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走得急，腳被凳子腿絆了一下差點摔倒，倪峰看了林清一眼：「沒事吧？」

林清憤恨地一跺腳，擺擺手：「沒事！你接著吃你的，別看我。」

倪峰見林清有些炸毛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什麼東西都寫在臉上，這麼喜形於色，就說你還是個孩子。

兩人吃完了飯走出飯館。倪峰摸了摸上衣口袋：「煙沒了。」

「別抽煙。」林清低聲說了句，「對牙齒不好。」

倪峰轉頭瞧了林清一眼：「教訓起我來了？」

「今天這頓飯就當是還你那頓火鍋了，我們扯平了。」林清提醒道，「明天下午記得來複診。」

倪峰點點頭：「我知道了，回去吧。」

林清便轉身邁開步子。他回想起倪峰的笑容，無論如何都無法忘卻。

而倪峰依舊站在那裡，目送著他街燈下的背影。

第二天下午倪峰如約複診。他一進診室林清就對他說道：「今天老師給你做，不用擔心，放鬆就好。」

今天診療時間的確比前三次都長一些，資歷深的老醫生操作自然相當熟練，林清在一旁打下手，每到他覺得痛的時候，林清就會輕輕按住他的肩膀叫他別亂動。

工作的時候林清便鎮定冷靜，反倒是倪峰總是一驚一乍的。診療結束的時候倪峰還揉了揉自己的腮幫子，林清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怕疼啊？」

「因為很疼啊！」

林清白了他一眼：「看完了就不疼了。」他把單子交給倪峰，「牙醫不是惡魔，可別諱疾忌醫。」

他眼底一片戲謔的笑意，不顧呆站在那裡的倪峰徑直走向候診大廳。片刻之後倪峰才反應過來，這小牙醫是在嘲笑自己嗎？

倪峰冷笑一聲，拿出手機，正巧林清已經回了診室，他迅速找好角度然後按下快門。林清似乎已經有了免疫，沒了前兩次的驚訝，眯著眼睛看了看倪峰：「回執給我，來拿病例。」他又低聲說道，「回頭再找你算賬！」

林清的威懾對倪峰不管用，其實倪峰從不怕任何威脅。他拿起筆在自己的賬單上寫下手機號，然後說道：「想要照片就自己來拿。」

「你！」

倪峰挑釁地笑了笑，導師在那邊已經炸開了鍋，林清瞪了他一眼，隨後硬著頭皮去導師那裡挨罵。

果然，遇上這個人就要倒霉，真是見了鬼！

倪峰已經下班了，工作室里只剩蘇悅在打理一些雜務。終於把所有的工作都完成的差不多了，來了個電話，蘇悅瞄了一眼來電顯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紅羽。

以往都是他替倪峰和紅羽本人或經紀人商討拍片的相關事宜，但紅羽從來沒有主動給他打過電話。他深吸一口氣，拿起手機盯著熒幕，直到肯定自己沒看錯。沒錯，真的是紅羽。

「喂？」

「蘇悅？」紅羽的聲音很清脆，微微上挑的尾音就像他本人一樣魅惑，「知道我是誰吧？」

蘇悅覺得自己的手抖得快握不住手機了：「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