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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迷養鳥的沈老闆

    酒館老闆帶著自家公(並)雞(不)精(是)在釀酒大業中上下求索,其間幫助離家出走問題少年,拯救嫁不出去失足少女,收留女裝大佬悶騷狐狸精……………(還沒想好)的故事! 沈老闆只想養鳥打怪不想釀酒了怎麼辦! 桑落:我不是雞,我真的不是雞=-= 沈竹君:哦,再偷喝酒把你的爪子打斷。 酒鬼靠譜「神鳥」攻*養家糊口小老闆受

    女兒紅12 化人

    小說: 沉迷養鳥的沈老闆 作者:寒小满 字數:2688 更新時間:2019-09-21 09:14:15

    過了一會兒,沈竹君感覺臉上的溫度褪去了一點,這才抬起頭,小聲對桑落說:「陳瑾兒好像早就死了,今天要和你成親的那個,可能只是個人偶。」

    是的,現在站在那裡的那個陳瑾兒,並不是真正的陳瑾兒。真正的陳瑾兒可能早在很多年以前就死去了,現在的陳瑾兒只是一個偃師製造出來的肖似真人的人偶,就像傳說中的那個能唱能跳,俯仰自如的歌舞藝人一般,恐怕只是真正的陳瑾兒的代替品罷了。所以她的眼神才那麼死板僵硬,因為她根本就不是一個真正的人。

    若不是親眼見識到了眼前的一切,真的很難相信偃師居然真的有這樣巧奪天工的技藝,能夠化腐朽為神奇,堪稱奇蹟。

    桑落點點頭,「和我想像的差不多。」現在的陳瑾兒是個人偶,所以那天才能用那麼詭異的方式攻擊他,絲線本來就是牽扯人偶的道具,用作進攻的武器也無可厚非。

    他們在這邊竊竊私語,陳如棟那邊則在破口大罵,他一臉怨怒的看著陳瑾兒,恨恨道:「我還在想為什麼小院會被人闖進來,還把兩隻彤鶴放了出來,原來都是你在暗地裡通風報信。你不過就是個冒牌貨,居然還敢背叛我,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

    陳瑾兒扭頭看向他,無神的雙眼裡驟然閃過一絲亮光,她淡淡道:「自古以來,手藝再精巧的匠人都不敢隨意製作過於肖似真人的人偶,你知道為什麼嗎?」

    她的目光漸漸有了神采,像是死寂的朽木開出了鮮活的花朵一般,陳如棟被她看得瑟縮了一下,沒有回答。陳瑾兒神態自然的笑了笑,自問自答道:「因為越是肖似人形的東西,就越是有可能開化靈智,變成一個真正的』人』。」說著,她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綉著金色絲線的喜服,動作優雅端莊,好似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一般。

    她的行為舉止越發流暢自然,看起來也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人類。陳如棟看著她的眼神漸漸變了,帶上了難以掩飾的驚恐,他慌亂的後退了幾步,抱緊了懷裡的牌位,喃喃道:「這不可能,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記載!偃師一支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這不可能!」

    陳瑾兒抿唇一笑,她秀麗的容貌終於擁有了與之相配的靈動的雙眸,這一笑之間更是風華無雙,她向陳如棟投去了憐憫的眼神,笑道:「偃師的技藝流傳近千年,歷代偃師都是一樣,毫無畏懼之心,只知道不斷琢磨,不斷錘鍊自己的手藝……」她頓了頓,嘲諷道,「最後造出來了一個過於逼真的怪物,不是很正常嗎?」

    隨著最後一句話音消散,她終於成為了一個真正的「人」,不再是人偶,不再僵硬,不再無神,她成了真正的陳瑾兒,陳家的大小姐。她看著陳如棟,眼裡帶著一絲厭惡,還有一絲傷感,「我還曾以為你對我是真的愛如親女,結果從頭到尾,我都不過是個局外人。」

    陳如棟大概是意識到自己徹底失敗了,心如死灰,抱著陳瑾兒的牌位跪倒在地,泣不成聲,「不……不應該是這樣的……」他痛苦的低喊著,「明明馬上就要成功了的,明明只要再過幾天,瑾兒就可以出嫁了……為什麼……蒼天不公,蒼天不公啊!」

    他的哭聲太過悲戚,沈竹君忍不住小聲問:「他到底想要做什麼,真正的陳瑾兒已經死了,還怎麼出嫁?」

    桑落若有所思道:「大概是想等這個假的陳瑾兒嫁出去以後,再操縱她暴斃身亡,到時候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陳瑾兒的牌位送入夫家了吧。」

