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做愛是會上癮的，何況那個人還是季木森，我怎麼拒絕得了呢。

又一次翻雲覆雨過後，我靠在床頭，點了一根煙，胸口不穩地起伏，心裡唾罵自己的不要臉，居然跟有婦之夫搞上了。

所以我很害怕見到喬霜，一見到她，我的良心就強烈的譴責我。

季木森知道我的心思，所以總是會把喬霜支開，我是見不到她的。

「木森，散了吧。」我抽完一支煙後，往那黑漆漆的窗口看了一眼，那裡有道小縫，外面的涼風吹了進來，冷颼颼的。

木森的頭還靠在我的腰間，他伸出兩根手指，我把煙放在他的兩指間，拿根火柴點著，煙霧很快飄了上來，鑽進我的鼻腔中，很嗆人。

半晌，他才吐著煙說：「小衍，你怪不怪我？」

「怪！」我不假思索的回到。

「我看不得你跟陸光好，如果沒有陸光，我也不會這麼做。」木森吐出最後一口煙，也靠在了床頭，兩顆眼珠子黑的發亮。

我無奈的笑了，拉了拉蓋在肚子上的被子，「你這個人還真是逗，連這種事情也要怪在別人身上，哪怕我就是跟陸光在一起了，你也說不得什麼，別忘了，再過一個禮拜你就要結婚了。」

是啊，只剩這一個禮拜了，季木森就要結婚了。

他皺眉，一隻手死死地攥著我，好像我要跑了似的，可這回明明是他要先跑了，還攥著我幹嘛？

陸光多半是知道了我跟木森兩人的行徑，每次我從木森家回來，他的臉色就差的可以。

照例來說，已經是放寒假了，學生們都放假了，但是我和陸光還在學校，陸光他是本來就要到年三十那天才回去，而我是因為要幫木森打理婚禮的事情才留了下來，當然這隻是個幌子，事實上，我們兩幾乎不怎麼出去，整天就窩在那作坊里膩歪。

那天說「散了吧」後，我沒在木森家睡覺，而是裹著棉大衣回了宿舍，我渾身都是煙酒味道，陸光還是坐在老地方畫畫，地上擺了許多的顏料，他一見我回來，便抬起頭來看我。

隔著那塊畫板，我看到了他眼神中的不解和不屑，竟然還有一絲輕蔑。

「你這麼看我幹嘛？」我有些醉了，笑嘻嘻的撐在花瓣上看著他。

忽然脖子一涼，陸光車開了我的大衣領子，一道冷風灌了進來，惹得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你幹嘛？」我忙拉起領子，「冷死了。」

「陶衍，你犯賤犯好了嗎？」陸光的聲音很冷，比外面的北風還要冷，刷的一下子，把我整個人都凍住了。

陸光走到了我的面前，兩隻手抓住我的胳膊，他眼裡是焦躁的，憤怒的，他沖我吼道：「陶衍！夠了！季木森不值得你這樣，他是個卑劣小人，他都要娶老婆了，還來糾纏你，陶衍，你醒醒吧！」

陸光說得太多了，我是犯賤，木森是個卑劣小人，但我又何嘗不是，明知道他要結婚了，我卻沒有拒絕，還跟他搞上了床。

我和木森半斤八兩，都是賤人。

「散了，散了......」我揮揮手，眼角有些濕，打了一個酒嗝，回來的路上，我在一家路邊攤喝了不少酒，現在酒勁上來了，撞開了陸光，躺進了床里，「散了，散了，陸光，我不想犯賤了，就散了吧。」

「真的散了？」陸光坐在我的床邊，俯下身，面孔正對著我。

我嘿嘿的笑，雙手捧住陸光的臉，拍了一下，「真的散了！」

驀地，他貼身抱住了我，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他就著我的耳朵說話，他說散了好，散了好，我會對你好的。

可是我心裡真的很難過，話是說散了，但真的散得了嗎？心裡捨不得他啊！

陸光躺在了我的身邊，把我攬進了他的懷裡，捧住我的臉，吻我，很輕很輕地啄著我的嘴唇。

「好了。」陸光眨眨眼，「親過了，不要難過了。你看看眼前這個好男人，快點來我懷抱吧！」

「滾蛋！」我大笑著推了他一下，但又很快縮進他的懷裡，陸光的懷抱總是很溫暖，而且他從來都不會推開我。

陸光是個好男人啊！

可我是個愛犯賤的男人，所以陸光這個好男人沾不得，我已經禍害了木森和喬霜兩口子了，可別再禍害一個好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