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程，昨晚幹什麼壞事兒了，瞧你這黑眼圈。」孫得水指著程一酩壞笑道。

「我能幹什麼，就是沒睡好，沒事。」程一酩說著打了個哈欠，要知道昨晚他差點把自己煩死。

翻來覆去一整宿，也沒搞明白自己是直是彎，更沒搞明白自己對杜炎到底是怎麼個想法。

剛好此時，杜炎走了過來，扔下一摞文件，對他們低聲命令道「別聊天了，幹活兒。」

「得令，老大。」孫得水說罷，拿過文件開始工作。

而程一酩雖然也拿了文件，卻心猿意馬起來，心思全在杜炎身上。

「杜哥，你要的橙汁。」苗素薇踩著小高跟兒，笑嘻嘻的走到杜炎面前放下飲料。

「小程，瞧見沒，小薇這是快修成正果了。」孫得水抬眼瞄著苗素薇和杜炎，對程一酩小聲笑道。

「嗯，是吧。」程一酩回答的無精打采，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問孫得水「孫哥，你怎麼知道自己不直的？」

孫得水被這麼猛地一問差點坐地上，半天才磨磨唧唧開口「你知道我不直？」

「知道，你和組長是一對兒。」話說這個消息，還是杜炎告訴他的，而且他接受的甚是平靜。

孫得水的臉蹭的一紅，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故作淡定道「該知道時就知道了。」

「我想知道自己直不直，怎麼辦？」程一酩坦白問他。

孫得水一愣，忙摸了摸程一酩的額頭燙不燙，然後才哭笑不得的說道「小程你看著不彎啊，這是怎麼了？」

「我就想確認下。」

「這怎麼確認，嗯……反正能接受男人就證明你彎了。」

「哪有男人讓我試？」程一酩皺著眉，頗為正經。

「哈哈哈哈你丫今兒到底怎麼了，你要真想試，不如去咱們上次執行任務那個CLOUD PUB。」孫得水說這話時純屬開玩笑，卻完全沒想到程一酩真的記下了。

於是當晚，程一酩就進了CLOUD PUB。

這是程一酩第二次來gay吧，頭一次是以警察的身份，這次則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

上次程一酩便覺得，這裡其實和他腦子裡想像的gay吧還是有些出入的，沒有什麼烏煙瘴氣，看著倒是和普通酒吧一樣。

猶豫了片刻是自己去搭訕還是等人搭訕後，程一酩選擇了後者。

他隨便要了杯酒，安靜的坐在吧台邊上。

說實在的程一酩現在相當緊張，他怕萬一自己對搭訕對象有意思，那就徹底彎了。

很快，一個西裝革履的精英男坐在了他旁邊。

「一個人？」精英男對程一酩優雅一笑，說了句俗不可耐的開場白。

「嗯。」程一酩點點頭，儘力擠出個笑容。

「我很喜歡你的外貌，有興趣嗎？」精英男開門見山，讓程一酩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打量了下精英男的模樣，程一酩覺得還不錯，於是並沒出口拒絕什麼。

「不用先聊聊嗎？」程一酩問他。

「你不常來吧，常來的人大概會直接找我要房間號。」精英男說著湊近程一酩。

程一酩反射性的想躲開，卻被精英男一把攬住腰。

「躲什麼，你要想聊那我們可以先聊。」精英男露出人獸無害的笑容，愣是讓程一酩從心底發涼，有點畏懼。

程一酩飛快地整理好思緒，最終，從他的表現里得出了自己大概還直的結論。

只不過精英男並不知道程一酩是來做什麼的，只知道對這個秀色可餐的獵物不放手，於是在他腰上揉來揉去。

程一酩很反感，抓住精英男手腕想把他手拿開，卻不料這還是個力氣大的，竟能與身為警察的程一酩抗衡。

正推搡著時，程一酩突然被另一股力量扯著後衣領揪了起來，然後就撞進了一個懷抱。

「跑這兒發騷來了。」

這聲音程一酩再熟悉不過了，是杜炎。

精英男饒有興緻的看著他們，然後對程一酩緩緩笑道「原來你有伴兒了，那這杯酒我請你，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