倒是正和桐城的意。

至於後來的結果麼。雖然事實上似乎洛川適合在下面。但桐城懶得動彈的時候還是洛川主動的。而桐城懶惰的程度麼……

洛川知道桐城在下面不容易獲得快感，他幾乎沒辦法取悅他。雖然這樣也挺遺憾的，但洛川並不介意體位。

桐城的懶，有時候也就是特意照顧洛川一下。即使不怎麼喜歡，遷就對方一下也是可以的。洛川這樣一來總會覺得虧欠桐城的，而往往這樣的結果總能讓桐城滿意。

「就是讓你欠我的啊。你欠我一輩子，也只能跟我糾纏一輩子。」桐城笑得心滿意足。

那時候兩人還沒有正式同居，桐城還沒有研究所畢業，洛川的工作還沒有定下來，未來還充滿很多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