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以後，馮樂君終於等到了楚子言。

上了車，馮樂君問她：「你跑哪去了，還能迷路？」

楚子言笑嘻嘻的，「就是隨便走走。」

馮樂君也不再問她，直接給她指路，去常去的餐廳。

楚子言認真地開車，馮樂君卻覺得她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

「你不開心？」馮樂君問。

「為什麼要這麼問？」楚子言反問。

「你看起來不開心，是不想跟我約會嗎？」馮樂君問的直截了當。

楚子言笑了笑，「哪能呢。」

馮樂君也不再問。

不過是因為沒有時間和心思經營一段感情而花錢買來的一個伴，馮樂君並不想在她身上投入太多心思。楚子言不說，她也不想問。反正楚子言還是很有覺悟的，無論心情怎樣，只要來見她，都是笑眯眯的，不想惹她不快。馮樂君不找她，她也不會主動粘上來打擾。

總得來講，馮樂君對自己的小情人還是很滿意的。

楚子言在馮樂君指路的情況下順利到了馮樂君選的餐廳。

馮樂君選了靠窗的座位，楚子言快走兩步過去，主動為她拉開椅子。

馮樂君心安理得地享受著自家小情人的殷勤。

馮樂君點好了餐，楚子言依舊對著菜單發愁。

「怎麼了？」馮樂君問她。

楚子言合上菜單放下，無辜地看著馮樂君，「老實講，以我自己的經濟情況，是不會到這種店來的。在下是真心不擅長應付這種狀況啊。」說完，還衝馮樂君眨了眨眼睛。

馮樂君失笑，替她點了餐。

雖然她並不知道楚子言喜歡什麼，至少也大致知道楚子言不吃什麼。

至於隨後，看著楚子言還算熟練地使用刀叉，這時候倒覺得有些意外了。

楚子言猜出了馮樂君的意思，笑了下，一邊熟練的用叉子卷著義大利面，一邊說，「我平時在學校一直用叉子，這沒什麼。」

馮樂君沒搭話，倒像是突然覺得自己應該食不言寢不語似的。

楚子言也沒再說什麼。

一時無話。

楚子言接著想自己那點小憂慮，馮樂君看出她心不在焉，卻也沒問。

飯後，楚子言看著走在她前半步的馮樂君，問了句，「回家嗎？」

馮樂君原本是想看看這孩子最近怎麼樣，卻沒想到相處起來這麼僵硬。

楚子言微笑著看向出了餐廳一言不發走到車邊回頭看著自己的馮樂君，「今天是我不好，沒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好。給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馮樂君突然覺得有些無力。

楚子言不是不乖，不懂事。正是因為她太透徹，又不按常理出牌，才讓馮樂君覺得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的難受。

她不太想過問楚子言的事情，下意識地覺得，只要她不問，就不會和這孩子產生更多淵源，以後分開也更輕鬆些。

楚子言心裡有事，整個人都有種烏雲蓋頂的沉悶感。但她還堅持著微笑，客客氣氣地對待馮樂君，這種堅持純粹是敬業，對自己的僱主保持應有的姿態。

既然是包養，就是找想個固定的人樂一樂，所以自己就有責任哄她高興——楚子言就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