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是狐謝的同謀！」瀟寒對他解釋道，「瀟家輔佐前朝王室，青蓮本就是前朝傳下來的東西，青蓮上半卷一直存在瀟家，我父母也因此被狐謝所害。而陳汐死的時候，他用盡最後一絲力量，把青蓮下半卷封印在了赤蓮雪焰刀里。」

林江挽心裡一絲涼意，方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赤蓮雪焰刀在陳汐死後失去了刀靈，原來是陳汐把刀靈和青蓮殘卷一起封印了。

瀟寒接著說道，「你那日像發了瘋一樣，把全身的靈力都輸給了陳汐，幾乎要魂飛魄散。我在青蓮上半卷上曾看到一種禁術，是我修鍊了青蓮，把你帶入寒無月之地，才勉強保住了你的性命。只是這麼做的代價是，你在寒無月之地看到的東西都不記得了。」他有些苦澀地說道，「你醒過來的時候，並不知道我為何修鍊了青蓮。」

這麼說，並不是他自己想要修鍊青蓮的。

而是他為了救他，才練此邪術。

「那你為何不告訴我？」林江挽急道，卻在說出口的時候就明白了什麼，以瀟寒這樣的性格，是寧願被人誤會也不願意將他也陷入危險境地的。

瀟寒嘆了一口氣說，「我一個人承受就夠了，我豈能把你也牽連進去。」

果然如此，林江挽這兩年的心病總算有了解釋，可這個答案卻讓他更為愧疚，他說道，「謝謝。」

瀟寒卻啞然失笑了，他最不想聽的就是「謝謝」、「對不起」這種話。

「這兩年你一定很恨我吧。」林江挽愧疚地說道。

瀟寒坦然地道，「自然是恨的，恭王殿下叫我一直陪在你身邊，可你轉身就走了，留給我一身罵名。」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因為想要見到林江挽，以青蓮為借口威脅他來到極北寒地。如今他來也來了，以前的誤會也解開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或許他覺得當初林江挽並不是多麼喜歡他，與他一醉纏綿的那晚也是一時起興。他的一時歡愉，過眼雲煙，卻是他無法忘卻的驚艷。

如果陳汐也喜歡男人，林江挽肯定會選擇陳汐而不是他，過去這兩年他仍然對此耿耿於懷。

可這話他怎麼也無法質問林江挽，陳汐的死他多少要負責任，他只好憋了一身的委屈。

看到紫雲連玖出現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更是不舒服，恨不得去殺了那個和陳汐長了同樣一張臉的人。

林江挽偏偏對此很遲鈍，他不說他也察覺不到他的醋意。

「瀟寒，我也恨過你，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完整的真相。」林江挽停頓了一下，鼓足了勇氣問他，「我只想問一句，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

瀟寒深情地看著他，那個人也帶著期待，等待著他的回答。他抿了抿唇，似乎想說些什麼，最終卻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回不去了。」

林江挽沒想到他居然是這個回應，急切又不甘地道，「為何！？」

瀟寒冷冰冰看著他，跟他說，「因為我早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瀟寒了，你不會喜歡我。」

林江挽帶著失魂落魄的神色，痴痴地看著瀟寒離去。

他真的不懂這個人，他不知道他的心也會痛嗎？既然不想跟他再續前緣，又為何要用那種眼神看著他。

瀟寒知道那個人為了夏國的安寧，暫時不會離開極北寒地。

每到夜晚，瀟寒就點了林江挽的穴，讓他不能動地睡在自己身邊。

後來習慣後，也不知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的，未點他的穴就讓林江挽睡在身邊。

林江挽沒有走，而是在他身後平穩地呼吸著，聽到他均勻平穩的呼吸聲，瀟寒總覺得很安心。

瀟寒的寒症又犯了，林江挽就從身後將他抱住。

瀟寒側過頭卻是對他說，「不用你可憐我。」又是那嘲諷冰冷的語氣，十分刻意。

林江挽怔了一怔，忽然失笑，難道這人以為他是因為可憐他才留在這裡的嗎？他的心思怎也變得這般彎彎繞繞。

「你以為我天天跟你睡在一起，是因為同情嗎？你明明比我清楚，你睡著的時候，我隨時都可以取你的命，可我不想你死。你既已知道那是邪術，會慢慢吞噬你讓你入魔，你不要修鍊了。」林江挽仍然想要規勸他。

瀟寒沉默了一會兒，卻彆扭地對他說，「以前的那個瀟寒，在你拋棄他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了。而現在的瀟寒，只有靠這無上功法，才能把夏朝高高在上的恭王殿下留在身邊。」

