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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孽海情天

    因為是真人所以不想寫名字。純粹為了我心中認為的那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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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 孽海情天 作者:霄河是剑 字數:3038 更新時間:2019-09-21 09:12:07

    十四年了,我已不再懵懂無知,我已不再唱《最愛你的人是我》,沒有你,我又唱給誰聽?這幾天外面的聲音很多,多的能將我堙沒,我關閉耳朵卻關不了心門。當他們都看出了我的情我的愛的時候,你可曾痛過一絲?

    我演過很多很多的電影電視,有過很多的角色,而《藍宇》對我來說是特別的,不是因為他是同志片,而是我付出過,深深的付出過。我用此後十四年的時光成功的豎起了熒幕硬漢的形象,而在見到你的一剎那土崩瓦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那樣了。

    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接那部片子是對還是錯,它成功了,而我失敗了。藍宇死了,我們註定不能走在一起。

    那年劇組的殺青席上你為何叫我唱歌,又為何叫我唱那首該死的歌,對,它該死,你也該死!戲已經殺青了,你為什麼還要用陳捍東的語氣跟我說話!你是個混蛋,竟惹我哭,我從沒這麼哭過,即使那場分手戲那樣殘忍我也沒這麼不剋制過。可是今日後我們真的要分道揚鑣了,那時的情緒跟潮水一樣席捲了我,我的淚在我來不及控制的時候背叛了我,它們肆意的決堤而出,難以控制。

    哭了,他們都哭了,所以你更混蛋,你惹了一大票子人哭給你看。你哭著把我摟入懷裡,我緊緊的抱著你,就像孩子一樣眼淚鼻涕抹了你一身。我發狠的撕咬你,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就那樣了。

    在機場里,導演走的很瀟灑,他的電影拍完了,他要回去了,他頭也不回,留下一地希翼著他回頭的人。我也想他回頭看看,給我一個鼓勵的笑也好,對我說一句「沒事的,都會過去的」,他什麼也沒留下。導演說我們暫時不要再見面了,我不知道「暫時」是多久,一年,兩年,還是十年?

    離開了劇組,我回到了女友的身邊,可已經變了,什麼都變了,對女友的感覺也不對勁了。我想我還是愛她的,只是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第一天我失眠了,整夜整夜的瘋狂的想你,滿腦子都是你,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不斷的催眠自己,我不是藍宇,我不是藍宇!沒有用。

    第二天我依舊失眠,你像惡鬼一樣鑽進我的腦里,我聽到你說:「太熟了,就沒法再玩下去了。」淚蓄滿了眼眶,我努力遏制著,它們才沒有掉下來,我哆嗦著卑微的乞求著:「師哥,我們還沒那麼熟吧?」是,我們真的不熟,我對你還不了解,可是,為什麼就分開了,明明還不熟的。

    第一個星期失眠,女友陪我看心理醫生,醫生說需要過程,不要著急。

    第二個星期失眠,醫生給我開了藥,有助於睡眠,可我依舊失眠,這一定是假藥,我要告他賣假藥!

    女友熟睡的深夜,我躲在廁所里,我看著手機里的號碼,這個號碼我倒背如流。我的大拇指按在綠色的鍵上,只要一動就能打通,可我連動一下手指的勇氣都沒有。我使勁的捂住嘴巴,不讓聲音發出來。我不知道哭了多久,哭的完全沒了力氣,一直蹲在廁所里,直到天亮。女友進來的時候,看著我,抱著我,哭了。

    我學會了買醉,我瘋狂的喝酒,想用酒精麻痹神經,也許這樣能讓我好受一點。我抽煙,從來沒有這麼抽過,就像吸毒者,我需要尼古丁來刺激我的神經,那樣我感覺還能呼吸點空氣。

    我的工作很亂,我的生活很亂。我看著那個獎盃,我突然感覺那是多麼的諷刺。上台領獎的時候我硬拉著師哥上台,我說沒有師哥就沒有我這個獎項,它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那時的你還會對我笑,現在的你又在哪裡?我的影視生涯好了點,但依舊屬於跑龍套的角色,我也安於現在的狀況。

    我跟女友分手了,我曾經那樣豪言壯語的說只要她今天說嫁我明天就娶,可是我混亂的一切將這些都破滅了。我看著她離開,她卻反手過來安慰我說沒事的,都會過去的。她是個好女孩,我不該拖累她,分手也許是對彼此最好的選擇。

