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璟瑄想，是不是每件事都有因果循環的。是不是當時他答應了阿花就算是以權謀私給他隨便找個閑職安著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也不至於會這樣。

至此，距離阿花不見已經過了一個星期。

從他回家開門起沒見著張牙舞爪滾出來纏著他的阿花起就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對了。一開始他是以為阿花賭氣了故意躲著他，卻敏感的沒嗅到屬於阿花的任何氣息。

空蕩盪的，吹起的風帶起窗邊的的蔚藍色窗簾也獵獵作響。

彼時的徐璟瑄臂彎里還掛著西裝外套等著阿花蹦噠出來替他掛好，然後換了衣服做飯洗碗然後去書房裡阿花自己玩兒自己的他處理自己的事情。

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徐璟瑄自己已經在心底瞭然，阿花不會再回來了。

所有和阿花有關的東西都消失得幹幹凈凈，就像是阿花的存在不過是徐璟瑄的錯覺，浮生一夢。

終醒。

只是那些刻在骨子裡的情深卻是切切實實存在著的，不是某個人不在了就能抹掉的。

從開始到現在，徐璟瑄就確信著阿花有一天是會走的，不想來得猝不及防，連告別都來不及。

總算也是鬆了一口氣，不用擔心著他哪一天會走了，在沒有陷得更深之前。只是有些難過，心塌陷了一大塊，只余斷壁殘垣是別人都補不上的，有雨有陰不會有暖陽。

傷心嗎？徐璟瑄想，心被生生剜了一大塊，再疼也疼不到哪兒去了。就這樣吧，誰叫他喜歡上這麼個小妖怪還甘之如飴呢？

怪不得誰。

五月里，徐璟瑄到底又是一個人了。

人走了，生活還是向著前方的，荒廢不了。習慣也是，徐璟瑄一個人逛超市的時候會不自覺地走去堅果區，挑了小半天杏仁然後發現吃的人已經不在了。想了想還是買了回去，要是他哪天又回來了呢？徐璟瑄這樣告訴自己。買牙膏的時候還是避著薄荷口味的，阿花不喜歡薄荷味的東西，聞見了就裝死。做菜還是喜歡做雞翅，阿花一次能全吃掉。半夜還是會醒來，想替旁邊的人掖被子。

習慣總是騙不了人。

期間徐璟瑄的娘親打過電話過來，說到後來問阿花呢？徐璟瑄一驚，他娘親繼續說:「是不是吵架了？」

他回了句沒有。他們沒有吵架，卻是比吵架還要嚴重的事情。

「你別以為老娘聽不出來，往常總能聽見他在你旁邊鬧騰，你聽聽你自己這沒力氣的聲音。」

徐璟瑄以為自己已經萬般掩飾了，只是話里的無意間帶出的寂寥與脆弱依舊能窺見端倪。

「沒有，他出差了，好久不能見面。」

「總之你給老娘安分點兒，定下來就別亂折騰。」

徐璟瑄應了一聲，又說了幾句掛了電話。嘆了口氣，突然有些想哭。

你怎麼還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