林江挽心裡一陣悲哀，他很想說不是這樣的，可現在的這個瀟寒根本不接受他的愛情，他是故意在迴避他。瀟寒是個騙子，他說的都是謊話，只有喝醉的時候才跟他吐露真相。

他心疼地道，「瀟寒，跟我回夏國吧，我帶你去找玄夢天最好的醫師。」

「你是想廢掉本殿的赤丹嗎？恭王好手段，想不費吹灰之力......」瀟寒啞然，能聽到他聲音里的虛弱。他渾身如冰一般的寒冷，在塌上結出寒霜來。

他不想被林江挽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想要把林江挽推開。林江挽仍然緊緊抱著他不肯鬆手，這一次他說什麼也不會離開了。他為他感到心痛，他知道瀟寒這樣下去必然會走火入魔，被冥界的黑暗力量吞噬控制，而修鍊者的境界越高，越是會遭到更嚴重的反噬。

如果他還想做一個人，而不是魔的話，為今之計只有廢丹，而他知道每一個修行者被廢丹，便形同廢物，更何況瀟寒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

林江挽徑自將衣衫敞開，露出白皙的肩膀，以及胸前的紅蕊。

瀟寒有些失神，目光被他裸露出的光潔肌膚吸引。

林江挽在月光之下，薄唇輕啟，聲音有一絲邪魅，「喜歡嗎？」

瀟寒的臉已經紅到耳邊，卻還是佯裝鎮定，堅持地沒有去碰他。

那人卻不以為然，把手伸向瀟寒的衣帶，輕輕一拽，瀟寒的身子就已經暴露在他的眼前。

還是溫泉里沐浴時看到過的他的胸口，有一道深而可怖的疤痕，那是他親手所賜，他輕輕摸上了那一道傷，這是他無法逃避的傷口。

意識到那人的眸光注意到那道傷，瀟寒的身體細不可察地顫了顫。

那人卻已經擁過他冰冷的身子，埋頭在他懷裡，由上而下地舔抿著那個疤痕。

瀟寒的身體僵了僵，他這樣撩人的舉動，是瀟寒始料未及那個高傲的恭王會對他這麼做的。

他終是粗暴地抬起那人的頭，俯身吻了下去，掠奪著這個男子清冷的氣息。

那瞬間如同天昏地暗，蒼穹與大地連接在一起，他們不分彼此地擁吻著，感受著對方骨子裡傳達出來的強烈的感覺。

林江挽感覺喘不過氣時，瀟寒才跟他分開，他們對望著對方，眼神里傳達出來的，也許是為什麼這一刻來得這麼遲。

瀟寒翻身將林江挽壓在身下，林江挽眼中帶著霧氣，俊美無雙的容顏在他面前完全臣服，任由他去掠奪這個身體的一切。瀟寒小心翼翼地輕輕解開他的衣服，神色虔誠地像是在對待一件驚世的寶物，而只有他是可以打開這件寶物的主人。

他下意識地擁有這般肆虐的想法，動作也開始肆無忌憚起來。長期用劍留下的薄繭，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他身上遊動著，撫摸著他熾熱的身體。

好像身下人因為他身上的寒氣，也感覺到了冷。

但他不打算就此停手，他的眼神有些發狠。林江挽索性怎麼舒服怎麼來，雙手抬起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瀟寒很快發現，林江挽在他面前完全沒有王爺的架子，只是在單純地享受著和他歡好。瀟寒看到他這個樣子，就好像一座雪山忽然融化了，雪山面對太陽要如何才能不融化。他喜歡這個人高傲不可一世的樣子，喜歡這個人溫柔的樣子，也更喜歡他在他面前柔弱的樣子。

他啞聲對他說，「林江挽，你再也不許反悔，你要是再敢反悔，我真的會殺了你，然後和你同歸於盡……」

林江挽沒有回答他什麼，只是不停地叫著他的名字，「瀟寒，瀟，瀟...寒......」

林江挽擁抱了瀟寒，感受到他身上的寒冷，他接納了這寒冷的身體，並憐愛地撫摸著他。

他以後不再是恭王，而是天下人最恐懼的寒殿的戀人。就算瀟寒真的走錯了，這一切也由他而起，他會陪著瀟寒走到最後一刻。哪怕與全天下為敵，他都要和這個人一起。

「瀟寒，我不走了，我想要一直跟你在一起。」林江挽忽然啞聲說道，緊緊地抓著他的後背，在瀟寒背上留下抓痕。

瀟寒身體忽然一僵，動作在他身上更為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