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SA，嫌疑犯男子被直接帶進了幽界審訊室，與人界不同，這個審訊室地面是透明的，而下面千米處就是幽界所獨有的珍惜物種蠕妖，僅存兩隻，是一種無眼人頭，有著交錯利齒和蜈蚣身子的古老妖物，在略顯狹窄的空間內爬行。

男子暈暈乎乎地按在了板凳上，眯著眼睛看向前面，當看清紅靈時，「呦，小妞~~」

金書清站在黑沙右側，說道：「審訊完，不管問出什麼，都要把這個人安然無恙地送到人類手中。」

黑沙不明意味地轉頭看向金書清，其他人也複製了他的動作。

「不是說現在人族異族關係緊張嗎？」

『嗯········』其他人表示贊同。

顧念靠著桌子，眼底掠過一抹凝重，說了句：「這裡太悶，我出去透透氣。」

無人說什麼，只是金書清在他走後，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裡。

顧念來到九珠寶塔的某個高高的窗口，坐在上面，兩腿騰空輕輕搖晃，他眺望整個靈都，靜謐又祥和，五彩斑斕的燈光鑲嵌在一座座古建築中，暈染著一切。

微長的黑髮隨著風在眼角額頭遊走，深刻的眉眼背著光掩入黑暗中，與日常的那個他大相徑庭，彷彿在他人面前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金水清來到顧念身後，同他一起欣賞這裡的夜景

「很漂亮吧，玉封。」

「嗯。」

良久無言，金書清脫下外套為顧念披上，身體的溫度瞬間浸入冰涼的皮膚，草木香縈繞，顧念下意識將他的外套往身上攏了攏。

「我們下去轉轉，今天是鬼節，很熱鬧。」

「那就走吧。」說著雙手撐起身體，躍下寶塔，金書清緊隨其後。

明明兩個人走在一起，但往來的人似乎只注意到了美貌的鳳尤離，即使這個狀態的他的容顏不及他完整體的十分之一。

「啊，對不起。」一個從拐角處突然出現的鬼族少女，和姐妹奔跑遊戲時，無意間撞到了顧念。

「沒事。」顧念拂拂袖子。

鬼族少女盯著顧念的臉呆愣了好一會兒，「哥哥，鬼族遊街，可是要戴面具的，這個送給你。」說著從腰間解下一副黑色描金的全臉面具。

顧念接過，揚起笑顏說了聲謝謝。

少女嬌俏一笑，「哥哥可要小心，別被色鬼擄去了」輕快地拋開，銀鈴般的笑聲逐漸淹沒在人潮中。

顧念將面具戴在了自己臉上，轉頭看向金書清，「你要不要也買個面具。」

金書清沒有和他並肩而行，而是站在他左側靠後一點的地方，一席白色襯衫，更襯得皮膚雪白，規矩的站立姿勢彷彿是顧念的一個執事。

路過一個流動小販，扛的架子上也有不少面具，金書清攔過問道：「我要那個白色的面具。」

「哦，好嘞。」

小販從架子頂層摘下一面純白色的半面面具，遞給了金書清，「二十元」。

「這個也太樸素了，」顧念直接從架子上選了一個金色浮雕面具，二話不說直接貼在了金書清的臉上，「戴這個。」

小販可開心了，「先生真有眼光，這個八十。」

金書清也沒拒絕，似有些無奈，最後還是乖巧地給了小販一張百元，「不用找了。」

「謝謝先生！」

小販愉快地離開。

「開心了？」金書清看向有小情緒的顧念。

本來已經翹起的嘴角，因為金書清的話為強行彎下，「你沒恢復記憶前，如果我這樣對你，你肯定會斜著眼睛看我。」

「不會。」

金書清回答果斷，顧念聽了不禁多看了他幾眼，卻對上他堅定的眸子。

燈火下金書清細軟的髮絲泛著金色，顧念竟一時間覺得他更像是神，意志堅定，心細如髮，冷靜果決。

他看不透金書清了，不，應該是玉封

「因為你，那段時間我可沒少委屈自己，走，請我吃頓飯，我就原諒你。」顧念呵呵笑道，徑直走入人群中。

視線終於移開，金書清緊繃的臉色終於放鬆了些，剛才顧念那種要看透他的尖銳視線，如同利刃一般，在皮膚上試探性地剮蹭。

『他察覺到了什麼嗎』金書清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