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若論體力，花永乘肯定不是萬然天的對手，尤其是他現在身體還極為不適，根本跑不了多遠。

所以此時他只能盡量跑向人群密集之處，用眾人身上的味道蓋住他的妖氣，方便他躲藏起來。

然而當萬然天以黑虎形象闖入時，街市瞬間混亂不堪，眾人喊的喊跑的跑，紛紛四處逃竄，生怕猛虎索命。

無奈之下，花永乘只好忍著身上難以啟齒的疼痛，趁亂跑向了城門，一路直奔山林。

萬然天尋著氣味追了出去，只可惜氣味太淡，他也不能尋找到花永乘所在的具體位置，只能慢慢搜索。

此時，山林深處的一座破廟裡，花永乘變回了人形倚在佛像後面，正大口喘息著，並回想著近些時日發生的一切。

想來他不過是去妖界小鬧了一場，既沒拆散景寧與白禹，也沒能得到他想要的，費力費時又無趣，讓他做的每件事看起來都愚不可及。

再接著，他就來到了人界，清閑日子沒過幾天，就被名為萬然天的神獸發現並強上，簡直莫名其妙。

花永乘嘆了口氣，這才發現他的命或許就該如此，永遠比不過，永遠得不到，永遠這麼倒霉。

休息了片刻後，花永乘起身在廟外施了障眼法，然後在廟內尋了張草席，準備在這上面暫且度過一夜，等明早再換一座城，尋個安靜的地方住下。

只是花永乘忘了，萬然天連自己的屏障都能破解得無聲無息，又怎麼會被他的障眼法唬住。

於是還未等他入睡，萬然天就推門而進。

「可算找到你了。」萬然天走近他，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按在了受潮的牆壁上。

對此，花永乘無奈一笑，猜測自己會不會就這樣死在荒郊野嶺的破廟裡。

「我殺死你輕而易舉。」萬然天見了花永乘這副對萬事無所謂的神情，開口警告。

「我知道。」花永乘從容回答。

「你修為不淺，死了豈不可惜？」

「活著沒意思，你若能讓我死了也不錯。」

「讓你失望了，我只想上你，不想殺你。」

「毫無技巧，生不如死。」花永乘不屑地冷哼一聲，身後還隱隱作痛。

「所以你打我只是因為我弄疼你了？」萬然天不禁失笑。

「不舒服的事我從來不做。」

「那我若是能讓你舒服呢？」萬然天低下頭，貼著花永乘的唇問道。

「你可以試試，不過我或許還會打你。」花永乘抬眼，狐狸獨有的妖媚在眼神中流轉。

既然花永乘如此說了，萬然天哪有不試的道理。只見他稍稍向前，先與花永乘親吻起來，然後手向下摸索到他身後，再接著，他將花永乘按在了草席上，抬起他的腿……

衣衫解地，交合聲起，巫山雲雨之中，萬然天釋放了自下凡就積存的慾望，花永乘也暫緩煩躁，全身心投入這場魚水之歡。

事後，花永乘撿起衣衫穿好，可再一轉頭卻見萬然天正一絲不掛地盯著自己，眼神中帶著些許疑惑。

花永乘把萬然天的衣衫扔給他，然後倚著牆坐下，從容開口：「有問題就問吧，別總盯著我看。」

「我做這種事你都不生氣嗎？你好像挺配合的。」方才，萬然天險些覺得他們情投意合。

「不舒服我就生氣，舒服我就配合，僅此而已。」

「你這狐狸真奇怪，你除了自己的感受，其他的好像什麼都不在乎。」哪怕相識不久，萬然天也明顯感覺到了花永乘這一特點。

「難道我要在乎你嗎？」花永乘反問，眼神里儘是嫌棄。

「你在乎花景寧，對不對？」

「對。」

「你喜歡他？」

「我只是喜歡他擁有的。」

「為什麼？」

「因為我沒有，從小就沒有，我不喜歡這種差人一等的感覺，所以要搶。」

「搶到了？」

「下不去狠手，搶不到。」

「算了，我理解不了你這狐狸，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就是我以後還能碰你嗎？」食髓知味，經過剛才那一番歡好，萬然天知道自己沒白跑一趟。

「碰不碰是你的事。現在輪到我問你了，為什麼對我感興趣？」花永乘皺眉，無法理解對方的執著。

「我本是妖，莫名其妙被老仙選去當了神獸，我在天上無趣了近千年，七情六慾都被消磨得所剩無幾時從天鏡里看見了你，你或許不明白，但這對我來說是慾望的重生，也是對天界那些教條的掙脫。我來找你，等同於找回自己的本性。」萬然天說到後面時已經穿好了衣服，眼神裸露地盯著花永乘。

「那這本性的滋味如何？」

「五雷轟頂也心甘情願。」

「虛偽。」

花永乘笑著搖搖頭，萬然天也跟著開懷大笑，然後將對方摟進了懷裡。

「是不是覺得不疼了？」萬然天舔舔他耳廓，接著低聲道，「因為我好歹是個仙，那東西也是有仙氣的，能幫你不少。」

花永乘聞言詫異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萬然天口中的「那東西」正是自己身後黏膩的濁液。不知道是不是被對方的口無遮攔氣到，向來視羞恥為塵土的他竟有了一絲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