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本來是沒什麼的，只是身邊常聽人說起，無論是同學還是老師。

自然，妹子們更傾心於他的顏值，漢子們則是傾向於他的球技，老師念叨的是人家不看書閉著眼睛考得也比你好。

顧涔在課間揉著眼打著哈欠拿出漫畫書，身旁的姑娘嘰嘰喳喳無非是因為宋准來了高一樓。

他放了書懶散地踱出教室，倚著欄桿吹口哨儼然一副不良少年的痞氣。無聊間隙里轉過身用手撐著下巴朝樓底下望去，手指在帶著涼意的瓷磚上躍動。

眼睛一瞥就看見樓下的宋准和一群人抱著一摞資料走過，他腦袋跟著宋準的方向轉動眼風裡瞧的都是宋准，旁邊不乏有經過的妹子停下來看他幾眼見人走遠了才繼續自己的步伐。

顧涔勾著唇似笑非笑，眼底卻是嚇人的冷靜，有些心思說不得，波濤暗涌。

他問別人，會不會因為一個人的皮相喜歡一個人。

皮相，不過表象；縱是生得再好的皮相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大概也沒人想要。若是有，也不過是單純的肉慾。

他又問，不止是皮相，又是這個人從骨子裡到面子上都讓人挑不出毛病又怎樣。

那人說，那你大概是被豬油蒙了心。

對對對，世上哪有挑不出毛病的人。只能說他顧涔連宋準的皮毛都不了解，鬼迷了心竅。

九月中旬，廣播站招新。顧涔痞里痞氣偏偏生了副好嗓音，大概就是那種能讓耳朵懷孕的聲音。眼睛一瞬不瞬盯著你說情話，幾乎就讓人沉淪信了他嘴裡說的情深。

毫無懸念，一路得了站長副站長的肯定都當是撿了個寶。

十二月聖誕之際，廣播站辦了個校園之星的活動。顧涔拿著策劃書暗自嘲笑真土氣，卻在最後一頁看見宋準的名字時眉梢帶笑意，說還算有點兒新意。

宋準是最後一個，說是作為壓軸。訪問是由站長主持的，顧涔在外面坐著撐著下巴翹著二郎腿玩兒手機。說是學習經驗，其實也不過就是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

顧涔又翻看著策劃書，食指劃過一個個鉛字最終落到宋準的名字上，細細摩挲一如掌間寶。

畢竟是個嚴肅的話題，有些東西再好奇也不能問出。站長做著最後檢討，宋准退出來一旁有同是高一的好奇的妹子眨著眼輕聲問:「師兄，你有沒有女朋友？」

宋准拿起藏藍色的圍巾往脖子上系，帶著冷然的優雅。顧涔閉著眼養神，然後他聽見對方回答說沒有打算。

宋准有事就先走了，倒是顧涔過了會兒見大家都忙完了站起來身了個懶腰說一起去吃飯吧。

於是就有人說了，顧涔你不是不愛跟人一起吃飯麼？

呵，千金難買爺樂意。他笑得痞氣，挑著眉一雙桃花眼裡散盡往日的霧氣只余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