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成全

「池小白，我們做吧。」

話一出口，不止池小白，連姜北自己都愣住了。

偌大的房間里，兩個人依舊維持著面對面的姿勢，相顧無言。可能是之前窗簾沒有完全拉好，此時月光透過縫隙剛巧照在姜北身上。明明是冷冽到極致的臉龐卻因了這一點兒光而變得柔和起來。

池小白就這麼愣愣地用目光描摹著姜北的眉眼，恍惚中覺得又回到小時候兩人經常打架的那段時間。就跟今天一樣，氣呼呼地僵持著。兩人間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先開口道歉的絕對是做錯了的那個，因此暗中都較著勁兒。

最後，往往都是姜北先開口，兩人才握手言和。池小白以前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只是現在才明白過來，這一切不過都是姜北對自己的小寵溺罷了。那麼現在就讓自己也吃次虧吧。

「姜北，你知道的。如果我很喜歡一樣東西，我就會喜歡很久很久；相反，不喜歡的話無論怎麼強迫我，到最後我還是不會喜歡的。明明你比我還要清楚的。所以，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我這裡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放棄？」

池小白深吸一口氣，畢竟自己不是拖泥帶水的那種人。「成全我和廖凡。」

「呵。」姜北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般，肩膀都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要我成全你們？我成全了你們.......那誰來成全我啊......」

最後一句話已經帶上了明顯的哭音。

「......你需要好好休息.......今晚我去書房睡。」

「不準走！既然你想要我斷了念想，最好的辦法不就是由你自己來親手了結嗎。」

池小白萬萬沒想到，平日里一副隱忍禁慾的姜北竟會有這麼瘋狂的一面。自己只是說要去書房睡，還沒起身呢，就被姜北一個反身給禁錮在床和姜北之間了。再然後，自己就被姜北那個混蛋給強吻了！

啊喂！能不能輕點兒啊，這是嘴，又不是骨頭，你啃什麼啊？

等等，舌頭！舌頭不要伸進來啊喂！

嘶...好像被咬破了...總感覺口腔里全是鐵鏽味兒...

鬆開啊...要...不能呼吸了啊...

姜北那毫無章法的親吻連帶著橫衝直撞地吮吸、啃咬，沒一會兒就把池小白給親暈過去了。感覺的身下人不再反抗，姜北才停息了自己對那人的掠奪。

「感情這種東西，怎麼能說放手就放手呢。更何況，明明是我先來到你身邊的啊，怎麼一轉眼站你身邊的那個人就成了廖凡了呢。」

姜北發現，似乎只有在池小白不知道的情況下，自己才能向他袒露心扉。這幾年來，他也不是沒發現，池小白和他的關係越來越疏遠。

小時候，姜北並不像現在這般優秀，反而很懦弱，總是跟在池小白屁股後頭。池小白去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那時候池媽媽還開玩笑說，這麼喜歡小白幹脆嫁過來好了。可卻被池小白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媽媽，男孩子是不能和男孩子在一起的哦~」

當時自己就站在池小白身邊，小肉手裡還攥著池小白衣服的一角。聽了池小白的回答後，當時自己「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嘴裡還一個勁兒的「不要，不要。」

後來呢，好像是為了安慰自己，小白才改口說要一直陪著自己。稍微大了一點兒，連自己也知道一輩子什麼的根本不可靠，也知道小白的那句話只是一句玩笑話，可自己就是固執地記到了現在。

喜歡也罷，執念也罷。總歸只是想陪著那人一起把這一生安安靜靜地過完。

這樣...也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