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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恭】醉卧____

    酒不醉人人自醉,醉不醉只在心。六年前陵越在山澗偶遇美人,至此相思六年。六年後相遇歐陽少恭,結果被戲耍的團團轉,原因只有一個:你這男女不分的瞎眼貨。少恭名言:我是大夫,我能害你嗎

    第四章

    小說: 【越恭】醉卧____ 作者:霄河是剑 字數:3729 更新時間:2019-09-21 09:12:22

    陵越的目光過於明目張膽,越看越覺得歐陽少恭像多年前山澗中的女子,尤其是那雙眼。陵越記得那女子的雙眼很亮,即使帶著怒氣也是神采奕奕,而歐陽少恭對雷老爺起怒時眼裡也是這般神采。

    歐陽少恭替他把完脈見他還在看自己,心裡就有點不悅了,面上依舊笑顏溫和,問:「我臉上可有什麼字畫?」

    陵越騰的一下就臉紅了,自己生平是第二次這般看人,第一次自是山澗的女子,第二次竟是眼前溫潤的男子,此時只想刨個坑鑽了。他慌忙搖頭,一開口差點咬了舌頭,「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歐陽少恭在心冷哼一聲,依舊和顏悅色道:「據在下所知你我這是第一次相見。」

    陵越一陣失落卻不知自己為何失落,忙收起自己的失態。

    陵越的喘症自小就有,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想根治不易,若只想壓制倒容易,而且自被紫胤收入門下後,勤練武學強身健體,發病也越來越少了。

    歐陽少恭給他開了一方單子,命三水連夜煎了服下,藥味極其濃郁,陵越礙於面子脖子一揚喝了個底朝天。藥還沒到胃他已經受不住的要作嘔,剛一張嘴就被塞了個東西進去,甜甜的味道慢慢沖淡了藥的苦味。

    陵越只得尷尬的向歐陽少恭道謝。

    歐陽少恭依舊笑意盈盈,手裡拿著一盤蜜餞,道:「良藥苦口,你若吐出來豈不是白瞎這小半夜的功夫。」

    陵越口裡含著蜜餞聽他這麼說了又是尷尬的一笑,又是抱拳道謝。

    三水領了陵越去客房睡了。

    陵越多日來因喘症之故夜不能安睡,服了藥後睡了個大香,一夜無夢。

    翌日。

    歐陽少恭直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剛來到前院就看見陵越在練武。陵越耍的是紫胤親傳《玄虛劍法》顧名思義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招招花樣層出不窮,不僅擁有觀賞性與敵對立時亦能繚亂視線攻其不備。

    陵越已練了將近一個時辰,本想著去跟歐陽少恭告辭又不忍叫醒他,更不能不告而別,最重要的是私心裡有那麼點不想離開。他覺的要是在這裡呆了三五七日的,也許就能打探出山澗女子的消息,畢竟歐陽少恭與那女子長的那般相似,說不定是親戚之類的。打定主意他便在院里練起功來。

