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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身相許否

    邪魅腹黑攻&溫潤清冷受 錦繡河山,萬般風情,且看卿身相許否 多年以後,當白肅熙重遊宣州站在細柳亭下,輕風撫柳絮飛,蕪水幽波紋淺淡,童子泛舟嘻戲蘆葦間,世態祥和安樂。一間私塾下教書夫子的聲音傳入了耳,正是天啟年間宣城太守所作詩篇,「天際識歸舟,雲中辨江樹。」 白肅熙心神一怔,帶著一種恍若隔世的憂傷,他記起當年細柳亭下,那人也曾似這般凝情遠眺。桂花飄落在玄青色的衣袂間,他回眸一笑清淺,仿若傾世桃花。許是那一眼萬年,那人眉眼如畫刻在他的心間,怎麼也消磨不去,令他纏轉反側痴心不得。 白肅熙輕輕嘆息一聲,帶著一絲凄涼酸澀,可笑他將那人引為知己,其實卻從不曾懂他。他帶著幾分不舍,將蕪湖美景納入眼底,這或許也是他最後一次來至宣州。只聽身旁侍衛喚了聲,「陛下,可是想起了夏大人?」 —— 同系列文《不負修來生》

    第六章 千鈞一髮

    小說: 卿身相許否 作者:良玹 字數:3856 更新時間:2019-09-22 00:42:57

    第六章 千鈞一髮

    太守偶爾會看著窗外出神,陽光灑在他的臉上,那雙細長的桃花眼中含著風情,目光所及之處,一株牡丹生得妖艷。

    白肅熙遂出聲問道,「瑾奕喜歡牡丹?」

    夏瑾奕詫異地回眸,隨後眸光一黯,笑道,「並非,只是這花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我倒是喜歡,牡丹,花中之王嘛。」白肅熙玩弄著手中摺扇,漫不經心地說。

    如今廚娘已回到府中,白肅熙有些日子沒嘗到這人做的菜。他仰起臉,唇角勾起一絲弧度,「為兄想念賢弟的廚藝了。」

    夏瑾奕正打算寫奏摺,無語地丟給他一句,「你看我像是有空做飯嗎?」

    白肅熙厚著臉皮道,「瑾奕,你家廚子該換人了,廚藝不行……依我看大人你的廚藝比她好多了,應該讓她多跟你學學,我這實在是吃不習慣梅姑做的飯了,瑾奕你就做點吃的給我唄,隨便做點什麼都行。」

    夏瑾奕真服了他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他好笑道,「那白兄不妨親力親為,體會一把柴米油鹽的樂趣。」  

    「不要。」白肅熙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秉持著君子遠庖廚的道理,他長這麼大了連廚房都沒踏進過,他以為男子不會做飯天經地義,要他下廚自然不可能。正謀劃拉太守去酒樓用膳,有帖子拜到府中。

    夏瑾奕看過帖子道,意有所指地看了白肅熙一眼,「沈家小姐的生辰宴,不僅邀請了我,還邀請了你這位名聲大振的宣州巡撫啊。」

    「瑾奕打算去嗎?」那位翻牆而入的小姐性格活潑,讓白肅熙印象很深刻。

    夏瑾奕坦然答道,「宣州第一首富沈員外發來的帖子自然得賞臉,但你也曉得那天我讓沈姑娘哭了,說實話我並不想去,我實在不擅長應付女人。」

    白肅熙聞言似笑非笑地道,「你這話倒是絕情。」

    夏瑾奕不置可否,「所以我打算稱病,你替我去吧,沈家的宴席應該很盛大。」

    白肅熙從他手裡接過了請帖,忽然眯起眼睛,充滿警惕看向窗外,樹蔭後掠過了一道黑影,陰影下暗藏著殺機。

    隨著似拉弓聲的細微聲音,一支利箭破窗而入,直直地刺向夏瑾奕。

    千鈞一髮之際,夏瑾奕敏銳地躲開。箭鋒還未擦過他臉側,白肅熙就出手抓住了箭,手上也流出了鮮血。

    夏瑾奕瞳孔微縮,細長的眼睛眯了起來,冷靜的不發出聲音。

    白肅熙震怒的聲音已經響起,「窗外何人?竟敢行刺太守!」

    院里已亂作了一團,聽到有刺客,僕人們都很驚慌,這已經是太守來宣州後不知道第幾次遇刺了,每一次狀況都很驚險。

    夏瑾奕踏出門檻,叫住要去抓刺客的衛風,「別追了,那人身手了得,早已翻牆而出。」

    衛風驚惶未定,「又讓刺客給逃了,大人沒事吧?」

    夏瑾奕嘆道,「我倒是沒事,肅熙為了救我受傷了。」

    衛風一聽有點愣了,他反應了半天才知道夏瑾奕口中的「肅熙」就是他們的巡撫大人,什麼時候大人跟白公子的關係這麼好了?

