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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笛声逸

    十歲的太子撿到了一具「屍體」,活下來的他,卻跟了他一生。 所謂世事難料,我愛上你,何其有幸。 古恆逸想,那個人,可能是上天派下來度他的,也可能也是前世留下的一個劫,可能就是命吧。自以為寫好了結局的人生,結局卻因為他變得不敢確定……我從來不是懦弱的人,可是我怕失去你。 古笛烏想,那個人,就那麼出現在他的生命里,遙不可及,又突如其來,至死方休。怎麼怎麼就離不開了呢?怎麼怎麼就割不去了呢?怎麼,怎麼就那麼愛上了呢? 本來,「愛上」這種事,從來沒有對錯,也從來沒有勝負。 可是,我們兩個人卻都錯了,都輸了。

    第二章

    小說: 笛声逸 作者:牙狐 字數:2972 更新時間:2019-09-22 00:55:20

    笛烏的身體是很弱的,但是連花師傅都不得不承認的是,他有著極強的意志力,堅韌,不服輸。

    他的傷還沒有好全的時候,就開始了訓練,太子府的暗衛訓練,外面傳說的是,十人進,五人出,三人瘋,一癱一殘。差不多一百個人裡面才會挑出一個來,成為真正的暗衛。撐不了的大多在第一年就退了,撐過了第一年的也就成了太子府手下的幕兵中的一員,只有極極少數才能進去最高的黑甲兵隊,也就是暗衛。因此第一年的訓練是最苦的,也最挑人。

    笛烏從來沒有喊過苦和累,也從沒有叫過一聲疼。 花師傅說:「像這麼倔強的孩子,從來沒有看到過。」

    他不是冰冰冷的人,他和其他人有說有笑的,從來不板著臉,可是一開始訓練,他就成了面無表情的雕塑,彷彿刀槍不入一般。 可是他的底子太弱了,成效不大,訓練的結果也從來不是最好的。

    「太子爺,這個小子意志力驚人,雖然身體素質不是最好的,但是可以慢慢地練出來,您看,留著嗎?」

    太子古恆逸淡淡的看著校場中咬牙奮力的那個人,轉身離開,只留下一句話: 「一年了,還是一般啊!也罷,至多再給你半年,我可不養廢人。」

    花師傅低頭拜謝。 笛烏卻聽見了他的話,眼神一橫,揮向木樁的劍越發狠厲了。

    笛烏與生俱來的天賦——聽力機敏超於常人。這事,其他人都不知曉。

    從那天開始,笛烏更是發奮了,每日睡不過三個時辰,月上枝頭的時候還在練劍。每日早晨,其餘訓練的人已經是抱怨起得過早,他在他們洗漱時,就已經就從山上擔了水下來。

    笛烏有些急於求成,花師傅心疼,卻又不敢插手。

    說到花師傅,他年輕時也有些倔脾氣,當初拋下妻子去到北漠學武功,回來的時候,屋前只有一大一小兩個小墳頭。後來跟了老主子,也就是太子的舅父,慢慢收了心性,就是想到那兩個小墳頭,心中難免鬱結,便喜歡去喝喝花酒。 聽村中人說,他媳婦生的是個小子,和人比膽子不服輸,從峽谷這邊跳到那邊的時候,失了足掉了下去,當娘的受不了打擊,生了病,一直等他回來,撐了三個月,走了。 花師傅不知為什麼,總覺得這個不服輸的小子就跟自己的兒子很像。

    可是有時候,不服輸並不見得是好事。

    笛烏舊傷複發,病倒了。一邊喝著藥,一邊還是維持著過分重的訓練強度。 眼看著笛烏的面色愈來愈差,花師傅忍不住要勸他,笛烏卻從來也不聽。

    這日都過了三更,笛烏拖著步伐回到房裡,角落的小爐子上還溫著藥。他走過去,把藥倒出來,喝了一口,感覺味道不對,沒有以往的濁重感,氣味清新了許多,喝了一口,也不似以往重複煮了多次的藥那般顯得混沌,難不成師父把藥換了? 笛烏現在一身酸疼,腦袋也沉沉的,他畢竟才九歲,也沒有想太多,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笛烏並未如往常一般早起,花師傅進門看了一眼,見他還在睡著,心一軟,沒叫他。

    笛烏其實已然醒了,身子卻不能動,身上又麻又癢,熱熱的,笛烏聞到一股溫溫熱熱的氣味兒,不知何時床頭邊擺了一個熏爐,這氣味兒很好聞,讓他很舒服,笛烏直覺地感到不對,警惕性瞬間提升,可是身子卻一絲兒力氣都使不出來。漸漸地睡了過去。 待他再次醒來,身體已經有了些許力氣,熏爐不見了,他口中還存留著新鮮的藥味,身體的疼痛感已經好多了,看了一眼窗外,已是次日中午時分了,笛烏連忙去山上擔水。