    陵越正使了招漂亮的花劍,待要使下一招時轉頭看見月洞下的歐陽少恭便收了劍,露出他淺淺的梨渦笑了。

    歐陽少恭也對著他抿唇一笑,從月洞門出來拍手叫好道:「沒想到陵越劍法使的如此流暢,花樣繁多令人眼花繚亂,每一招卻又有著極強的力量,真讓人虛假難辨。」

    陵越負劍而立道:「沒想到少恭不僅懂岐黃之術,連劍法都懂得,真是讓你見笑了。」

    歐陽少恭雲袖輕輕一揮請陵越在石凳坐了,笑道:「豈敢,對劍法只懂些皮毛而已,我才是班門弄斧讓你見笑了。」

    兩人正各自謙讓著,小廝前來稟報:「少爺,桐姨請您和陵大俠過去用膳。」

    「知道了。瞧我這主人家當的,自己睡到日上三竿竟將貴客冷落了,這就同我一起去用膳吧。」歐陽少恭站起身來還沒等陵越有所反應就自行往前走了。

    陵越見狀也只得跟著,擦了擦額間的汗收起隨身佩劍。

    到了飯廳一老媼迎了出來,帶著長輩的語氣,道:「少恭今日歇業就知貪睡了,也不領我認識認識貴客。」

    歐陽少恭親自扶住老媼的手臂,慢慢的走到餐桌旁,又十分恭順的說:「昨夜回來的遲,怕打擾到桐姨便沒有告知,我體恤你你倒怪起我來了?」

    陵越看到歐陽少恭微撇著嘴對長者撒嬌的樣子,心裡莫名的一動,只感覺這樣的少恭可愛異常卻又不能說,抿著唇眼裡帶笑的看著眼前溫馨的畫面。

    「我要等你告訴我早就人老腦昏了,三水已經告訴我了。」桐姨撇下少恭往陵越這邊走來,一邊又命了丫鬟去備了水和汗巾,道:「昨夜的事多謝陵公子了,陵公子練了一早上的劍了快擦擦。雲巧。」

    雲巧已經擰了濕帕遞上來了,陵越忙伸手接了擦洗後雲巧又拿走帕子退了出去。雲巧剛退開桐姨就熱情的迎陵越入座,又熱情的夾菜夾肉,將歐陽少恭冷落在一旁,只得自己吃。

    陵越見又一肉夾到碗里又無法拒絕一個長輩的盛情,看著肉只能微微的皺眉不知如何下口。

    「怎麼了?哦,道士不吃葷食。」歐陽少恭不清不淡的拋出這句話看著對面的陵越有股挑釁的味道。

    陵越一聽少恭又喊自己「道士」心下無奈也只能禮貌的笑笑,回道:「並非道士不能吃葷食,只是我從小就不吃肉,辜負桐姨和少恭一番心意陵越實在過意不去。」

    「原來是這樣,是老朽沒有問清楚,那陵公子多吃菜。」說著又忙著夾菜。

    歐陽少恭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陵越經桐姨這一番熱情吃撐了肚子此時正站在房中來回踱步以便消化。

    不多時歐陽少恭端著湯藥前來,看見陵越略顯鼓脹的肚子抿了抿唇道:「這是有助於消化的藥,這是我為你開的喘症的藥,你趁熱喝了吧。」

    陵越為難的看著兩碗濃黑的湯汁,胃裡抽了抽道:「等下再喝吧,桐姨實在熱情,我怕再喝下去就吐了。」

    歐陽少恭眉頭一皺復又展開,圓溜黑亮的雙眼看著陵越:「不行,這藥趁熱喝才有效,冷了或再加熱藥性就失了許多,我是大夫難道你還信不過我?」

    「當然不是,我實在......」

    「快喝了吧。」歐陽少恭不由分說的端起碗就塞進陵越手裡,面帶微笑的看著他,那麼真摯,還那麼......好看。

    陵越再想說拒絕的話在他這笑里也說不出,只得苦著眉將兩碗藥一股腦的喝了,實在是苦,僅只能把胃裡的東西都給翻倒出來。陵越苦眉皺臉的看著少恭,卻不見他手裡有任何蜜餞,茶盤裡除了兩個空碗什麼都沒有。

    「陵越真漢子,黃蓮都能一口氣喝掉。」

    「黃蓮?我......我是積食.......」少恭一說是黃蓮陵越更覺得滿嘴的苦味,胃裡一陣陣的抽痛。

    歐陽少恭卻依舊笑意盈盈:「我是大夫,自然知道怎麼用藥適合,你聽我的就是,而且不巧的是家中蜜餞已經被你昨夜吃掉了,今天還來不及買,就委屈陵越了。」

    此時陵越看見他的笑只覺的上了當,但自己又不懂醫理一時也無法反駁,而且自己這麼大個人了難道還非要蜜餞不可?雖然昨夜貪吃的確吃了不少蜜餞,以至於夢裡也甜膩膩的。

    陵越還想再說歐陽少恭又說了:「我今日歇業一天,不知可否陪我出去一趟?」

    陵越自是願意的便點頭答應了。

    鳳飛翩翩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陵越背著一個長形的布囊,裡面裝的是什麼卻不知。歐陽少恭兩袖清風的走在前邊,嘴邊噙著一抹笑,眼裡有著雲淡風輕的隨性從容,時而回頭去與陵越交談幾句都是無關痛癢的話題。

