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夜色正好，景殺腆著臉問:「雲深……我第一次喝的酒……」

「沒有了。」

明明平靜的一張臉，景殺卻覺得自己似乎看出底下的暗涌，悵然悔恨痛心。

「雲深釀給我喝可好？」

「那酒啊……可不是我釀的。」飄飄渺渺的聲音，似是回憶。

景殺頓覺不對了，李雲深分明一臉情深錯付的模樣，那個人自然不是他，心底就燒了一把火且愈燒愈烈。

「還有誰釀酒能厲害過雲深？」景殺摩挲著酒杯輕聲誘導他。

李雲深突然笑起來，苦澀的樣子卻要滲透心臟每一肌理，「張韞……」話卻停了下來，「不過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卻發現對面的人赤著一雙眼，右手緊緊攥住他的左手腕:「雲深，你喜歡他，是不是？」

李雲深動動手腕，力道太大抓得他疼結果發現生氣的大妖怪他怎麼都掙扎不過。抬起頭看他，眉眼溫柔，伸過手去撫他的一側臉頰:「阿景，我想我是喜歡你的。」

嗯……？景殺小狐狸有些愣住，不是在說張韞的事麼怎麼變成表白了？手上的力道也輕了下來，一張白凈的臉皮染上薄紅羞澀起來:「那雲深，我是妖怪你怕麼？」

李雲深笑:「若是怕，又怎會和你一起住了年余？阿景，我不曾開過玩笑。你，要不要我？」

某隻狐狸笑得蕩漾，自發把要理解了要和要兩層意思。長臂一動便攬過李雲深啄著對方的唇:「我要的比你想的還要多。」

月色正好，酒味醇芳，情至深處。

「雲深，你可和他也這般過？」景殺情動，控制不住的想要他。

李雲深咿咿呀呀地哼著，心下卻生了涼意。

總歸是介意的。

景殺看了出來，俯下身舔吻著他，笑:「雲深，我不介意的。我不過想告訴你……」伸出兩隻手扣住李雲深早已癱軟無力的指，道:「雲深，你的過去我不難為你；我只要你的未來，全都是我。」

你的過去我無力更改，他放棄了你是他太蠢不懂你的好。可我要和你過的是剩下的日子，裡面，只要有我們兩人就剛好。

李雲深聽著，心底泛起一陣感動濕紅了眼眶，回過頭吻他，繾綣纏綿。雙手用了用力氣，將他的手死死扣住。

何其幸運，遇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