    沈竹君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若是這個計劃真的成功了,那陳如棟可真的是坑了那個冤大頭女婿一輩子,「到底為什麼非要把陳瑾兒嫁出去,人死燈滅,何必這麼執著呢?」沈竹君想不通。

    像是聽到了他的疑問,一直站在一旁沒有吭聲的彤鶴童子突然開口了,「因為他就快要死了。」童女點點頭,脆生生地道:「他生了很重的病,陽壽就要盡了。」

    原來如此,如此便說得通了。真正的陳瑾兒在出嫁之前就早早夭折了,陳如棟可能是為了紓解喪女的悲痛,製作出了肖似陳瑾兒的人偶聊以慰藉。一方面,按照宣州本地的民俗,夭折的未婚女子如果無法找到一門親事,便無法安寧,只能成為孤魂野鬼,因此陳如棟必須要為陳瑾兒找一門親事。陳如棟本來可以有很多時間慢慢圖謀此事,誰料他卻得了重病,將不久於人世。另一方面,因為人偶的存在,世人都以為陳瑾兒還活著,陳如棟無法大張旗鼓的尋陰親,便想出了這個利用人偶,把女兒嫁出去的荒唐法子。

    童子繼續解釋道:「因為真正的陳瑾兒已經死了,她的命格無法與人結緣,所以每次結親都失敗了。我和童女奉月老之命,下界探查陳瑾兒的情況,卻一時不慎被這個傢伙布置的機關捉了去。」

    童女皺皺鼻子,氣呼呼道:「這個人可壞了,他看出我們的彤鶴真身,便硬是趁著我們虛弱取了我們的內丹!」

    桑落接話道:「取走內丹以後,他便把內丹做成耳環交給陳瑾兒,想借彤鶴身上的姻緣之力護佑陳瑾兒,以為這樣便能讓她順利成親。」

    陳瑾兒嗤笑一聲,不屑道:「他以為彤鶴的內丹有用,其實那內丹的作用恰恰是相反的。內丹被強行取出,上面附著了傷害仙靈所帶來的業障,結果不但沒能讓我嫁出去,反倒還害死了那個倒霉的新郎。」

    童女笑嘻嘻地拍掌道:「這個壞傢伙就要死啦,真是報應!」

    如她所言,陳如棟正在迅速的衰弱下去,大概是業障真的報應到了他的身上,他的頭髮漸漸變的花白,皺紋一點一點爬上他的額頭,不過數息之間,他便好似衰老了十餘歲。

    他漸漸癱倒在地上,渾身的力量都在飛速的流逝,卻仍然緊緊抓著那個木製的牌位,指尖眷戀的劃過牌位上的每一個字,低聲道:「瑾兒,是爹爹的錯,是爹爹……沒能讓你安息……」

    最後,他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不甘的閉上了眼睛,懷裡還抱著那個牌位。

    沈竹君看著他,忍不住想,他這一生造出來的最用心最完美的東西,恐怕並不是那個人偶陳瑾兒,而是這個簡簡單單,沒什麼出奇的牌位。

    陳家的事情在宣州城很是沸沸揚揚了一陣子,陳家老爺驟然暴斃,陳家小姐都走到夫家家門口了,硬是沒能拜堂,不得不回家守孝,當真是峰迴路轉,比話本里的故事還要精彩。

    醉花陰里又熱鬧了起來,來往客人都在談論陳家的事情,猜測那陳小姐只剩下孤身一人,以後該如何生活。又感嘆這次的親事又黃了,陳小姐還要守孝,還不知道會耽誤多少時日呢……

    沈竹君站在櫃檯前,漫不經心的聽著,心想那位「陳小姐」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嫁人了,這份心實在是操得沒什麼必要。他隨手攤開賬本,準備把上個月的賬再算一算,卻忽然聽到有人在門外招呼。

    沈竹君放下算盤,走出門去看,發現是一個小廝打扮的年輕人,正在門外候著。沈竹君一出去,他便迎了上來,道:「沈老闆,這是我家小姐讓我給您送來的,說是權當賠給您用作隨禮的那些美酒了。」他說話的時候有些怪異,眼神木然,沒什麼神采,沈竹君注意到了,卻不動聲色,權當沒看見。

    聽他說完,沈竹君朝他身後看去,只見他身後停著一輛木板車,上面整齊的碼放著幾個罈子,罈子上刻著秀美漂亮的百花紋樣,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酒香氣。

    「這是……?」沈竹君有些疑惑。

    小廝僵硬地勾起嘴角笑了笑,道:「這是老爺過世之前珍藏的女兒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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