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憶

「喂！你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啊？」隨著晚自習鈴聲的響起，少年少女們一齊蜂擁而出。也多虧了廖凡眼尖，一下就認出了人潮中還在犯楞的池小白。快步走到池小白身邊，一把拉住那人，「嘿，我說，喊了你好幾遍都沒聽見是嗎？」

「啊？哦。哦......」

「怎麼一個晚自習不見，你就判若兩人了呢？該不是被我的魅力給迷的顛三倒四了吧~」

一聽廖凡這不著邊際的話，池小白就忍不住反駁。

「怎麼可能？我們見面次數總共不超過三次，我又不是那種一見鍾情的人。」

「哎，這兒人太多，我們還是找個清靜地兒聊吧。」

「還聊！現在都幾點了！再不回家，我媽可就要報警了！」

「嘿，咱丈母娘怎麼跟你一個德行，動不動就愛報警呢？」

「廖凡，你給我記清楚。首先，我媽不是你丈母娘。其次，別用德行來形容我跟我媽。最後，我們倆怎麼就動不動就愛報警了呢？你哪隻眼睛看見了？」

面對池小白氣鼓鼓的質問，廖凡不怒反笑。「果然，你是忘記了吧？」

「忘記？忘記什麼了？」

「嘖，當然是我們的第一次相遇啊！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喜歡你啊？」

「為什麼啊？我還蠻想知道的~~」池小白同學果真不負眾望地抓錯了重點。

「自然是因為...你...蠢啊！」

滿懷期待地等著那人口中的答案，以致於廖凡故意貼近的距離都被池小白給刻意忽略了，結果卻只得到自己蠢的回答，這口氣叫池小白怎麼忍得下去！

「廖凡！！！你個混蛋！！！」

「嘖，動不動就炸毛啊，這怎麼和我第一次見著的那個天然呆一點兒都不像呢？」

「恩？什麼，天然呆？」不得不承認，在周圍同學和街鄰四坊的印象中，池小白確實是個天然呆的形象。無論做什麼事情，反應總要比別人慢一拍。

「看樣子，你是真的忘記了...就是上個月的事情啊！看啊，我眼角這裡還有上次打架留下來的疤。」像是想要驗證什麼一般，廖凡撩開額頭上的細碎劉海，彎下腰，右手指著一道淺淺的痕跡給池小白看。

「那天，就是在離你家沒有很遠的一個小巷子里，我被一群人給堵住了。這種事兒嘛，經常有，所以我通常都會叫兩個小弟跟我一起。可那天不知怎麼回事兒，就我自己一個，後來被那群人追到了巷子里，二話不說上來就打。後來，有人路過，先是跟我們說了句不好意思，然後又說自己報警了，警察叔叔過會兒就來，甚至還問我們要不要跑。」

講到這裡，廖凡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當時啊，我心裡就在想，這是哪家的小孩兒啊，怎麼這麼蠢啊。尤其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不僅沒有威懾力，反而會讓人覺得不爽，想連著他一起揍。我跟那群人一樣，誰都沒把他的話當真，直到警察真的來了，我們才意識到那小孩兒根本沒在開玩笑。」

池小白就像是聽了個說書故事一樣，撐著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廖凡看，誰料此刻廖凡也轉過頭來直直地望著他。

「池小白，你知道嗎？」

「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男孩兒，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