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手裡的咖啡勺掉進杯子里。紅羽接著說道：「他的身上似乎就有某種很吸引我的東西，我喜歡他的鋒芒，喜歡他的叛逆，他的一切我都喜歡。」他又笑道，「而且，他懂我，懂我的每一面，所以我才最喜歡他拍的片子。」

蘇悅聽著聽著便又低下了頭，良久之後才說道：「峰哥是很優秀的攝影師，他總能發現別人看不到的。」他又猶豫了片刻，然後才說道，「你這樣喜歡他，我……替你不值。」

紅羽一聽這話便笑了，說道：「你可別這樣，我做的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只要我願意那都值，你沒必要替我瞎操心。」

蘇悅一時語塞，好不容易邁出去的一步又縮了回來。他和紅羽沒那麼深的關係，他確實沒必要替那人不值。他勉強挺起精神，笑道：「峰哥一定會看到你的好。」

在他的心裡，紅羽就是太陽。

儘管蘇悅不會說那樣花哨的言語，可這簡單的一句話還是讓紅羽覺得心情好了一些。他若有所思地說道：「有時間，我也得去看個牙醫。」

紅羽冷笑了一聲。

倪峰當天下午送林清回了學校。林清坐在車裡，轉頭去開車門，猶豫了片刻還是轉回了頭，一下就撞上了倪峰的目光，本來就不知道說什麼這下更是吞吞吐吐的了，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我……我……」

倪峰就這麼看著林清尷尬，看著面前的娃娃臉慢慢變紅，實在忍不住了才笑了出來，給了他個台階下：「回去小心。」

林清這才鬆了口氣，舉起手輕輕揮了揮：「那……回見。」

倪峰一直目送著林清的背影，直到那人走出了視線之外他才開車。

路口等紅燈的時候，他把頭枕在方向盤上，回味著這個愉快的周末。後果就是紅燈變綠了他半天沒看見，後面一群司機沖他大喊。

林清早就回到了宿舍，放下書包就倒在床上了，也正在放空呢。一個小時之後他拿出手機給那人發了簡訊：

【你到家了？】

五分鐘以後他才收到回覆：

【到了。你呢？】

倪峰握著手機，看著牙醫給他發的簡訊傻樂。林清很快便回覆道：

【早到了。明天見。】

倪峰捧著手機簡直樂不思蜀，立刻也回了句「明天見」。

漬，他砸吧砸吧嘴，有小牙醫的日子每天都這麼開心。

第二天一大早倪峰就去了辦公室，兩天假期回來簡直是神清氣爽。辦公室里只有蘇悅到的比倪峰早，看見倪峰驚訝得不得了：「喲，峰哥，這麼早啊？」

「睡得好！」倪峰笑著拍了拍蘇悅的後背，然後將隨身碟遞給他，「這裡面有幾張照片，我都修過了，排排版然後印成冊給我。」

蘇悅點點頭，插上隨身碟只見熒幕上一張極其幹凈的面龐，照片里的人身穿白襯衫，站在海邊仰望著純凈的天空。他蹙了蹙眉，隨後又隱藏起心中所想，好奇地問倪峰：「峰哥，照片上著人是誰啊？哪找的模特？」他又不禁從心底里讚歎了一句，「長得還不錯，白的發光啊！」

「別和我油腔滑調的。」倪峰對有關於那人的言辭都很敏感，說道，「樓下醫院的牙醫，我隨手拍的。」

這證實了蘇悅的猜想，他點點頭又是讚歎了一番，隨後直接將照片發給了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