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李先生越來越渴望接觸秦教授，哪怕是靠近一分，他也會不自覺顫抖，不是怕，是在抑制自己不要越矩。

偶爾李先生會碰碰秦教授的手指，在交換書本的時候，或者在遞茶的時候。

秦教授似乎一無所覺，仍然溫和親切，富有魅力。

秦教授的眼窩比較深，看書的時候，或者說認真的時候，都會有一種獨有的魅力。

他笑起來眼角會湧現笑紋，更增添中年人獨有的魅力，這是歲月的饋贈。

11

李先生看秦教授看呆了，眼中是掩飾不住的痴迷。

秦教授抬眼看他，晃了晃手，「回神了，想什麼呢？」李先生有些獃滯，「沒…沒什麼……秦教授，你氣質真好。」

秦教授笑了笑，「你們年輕人都不怎麼愛看書，說我們這群老古板咯。」

李先生有些憤憤然，「誰，誰說的？秦教授那麼幽默風趣，哪裡古板了？」

秦教授合上書本，啜了口普洱茶，「小李沒談對象嗎？也二十來歲了吧？」

李先生低頭看著手指，「嗯，二十四五了。」眼睛不自覺望向秦教授指間戴著的素環，心驀地一痛，不明所以，淚已盈眶。

「怎麼哭了？」秦教授抬起他的下巴，李先生偏了偏頭，有些躲閃。

秦教授抬手抹去李先生眼角的淚花，這是一個敏感的孩子啊。

「好了好了，我不問了，別哭。」秦教授哄道。

「嗯——不哭……」李先生鼻子紅紅，強忍著。

秦教授嘆息了一聲，伸手摟住了李先生，無言安慰。

李先生更加委屈了，哽咽不成聲，我都喜歡你了你還問我處對象沒，不帶這樣欺負人的。

此時的李先生完全無視他還沒有向秦教授告白的事實，一味地想著自己的委屈，把秦教授的襯衫浸濕了。

12

今天周末，李先生依舊宿在秦教授家裡，客房。

但今晚李先生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他一會兒想到秦教授指間的素環，一會兒又想到被人摟住的感覺，一會兒又羞澀於把秦教授的衣服哭濕，一會兒又想起貼近秦教授衣下結實肌肉的感覺。

萬般滋味在胸膛內翻滾著，李先生被灼燒地睡不著覺，他苦惱於秦教授的態度，又不敢戳破這層薄紙，只能曖昧含糊地相處著。

他說：「沒關係，我就靠近一點……」聲音小小的，回蕩在漆黑的客房裡，嚇了李先生一跳。

今晚的秦教授也不怎麼好睡，他被李先生哭軟了心，當淚水滲進衣服里的時候，秦教授真想告訴他，這一切他都知道。

知道他戀慕著他，知道他為什麼跑圖書館，知道他總是從背後看他，知道他是個膽小鬼，知道戴著素環會傷到他……

秦教授開著檯燈，躺在床上發獃，眼神有些恍惚，側臉又是那麼堅定。

他或許不該拖他下水，這還是個孩子。儘管他知道，該如何展現一個男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