    歐陽少恭一頭青絲直達腰際,隨著走動而輕輕搖擺著,穿著月牙色束腰長衫,勾勒出柔韌的腰身,臀部微微翹起更突顯他身材的有致。陵越走在後面看著竟有些晃神起來,心想他如果是山澗戲水的女子該多好,越想越覺得歐陽少恭是那女子的胞兄,也許可以趁此打探一番。

    歐陽少恭回過頭來看見陵越微紅的耳根關心的問:「你怎麼了,可是山路難行害你喘症發作?」

    陵越忙搖頭問:「少恭可有兄妹?」

    「為何如此一問?」

    「是我唐突了,只是覺得少恭像我一位故人。」

    「對,你昨日是這麼說過,不知那位故人在哪,少恭倒願意見上一見。」

    「說了怕少恭笑話,那位故人我也只見過一次,是霧蒙山澗偶遇的,是位姑娘。」陵越說到此又不免一陣失落,尋尋覓覓多年,終是無果,難道真要回去與不愛的女子共度此生?

    歐陽少恭眼冷冷一撇復又帶上溫煦笑容道:「我有一卵雙生的胞妹,名喚少琴,不過.......」他似回憶起痛苦往事般停頓了下來。

    陵越一聽他有胞妹心中激動,也許多年尋覓終有結果了,見少恭停頓下來忙疾步上前問:「不過如何?」

    「那女子是你什麼人,你如此掛心?」歐陽少恭見他急切反而放緩了語氣。

    陵越便將六年前偶遇山澗女子的事說了,其中相思讓人動容,好一個世間痴男兒。

    歐陽少恭聽了也為之動容,卻是惋惜的一嘆:「我胞妹性情剛烈,六年前本該出嫁的,誰知某日一回來就變了個人似的,說什麼也不願意,後來鬱郁寡歡,卧病在床,縱使我身為大夫也無能為力。」說到這他看了看陵越神情,見他一臉痛惜心中一笑繼續說,「三年前終究抵不過就過世了,臨逝前還胡亂的念著什麼道士什麼寡義的。莫不是......」

    他還未說完陵越已經痛苦不堪了,果真是自己害了她,若當時追上去詢問何苦會害她如花年華就此凋零。

    「好了,只怪我們四處漂泊沒個安身之所,你尋了這麼多年對她也算盡心了,我胞妹不會怪罪與你的。我跟桐姨也是近兩年才安頓在琴川的,前面就是霧蒙山澗了,不如我們去看看?」

    陵越全副心思已經不再踏青上,只是跟著歐陽少恭走,心中苦澀不堪,終是有緣無份,還害一妙齡女子香消玉殞,終是愧對歐陽家,對歐陽少恭更是愧疚起來。

    來到霧蒙山澗,這裡終年清翠涼爽,靈氣飄逸。

    歐陽少恭在溪邊一塊大石上坐了,讓陵越把布囊里的東西取出來,此時陵越才知裡面裝的是把古琴。

    「此琴名為九霄環佩,是雷氏所造,就是雷老爺家的。他送我的東西繁多,唯獨這琴對上我嗜好。」他抬頭看著立在一邊心不在焉的陵越繼續說,「而且胞妹在世時也愛彈琴,她的琴藝更在我之上。」

    陵越心裡一抽,根本沒看出少恭笑里的意味,眼角帶著的捉弄之意。

    歐陽少恭說完也不理他自行調起音色來。

    江山調玉琴,一弦清一心。泠泠七弦遍,萬木澄幽陰。

    能使江月白,又令江水深。始知梧桐枝,可以徽黃金。

    陵越的憂傷在歐陽少恭的琴聲中慢慢復原,現在看歐陽少恭更覺得他出塵如畫,又想起琴川百姓對他的描述,即使心中對歐陽少琴有再多相思也只能化為無聲嘆息。看到歐陽少恭如畫中仙的絕塵氣質便覺得自己多年前描摹的《山澗戲水圖》竟沒有畫出一絲神韻,既是一卵雙生那相貌氣質定是十分相似的,少琴不在,少恭還在。此念一出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忙閉目默念《清心咒》。

    歐陽少恭餘光一撇見他閉目念決冷冷一笑繼續撫琴。

    陵越雖不通音律卻也被他的琴音給吸引,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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