    今日身體雖然不疼了,可是卻沒什麼力氣,笛烏有些惱怒。一同訓練的兄弟見他臉色實在不好,勸他回來休息,他不肯,最後花師傅發了火,他才扔了劍,跑了回來。

    笛烏討厭別人看不起他,討厭別人以為他什麼都不會,什麼都做不好。這樣對他來說是恥辱。

    笛烏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忽然一個挺身坐了起來。

    那個熏爐,又出現在了他的床頭。師父今天一直在校場,這不可能是他放的,到底是誰,這香聞著雖然不會讓身體有什麼不適,但是全身無力定然與這香有關,是誰? 笛烏眉頭一皺,聽見了一聲極輕極輕的笑,他學著花師傅的樣子,厲聲喝到:「誰?出來……」

    一個身影緩緩的靠近,看著他,眼神中沒有什麼惡意,倒像是,看到自己修好了的玩具,那種帶著戲謔的眼神,惹惱了笛烏。他伸手便要攻擊,卻不出一招便被人制服了,壓在了床上。

    「你,還是那麼沒用嘛!」

    笛烏一下子聽出這個聲音,雖然不是那般的冰冷,驕傲的語氣卻是別人都沒有的。 「那是你這個混蛋用了不知道什麼玩意兒讓我沒了力氣!」笛烏很生氣,沒用,他才不是沒用的人。「你來這兒幹什麼?你是主子你就可以欺負人了嗎?」

    那個人笑了,站起身來,撣了撣衣服,說:「本太子來看看我撿的東西還有沒有用?」

    笛烏的臉被氣得通紅,臟髒的土遮不住他的稚氣,果然還是個孩子,喜形於色:「你才是東西,我,我『不是……」

    「怎麼?你不是東西?」

    「我……」笛烏語塞,卻不服輸地瞪著他。

    「我叫古恆逸,當今太子。」那個人看著氣呼呼的笛烏,滿不在乎,「你最好不要再瞪我了,否則,我會殺了你的。」

    笛烏心裡倒是怕了一下,嘴上還是那麼強:「隨,隨便你。」

    古恆逸走了過來,從懷中取了一個錦袋,遞給他, 「花師傅說你天資甚好,底子太差,身子也弱,這是宮中藥丸,對因傷造成的體弱效果甚好,這個香是百木聞,緩解疲憊調內息有奇效,我在你櫃子里放了治外傷的藥,記得吃,必須吃,我倒要看看,花師傅會欣賞的人,能成個什麼樣子。」

    「怎麼,你想看看我能不能贏過你?」

    「你當然不能,只是我想看看,你能到如何的境地!」

    笛烏盯著古恆逸的眼睛:「我可以的,總有一日我可以。」

    古恆逸笑笑,就像是大象看見螞蟻那樣的笑:「好,本太子等著你這個小子,不過,我似乎長你兩歲,無論如何,你差我兩年。哈哈哈」

    笛烏憤憤地看著他囂張的背影,腹誹,明明也就十歲出頭,裝得像個大人一樣,真不是什麼很好的人。

    可是那個不是很好的人給他的東西,他還是沒有任何懷疑的用了,那個不是很好的人說的話,一字一句,他都記得清清楚楚,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

    笛烏的身體恢復得很快,到了太子規定的日期,他已經成了那一群少年裡數一數二的一個。

    其實笛烏並沒有學習武功招式,只是練習騎馬,射箭,刺擊,等等。這批少年是兩年前進的這兒,這是初等的選拔,目的只是為了選出「可造之材」,笛烏算是一個了。說起來笛烏還比他們少了半年。

    當年進這兒的人少說也有八十個,這裡吃穿不愁,若是真的成了太子手下,以後全家都不用擔心生計了。可是兩年下來,留下來的也不過三十多人。只有笛烏與另兩個出色的人,邱焦、馬貴緒進了暗衛,其餘的人,成了朔州數千護衛中的一員。

    暗衛訓練更是辛苦,這是花師傅告訴他的。他本以為,進了黑甲兵隊,他就能看見那個人,就能被那個人瞧得起,可是,他天天渾身是傷過了好久,他也沒有見過那個人。

    「他不來,怎麼知道我現在是否足夠優秀呢?一定是我還太沒用,我一定要贏過他。」 笛烏固執地這麼想著,他也不知道怎樣才算贏過他,但是,至少要贏過黑甲軍里的人,才能有可能贏過他吧。

    笛烏從未想過,自己到底是對「贏」那麼執念,還是對那個只見過兩次的桀驁的男子,有著執念。 花師傅偶爾會來看他,在一年少有兩次的探親時候。過了兩年,笛烏過了訓練初期,會了許多的武功和偵查技能,他聽力敏銳,讓他成了黑甲預備軍裡面,最出色的偵查軍。

    轉眼他就該十三了,黑甲的規矩,十三歲後才能進正式軍,才能真正的執行任務。花師傅在一年前認了他做幹兒子,白白地給了他一個「古」姓。黑甲中的人,多會給花師傅三分薄面,對笛烏但也客氣,但是從來不會放水。 笛烏也不需要,他足夠優秀。 只要過了十三歲,完成了上頭交給他的任務,他就能成為正式的暗衛軍了,

    笛烏知道,這任務不會簡單,可是卻沒想到,這麼的,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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