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鬱悶讓林清看見食物就像看見敵人一樣，只想把它全都消滅。王子言看林清吃飯看得目瞪口呆，直到林清快吃完了才記得提醒一句：「你慢點……吃快了不好消化……」

「唔……沒事。」林清笑道，「我胃腸好得很。」

「你今天怎麼了？看你特別沒精神，被導師罵慘了吧？」

王子言看著林清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林清一愣，低頭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勉強撐住自己的微笑，回答道：「沒事，昨晚上沒睡好。」

王子言沒有再追問，說道：「那你好好休息，下午可別再出錯了。我先走了。」

「謝謝你給我帶飯，子言……哥。」林清話說出口卻又發現自己用的這個稱呼有點太過親近，儘管王子言年輕，但在醫院裡也是碩士生導師，猶豫了片刻又改口道，「王老師。」

「不要緊。」王子言看著林清吞吞吐吐的樣子笑個不停，把手扣在他的頭上，「你就叫我子言哥吧，我不喜歡別人把我叫得這麼老。」

林清一愣，然後點點頭。王子言又笑道：「下午加油哦，別再讓你導師操心了。」

林清臉上的表情明顯尷尬了，抽動著嘴角答應道：「我知道了。」

倪峰癱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眼看著天花板，嘴裡叼著煙。他就這麼發著呆半天了也不知道動一下，直到嘴裡的煙快抽完了，他才站起身將煙頭在煙灰缸里掐滅。

從早上來到辦公室他就開始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其他人自然是不敢問他發生了什麼，安安靜靜地幹著活。

蘇悅進來將文件夾放在桌子上，只是低聲說了一句：「峰哥，東西我放在這了。」

倪峰坐在那裡，仍舊是一言不發。蘇悅只能灰溜溜地趕緊離開，而他剛轉身，倪峰就把他叫住了：「蘇悅。」

蘇悅一愣，之後連忙回頭：「怎麼了，峰哥？」

只見倪峰又點了一支煙，長嘆一口氣：「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感覺？」

「啊？」蘇悅一臉茫然，「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要是以前倪峰肯定要罵他，可現在倪峰只是穩坐在那，猛吸了一口香煙：「我問你回答就是了。」

蘇悅思索了片刻，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紅羽的面龐，微笑著回答道：「這種事情是不會有統一答案的，我自己覺得，喜歡一個人就是為他做一切事情、打破所有底線還心甘情願的感覺。」

倪峰望著天花板，喃喃道：「這樣啊……」他又問道，「那會不會還做出一些非常奇怪的舉動？」

蘇悅挑挑眉：「比如？」

「比如說，我，倪峰，竟然會把已經玩到手的女人嚇跑了。」

倪峰叼著煙滿臉都寫著一句話，「老子很苦惱」。蘇悅實在是沒忍住，一下笑了出來：「峰哥，你在開玩笑吧？」

倪峰直接給了林清一眼刀，蘇悅立刻就收住了笑容，正色道：「有句俗話，叫『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

蘇悅拍了拍倪峰的肩膀：「你還是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

倪峰呆坐在那，半天之後站起身，掐滅了手中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