    他焦急地看向白肅熙,只見他從房內走出來,滿是鮮血的手緊緊地攥著,一雙散著精光的丹鳳眼中充滿了憤怒,「什麼叫又讓刺客給逃了?太守經常遇刺嗎?連個人都看不住,要你這侍衛幹嘛吃的?」

    衛風聞言很是愧疚,低頭無言以對。

    夏瑾奕安撫道,「肅熙,別急,刺客的事我會調查。」

    白肅熙靜靜看著他,半響都沒說話,他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不禁有些激動地說道,「你方才,可是差點死了啊,你怎麼可能會沒事?你怎麼還能,這麼輕鬆的口氣?」他都想抓起這男人的衣襟大聲這樣喊他,最終他卻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透著危險冷意,「若我不在你身邊你怎麼辦?」

    夏瑾奕聞言有些失神,這是他來宣州後第幾次遇刺?輕傷或重傷,難得這次還有人救自己。

    他看著白肅熙受傷的手,伸手將他的手拿了起來,輕柔地道,「受傷的又不是我,你很疼吧?」

    白肅熙見他對自己這麼溫柔,其實心中已經不生氣了,卻還是有些彆扭地沒跟他說話。

    夏瑾奕把他拉進了房內,親自給他清洗包紮了傷口。

    白肅熙看著夏瑾奕,覺得這個人有時候真的是溫柔的過分,分明對自己沒有那個意思,卻無時無刻不在勾引著自己。該死的,早晚有一天他會把持不住。

    夏瑾奕大概不知道這人腦子裡的胡思亂想,如果他知道他可能早就退避三舍了。他可能什麼都沒想,只是真的想知道,想聽這人說為什麼,「肅熙,為什麼,剛才遇到刺客的時候,為什麼你要擋在我前面呢?」

    這還用說嗎?老子對你有意思,不然難道還是因為老子傻了啊?

    白肅熙沉默了一下,說,「你終於願意叫我肅熙了,我很高興,以後便這麼喚我吧,我喜歡聽。」

    夏瑾奕聞言就有些臉紅,他竟也不自覺地有些心跳過速,「肅熙,我......」

    白肅熙將手指壓在他唇上,「噓,別說話,今天你受了驚,那些瑣事就交給下屬們吧,我傷了右手,不能寫字,我那份的公文也拜託你了。喔,對了,沈小姐的生辰宴,我陪你一起去,不喜歡人家也不能逃避,好好去跟她說。」

    「唔,你說得對,都聽你的......」夏瑾奕心想他什麼時候話這麼多了,不自覺地就附和著他,突然意識到他唇角的笑意。

    夏瑾奕趕緊解釋了一句,「呃,你別誤會啊,這叫傷患優先。」

    白肅熙揚起唇角,「那我就做個傷患,瑾奕,要好好照顧我喔,給我做飯去。」

    夏瑾奕乖巧地答道,「好。」

    沈家宴席上除去商賈之家,當地的官員,還有不少武林中人,場面極為熱鬧。

    太守大人以及巡撫大人剛至,被請到前席和家主在一桌坐下。

    沈輕寒深沉眼裡帶著家主的威嚴,「家妹不懂事,多給太守添麻煩,在下在此敬太守一杯,當作賠禮。」 

    「家主客氣了,這位是宣州巡撫,白大人。」夏瑾奕向他介紹。

    「承蒙貴府招待。」白肅熙客氣道。

    沈輕寒有幾分疑慮,宣州巡撫可是那京中的白公子,丞相白雅臣的兒子?白雅臣貪污腐敗,讓百姓們深受其苦,按道理說夏大人不喜攀附權貴,怎會和這位白公子私交甚好?

