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一大早去了季木森的作坊，他還沒有開張，門關得緊緊的。

我敲了敲門，朝閣樓的窗戶喊他名字，很快，窗戶開了，不是季木森。

是喬霜！

「陶衍啊！等等啊，我這就下來！」

我該立馬扭頭就走的，而不是跟著喬霜上樓，可我的腳卻不受控制，一步一步走上樓梯，像個偷窺者，小心翼翼地跟在她的身後。

進了閣樓，沒有我預想中的衣衫臨亂一地，也沒有男女翻雲覆雨過的痕跡，而季木森正裹在薄被裡，眯眼看著我。

喬霜走過去拍了一下季木森的腦袋，一臉小女人的福祉感，她笑著對我說:「你們走後，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人悶頭喝完了所有酒，這不醉了，我就留下來照顧他了。」

說完，她的臉頰暈上一層紅暈。

我不想笑了，也不想搭理喬霜，直接坐到床沿上，他見我來了，緩緩地翻了一個身，背對我。

喬霜去了廁所一趟，出來時，拿起了放在床尾的挎包，「木森，陶衍，我先走了，還要上班呢。」

「嗯，路上小心。」季木森還是那個姿勢，背對我縮成一團，連說話也悶聲悶氣的。

喬霜走後，我一把扯過那條薄薄的被子，季木森只穿了一條內褲，脊背弓起，一個大後腦勺沖著我。

我捏住他的內褲邊，往上一拉，快速放開，啪--

內褲邊彈在他肉上，我摸了摸他紅了的一塊肉，「喂，你轉不轉過來？」

沒動靜。

「轉不轉過來？」我戳了一下他的屁股。

還是沒動靜。

我深吸兩口氣，躺在了他的身邊，「醋罈子又翻了？」

「喂！你到底跟不跟我說話！」多少我有些不高興了，「陸光他喝醉了，我當然得帶他回去。再說了，你不是有喬霜陪著，我留下來幹嘛，做電燈泡啊！」

「你不是電燈泡！」季木森終於開口了，只是還沒有轉過身來。

我嗤笑一聲，「你不嫌我礙事啊！你看看我走了多好，你可以讓喬霜送回來了啊！不是給你們創造條件麼！」

「我壓根就不想讓她送我回來！」這次，可算是轉過身來了，兩隻眼睛瞪的死大，忽然一個起身，跨坐在我的腰上，兩片手掌捧著我的腦袋，問道:「說！你什麼時候處的對象？！怎麼不跟我說！要不是昨天我在路上遇見，你是還打算瞞我？！」

原來這次不是陸光，是宋璐。

「你怎麼看著個女的在我身邊就是我對象了。」我好笑的回到，季木森一瞬間露出釋然的表情，居然還吐出一口氣。

「木森，你別這樣，小心眼的夠可以，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你女朋友，有你這樣動不動吃醋的！你看你談個戀愛，我吃喬霜的醋了，沒吧！」我把他從我身上推開，坐在床里，與他平視，我跟他說了心裡一直想說的話，雖然有一部分我撒謊了。

季木森的臉色在一剎那間五彩繽紛，他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話不能這麼說的。小衍，你太單純了，我怕你被騙唄，你從小性子就軟。你交女朋友，得讓我把把關，免得你被那些精明的女人騙了。」

「你把的了關麼？你自己也頭一回，還幫我把關？」我嘲笑道。

「我比你大！當然得讓我把關！」

「就大一個月，你有必要爭嗎？從小爭到現在，不就想讓我叫你一聲哥哥。」我拍拍他的臉頰。

他躲開我的手，身體一倒，腦袋擱在我的大腿上，欠揍的說道:「白佔便宜幹嘛不佔！」

我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總覺得與他在一起的時光流逝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