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何文揉著腰，掰著手指數距離小年的日子，他和何立安說了，小年回一趟老院子，將兩人的事兒告訴他爸，給何立安一個堂堂正正的名份兒。

屋外的雪下下停停，地上堆積起來的倒沒有消融，腳印丫子踩得一個又一個窟窿，大寶被扛在他爸的肩頭，興緻勃勃地出門玩雪去了。

這附近的小區治安還算可以，車輛都會繞道進地下車庫，大寶挨著他爸捏了個雪團，抬手就要砸低頭不設防的何立安。

何立安冷不丁被砸得一帽子雪，看著笑得臉頰通紅的大寶，他卻生不起氣來，悄悄壓下嘴角的笑，唬著臉喊他的大名兒嚇唬他，「何聰！」

「爸爸，對不起。我錯了……」大寶扒在何立安的膝蓋上，眨巴著眼睛求原諒。

何立安用力親了他一口，下巴上的青須渣渣刺得大寶躲了又躲，咯咯直笑。

「何立安？好巧啊！」裹著棕色圍巾的青年笑眯眯地打了個招呼。

何立安抬起頭，微微眯了眯眼睛，「巧啊，總監。」

40

剛回國的總監是近來空降到分公司的高層管理人員，恰恰好是何立安拒絕總公司邀請之後空降的。

何立安勉強勾起嘴角，抱著大寶與老同學打招呼。

「大寶，叫叔叔。」何立安壓了壓大寶的毛邊小帽子，大寶響亮地喊了一聲，司空呼了一口白氣，也笑眯眯地喊了一聲大寶。

「總監也住附近？」何立安瞥了一眼穿著打扮極其講究的司空，不認為對方會住在花園小區里。

司空站在原處指了指樓層，「我住c棟405房，這裡離公司也近。」

「你也不要叫我總監，都是老同學，叫我司空就行了，總監總監的多生疏啊。」司空插手進衣袋裡，一副隨意親近的模樣。

何立安挑挑眉，順水推舟地喊他名字，硬朗成熟的五官讓司空眯了眯眼，習慣性地舔了舔上唇，輕挑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