    罷了,他相信太守看人的眼光,既是太守的朋友,也是他沈輕寒的朋友。

    他重新打量著那人面貌,卻不禁被他容色驚艷,未思考什麼,開口便說出了一句, 「白大人容色傾城,在大人面前,滿庭夏花都失了顏色。」  

    他這麼一說,下面宴席上的人也跟著議論道,「是啊,好絕色的男子。」

    這話對男子而言,實在算不得什麼讚美。

    白肅熙從容淡笑,「沈家主謬讚了,在下不敢當。」

    席上許多人給他二人敬酒,沈小姐見到太守來了很為開心,主動帶他們到花園散步,沈小姐對他們二人說,「我能單獨和夏大人說一會兒話嗎?」

    白肅熙對他點頭。

    夏瑾奕隨沈輕鹿到園中,少女臉頰微紅,「夏大人雖好,但輕鹿還是想找到一個跟自己心心相印的人,輕鹿看得出,大人心中已經有旁的女子了。」

    夏瑾奕靜看了她須臾,心想,旁的女子麼……旁的女子可能沒有,但可能有旁的男子了。

    沈輕鹿說道,「大人不承認,我也看得出來,輕鹿已決定遵循兄長的意見,嫁給門當戶對的柳家二少爺。」

    夏瑾奕微笑道,「瑾奕祝願小姐能找到真正愛惜你的人。」

    沈輕鹿見到他的笑容,忽然也覺得釋然了許多,「所以你今後,不必再躲著我了吧?」

    這讓夏瑾奕有些尷尬,「好,我答應你,不再躲著你了,這樣,你以後就把我當成一個哥哥,如果柳家二少爺對你不好,我幫你教訓他。」

    沈輕鹿聞言,笑意中帶了幾分調皮,「是嗎?夏哥哥,今日是我的生辰。」

    夏瑾奕會意,剛要拿出準備好的賀禮,卻發現出門太急了,賀禮被忘在了府內。

    「難道哥哥忘記準備賀禮了嗎?」沈輕鹿委屈地道。

    白肅熙走了過來,他實在好奇他們的談話,所以過來偷聽,卻撞見了夏瑾奕忘帶賀禮的尷尬的一幕。

    他在旁邊手執摺扇,臉上頗有些幸災樂禍。  

    夏瑾奕一把搶過了他的扇子,遞給沈輕鹿,「這把扇子送給小姐。」

    白肅熙眉挑了挑,你徵求扇子主人的同意了嗎?

    沈輕鹿接過那把好看的扇子,藍色摺扇鑲嵌著金邊,扇面上幾片嫣紅楓葉。典雅精緻,名家手筆。

    「哇,好漂亮的扇子!真的可以送給我嗎?」沈輕鹿愛不釋手,眼裡閃著亮光望向白肅熙。

    那位尊貴的巡撫大人,微笑著從牙縫裡擠出,「可以。」

    「這扇子是巡撫的賀禮。」沈輕鹿卻不滿足,她嘻嘻笑著,「太守還得陪我玩個遊戲,當作禮物,如何?」

    賓主依次把籌投入壺中,以投中多少決定勝負,負者須飲酒,這是投壺遊戲的規則。

    沈輕鹿是女子不擅飲酒,便改為負者答應對方一個要求。

    假山下擺一個長頸瓶,引來不少人圍觀,家主沈輕寒也起興參加。

    沈輕鹿拿竹竿投入長頸瓶里,十六次連中。

    沈輕寒投十四次,白肅熙在其後,同樣投擲了十四次。

    目前的勝者是沈小姐,她帶幾分得意,把竹筒遞給太守。

    輪到夏瑾奕,他投到第五次,竹竿落地,頓時生出那幾人都是高手的感覺。

    「園子里的投壺遊戲,太守輸了,須得懲罰。」沈小姐有了主意,笑里藏了狡黠。

    夏瑾奕對規則沒有異議,只是不知道沈小姐會給他出什麼難題。

    等到丫鬟呈上珠花翠玉,另有一件款式美艷的軟綢衣裳在他眼前,他才知沈小姐的意思,竟是叫他扮作一回女子打扮。

    「不行,這成何體統?絕對不行!」夏瑾奕氣惱地說道。

    沈小姐不依不撓,「這沒什麼,家兄也曾穿過。」

    夏瑾奕看向旁邊,身材挺拔樣貌俊美的沈輕寒,好歹沈輕寒也是當地有名的美男子,文武雙全的他,卻被妹妹那樣捉弄,可見他對沈輕鹿十分的寵愛。

    被夏瑾奕這麼一看,沈家主的臉色黑了幾許,為了掩飾尷尬他輕咳了一聲,「家妹淘氣,讓太守見笑了。」

    白肅熙手裡沒了扇子很不習慣,故意嘲笑他道,「其實這衣服還挺好看的,說不定很適合你。」

    夏瑾奕聽了這話,斜眼看他,「你喜歡,要不你來?」

    本來他只是這麼說了一句,並沒有真的想讓白肅熙穿那件衣服,沈輕鹿卻盯著白肅熙不放了,「這位巡撫哥哥長得這麼好看,穿上這件衣服定然也是傾國傾城的,輕鹿還真想一見,夏哥哥若不情願,不如讓巡撫哥哥替你,我看巡撫哥哥有江湖人士的風範,絕對放得開!」

    夏瑾奕這般從容鎮定的人,遇到刺客都未曾改變臉色,此刻倒真有幾分幽憤的模樣,他幽怨地朝白肅熙看了過來,那眼神好像在說,幫不幫?不幫就把你所有的扇子都扔了。

    後半句是白肅熙臆想出來的,他頓時身上一寒,在眾人眼皮底下很是無奈地笑道,「是嗎?我也覺得挺好看的。」

    他接過了那件浮誇的衣服,同時眾人一陣震驚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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