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三個月。

凌新呆在這裡的第三個月。

其實凌新已經忘了時間。一直呆在一個地方，做著重複的事，時間也失去了應有的意義。

今天天氣很好，凌新卻不知道。厚重的窗簾攔住了想要照進來的陽光，他看不見外面的天空。

他的腳上扣著一個連著長長鎖鏈的帶鎖的腳環，朱識秋不來，他連自己換個褲子都不能。而鎖鏈的長度僅供他在卧室和衛生間內活動。

他是可以自己去拉開窗簾的，但他不想動。有沒有光已經沒多大意義了。

在城市裡囚禁一個人有兩種地方最適合。一個無論鬧出多大動靜都傳不到外面去的是別墅區。另一個就是彼此冷漠互不關心的貧民區。

朱識秋有錢，卻沒有錢到去買一棟別墅關他的地步。

凌新現在被鎖在貧民區的一棟居民樓里。周圍鄰居都是早出晚歸疲於奔命的人，沒人會管這種閑事。

這樓比較老，那時候建民宅都是五層的。朱識秋關著凌新的地方就是頂樓。凌新曾經想過跳下去算了，可是窗子有護欄。

後來凌新就想明白了，他不該想要尋死的，他又沒有錯。就算有個人要死，也不該是他。

他腦海里有個聲音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不該是他……

朱識秋回來了。凌新躺在床上，聽著開門的聲音，接著是腳步聲。

朱識秋看著現在死氣沉沉的凌新，回憶當初他認識的那個處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凌新。

他原來不是這樣的。他本來是很好的。可他居然想要離開……不能原諒……不能原諒！

凌新也在回憶。回憶那個溫柔的學長，回憶曾經相處的點滴。然而他知道，那些都是這個無恥的男人追求他的時候的一種偽裝。

朱識秋單腿跪在床上，摸著凌新的臉。

「你怎麼不愛我了呢？」

凌新猛地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朱識秋。

朱識秋笑了起來。他吻上凌新的唇，解開他腳上的鏈子，像是要給凌新換衣服的樣子。

凌新的樣子很冷漠，冷漠到朱識秋覺得他似乎是靈肉分離，並不是在自己手下受他控制，而是高高在上地審視著自己。這種感覺讓朱識秋煩躁起來。他拋開了越來越少的溫柔與耐心，掰開凌新的雙腿，狠狠地插了進去。

凌新麻木無情的眼神讓他感到恐懼，也讓他憤怒。朱識秋加大了力度，變著花樣地做。凌新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你想不想離開？』凌新腦海中有個聲音問他。

「想。」凌新回答。

『你還愛他嗎？』

「我不知道。」

之後就是一聲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