    我這一生都將有個遺憾,我只能將它埋在心裡,也許到了花甲的年歲,如果有個人生訪談節目之類的東西,也許那時我會輕鬆的將它談起,現在卻是不能。

    剛開始我們透過電話的,原來他也跟我一樣想,但他的剋制力比我好,他畢竟比我年長十歲,又是為人夫為人父的。我還是個愣青小子,對感情其實懵懵懂懂,即使我有個想結婚的對象,但我依舊不懂情為何物。他帶著我走進藍宇,愛上陳捍東,愛上了他。要不是他精湛的演技在引導著我,我又如何能將藍宇的愛詮釋出來?我只能靠著他的帶戲,他給我的刺激做出我本能的反應。到了最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誰了,我愛誰了,我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我迷惘,獨自徘徊在深淵邊緣。

    我們的通話很簡單,問候,然後沉默,然後說些無關痛癢的,誰也沒有說那個字,最後總會加一句有空出來聚聚吧,我說好。然後一直沒有「空」,我們也沒有聚。我渴望著他打電話來,又害怕他打來,我一整天盯著手機看,失望的看著它一天也不響一下,當它響的時候我又失措的不知道該不該接,我知道我完了。每次接完電話我都抑制不住的哭泣,我不是脆弱的人,可淚水就是控制不住,我恨死了自己,也恨死了他,我將他罵了個痛快,卻依舊難掩思念的潮水。

    秋天的風一陣陣吹過,想起了去年這個時候,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留下這個結局讓我承受。

    我以為不會再跟他見面了,但兩年後我們又在同一個導演同一個劇組裡見面了,我們成了情敵。情敵,多諷刺的字眼。我沒有辦法看你,只要一眼我的淚就會掉落。我不是個愛哭的人,我一直是東北爺們,可是,見了你,我就不是我自己了。

    我們被導演罵了,「去涼快涼快」!我想掐死導演,他明明知道的,為什麼還要我們合作,他存心的。我以為一直是我一個人在做多情種,可這次見面後我發現不是,我該慶幸嗎?你還在乎我。

    當我們的眼匯聚的時候,你還是陳捍東,我還是藍宇。我總想靠在你身上,哪怕聽一聽心臟的跳動也好。你不知道我是費了多大的勁才剋制住這衝動,我不想讓人瞧扁了,我不是藍宇,你也不是陳捍東!當你的眼看著我的時候,明明是「情敵」的我無法承受,那不是敵意,我看得到。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了,我只有握緊拳頭,用指甲提醒自己,我們回不去了。

    導演很生氣,他是專業的,而我已經不是專業的了。完成不了任務的我們只能分開拍,然後再剪輯成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樣子。

    那時,我多想你能走過來給我一個擁抱,哪怕一句話也好。沒有,我們彼此都躲避著。我終於明白什麼叫最遠的距離了,就像現在這樣。

    再次分離的時候,你代替劇組給了我一束花,每個殺青的演員都會接到一束花。我在想為什麼是你,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不知道我很辛苦嗎,你是故意來刺激我的嗎?我看著那花,我不知道我要不要接,我連笑都不會了。我去接花的時候碰到了你的手,熟悉的溫度,熟悉的觸感,你輕握了我的手一下,在花托的遮掩下,你笑著說:「沒事的,會好起來的。」我反手就將花甩在你臉上,狠狠的瞪著你,簡直想把你給生吞活剝了。你站在原地看著我趾高氣揚的走了,我維持著我男兒自尊離開了劇組。在小巷裡,我哭的像死了爹媽一樣,什麼叫痛,什麼叫恨,又什麼叫愛,我都體會了。

    從此我們再也沒有交集了,徹底的斷了往來,我將你的號碼驅逐出境。我努力的過著我的生活,我接戲,不管什麼樣的,只要忙碌就行了,忙到沒有時間恨你,更沒有時間愛你。在不知不覺間我成了硬漢,突然有一天我驚愕的發現,我在學你,學你的硬漢,學你的爺們。

    在工作中我將你遺忘了,我以為我已經走出來了,已經沒事了。我戀愛,我結婚,然後生子。我愛我的妻子,我愛我的孩子,他們給我帶來了歡樂,可有個地方是空的,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我想探尋,卻又害怕知道答案,所以我放棄了,就讓它空著吧。

    那一年的紅毯,我們相遇了,你的劇組,我的劇組,走在同一塊紅毯上。我忍不住看了你一眼,還是那樣挺拔,還是那樣寬厚的肩膀。我沒有入席,因為我的後座就是你,我離開了。心裡某個地方被抽了一下,不痛,卻很難受,我沒有辦法坐在那裡。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吧,我在避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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