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青陽東宇叫醒了正呼呼大睡的唐曉飛，買了店家的兩匹馬，正要交錢時，唐曉飛揉著惺忪睡眼，「這是什麼動物，紅祭哥哥。」

「·············」青陽東宇的思維停頓了一秒，啞然失笑，『這孩子什麼也不知道··········』

「這是馬，老闆，一匹就行了。」

將馬拉出馬廄，青陽東一個輕巧的翻身，上了馬。他伸出手，看著還愣愣站在地上的唐曉飛，「拉著我的手，腳踩在這個馬鐙上上來。」

唐曉飛猶豫了，望著自己面前的手，「他的手··········」身體接觸尚且沒有，更何況直接牽手。

「喂，你在發什麼愣！」這孩子是不是還沒睡醒。

唐曉飛抓住他的手，翻上馬背，自然摟住了青陽東宇的腰。青陽東宇感受到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輕嘆一聲，繼而輕甩韁繩，馬兒抬蹄。唐曉飛在青陽東宇的背後，偷笑，『這一次真是來對了·········』

寒風料峭，這時候是最冷的，青陽東宇將一塊方形棉布疊成三角形，遮住了自己的口鼻，天空的圓月碩大而明亮，雪地映著月光，將這黑夜驅成白晝，走夜路一點沒問題。

馬蹄踩著雪發出咔吱咔吱的聲響，快要到城門口時，青陽東宇發現前面的雪地上，有一串黑色的點，還有拖拉的痕跡，而且還有連寒冷也冷卻不了的血腥氣，腰間的鬼鈴鐺發出不尋常的顫動，雖然沒響，但是這反應足以說明周圍有髒東西。

「曉飛。」

唐曉飛聞言，很有默契地從馬背上躍起，落在了附近的屋頂，將腰間的玉笛子拿出，在上方跟隨著青陽東宇。

沿著血跡，青陽東宇騎著馬像常人一樣靠近。

唐曉飛似乎首先發現了什麼，從另一方躍下，消失在了青陽東宇的視野中。青陽東宇立即下馬，朝另一個街道跑去。

唐曉飛正蹲在兩個人身邊，一個躺在地上，一個靠著牆，「紅祭哥哥，這裡有兩個人，一個已經死了，另一個·······還有呼吸！」唐曉飛摸到一個東西，正插在靠著牆的人心臟的位置，周身也受了不少傷。

青陽東宇走近，看到躺在地上的人脖子以不正常的角度向左傾斜，這·······脖子不是快要斷了！這一幕讓青陽東宇想到了相似的場景，腰間的鬼鈴鐺還在顫動，邪物還在這附近，沒有離開。而唐曉飛身上的鬼鈴鐺似乎顫動得更厲害！察覺到什麼的青陽東宇，猛地看向那人的臉。

「紅祭哥哥，救人要緊，這人受傷太嚴重了。」

紅色的眼睛！！

青陽東宇立刻抓住唐曉飛的後衣領，使勁地往後拖，靠著牆的「人」，睜大了雙眼，嘶喊著將手伸向唐曉飛，這雙猩紅色的眼睛，讓青陽東宇咬緊了牙關，幾乎在同一時間，拔劍，砍下，人頭落地。

「紅祭哥哥，你幹什麼···········」當鈴鐺不再顫動時，唐曉飛才明白，「他是什麼，為什麼我感覺不到·······」凡是邪物，唐曉飛不用鬼鈴鐺，也能以氣息分辨出，可是這個······他完全察覺不到。

青陽東宇粗喘著氣，斗篷下，他的表情，像是失魂了一般。

「冥鬼族·········」

「這就是師傅們說的，近幾年在人間霍亂的冥鬼族？！」怪不得道長師傅讓他們時刻戴著鬼鈴鐺，原來，他們不是僅靠氣息就能發現的。

唐曉飛從地上起來，拍了拍下屁股上的雪，「事情解決了，我們走吧。」

青陽東宇突然咳嗽了起來，又幹嘔，他扶著牆，強撐著自己的身體。

「你怎麼了？紅祭哥哥！」唐曉飛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青陽東宇捂住自己的胸口，猛吸幾口氣，控制住精神和呼吸，才逐漸恢復平靜，『這種事情，以後會習慣的········』他告訴自己。

「沒事，走吧。」

「真的沒事？」

「沒事。」

······················

·········

當他們走出城門，行走在一片蒼茫中時，城樓上，一個黑色的身影，面朝青陽東宇的方向

冷靜的紅色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