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仁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和季游越走越近，最後被吃幹抹凈的。

他回味了半天，最後悲催地發現，這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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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呢？」背後貼近一個溫熱的胸膛，一雙修長的手伸過來摟住自己的腰，不老實地鑽進衣服里，不輕不重地揉著自己的腰眼。

「嘶——」祝仁感覺自己的身體立馬軟了下來，他慌忙抓住季游的雙手，「哎喲……別、別鬧。」這人平時看起來冷冷清清的樣子，怎麼就對自己這麼流氓呢。

「沒鬧……別動，讓我親會兒……」季游把下巴放在祝仁的肩窩上，沿著耳垂到脖子落下細細密密的吻。

感覺到氣氛正在向一個旖旎的方向發展，祝仁用力推開季游的頭：「真的別鬧！今、今天有事！」耳垂被含在嘴裡，舌苔輕輕劃過，一陣電流竄到腦海里，祝仁話都說不利索了，「我…我要去，呃……孤兒院！」

果然，季游停了下來，「去哪裡做什麼？」

祝仁是孤兒，季游很早就知道。祝仁以前經常去買些看望院里的小朋友，只是每次回來時心情都會低落一段時間。

所以，季游非常不喜歡他去孤兒院，但又不好說什麼，只能每次在請求陪同被拒絕後，默默地看著祝仁離開的背影。並不強壯的身軀透出了孤寂與蒼涼，讓季游心疼得不行。

現在祝仁又要去孤兒院，季游自然是高度重視：「上星期不剛去過嗎？」

「老院長要過生日了，」祝仁轉頭看著窗外，「小時候…是她把我養大，我那時那麼瘦，要不是她……我可能就活不了了。」

季游沉默了。他向後靠了一點，把祝仁拉到懷裡，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髮，一下一下，傳遞著讓人安心的力量。

「老院長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生日不知道還能過幾個……」祝仁有些發悶的聲音從胸口傳來。沉默半響，祝仁抬起頭看著季游，眼睛裡帶著幾分希冀，「你……你能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嗎？」

季游呼吸一滯，身體里像是有什麼東西破碎了，巨大的情感讓他心口發疼。深呼吸幾口，季游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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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兒院。

「哎呀阿仁又來啦！」院長看著祝仁臉笑成了一朵花。

「院長，老院長生日不是到了嘛，我來看看她。」老院長太老了，已經退休，住在孤兒院里，凡事也好有個照應。

「昨天老院長還嘮叨你呢，」院長一邊給祝仁和季游帶路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

季游跟在祝仁身後。他抬頭看看有些陳舊的房子，院兒里的銀杏樹也有些年頭了，樹葉瀟瀟，透出秋天的蕭瑟。耳邊不時傳來小孩子銀鈴般的笑聲，一架色彩鮮艷的滑滑梯被放在樓前。

衰敗與鮮活。

逝去與新生。

真好。

老院長正半躺在床上，帶著老花鏡看書。

「院長！」祝仁像個小孩兒一樣撲上去，捂住老院長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老院長一聽這個聲音就樂了，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玩了多少年的老把戲了，你還這麼起勁。」語氣中的寵溺與疼愛聽得出來。

「嘿嘿，」祝仁放下手撓撓頭，轉身拉過季游：「介紹一下，我的…朋友，季游。」又拿過生日蛋糕放在老院長膝頭，「我們來祝您生日快樂呢！」

老院長早就注意到嚴頌身後一直在淡淡微笑的英俊青年，眼神在兩人之間打了幾個彎，轉而笑道：「一把年紀了還過什麼生日啊。」

「怎麼不能過了，我們還打算在您一百歲的時候辦一個大酒席呢！」說著祝仁雙手比了一個大大的形狀。

老院長被逗樂了，又拉著祝仁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話。

「阿仁啊……」老院長摩挲著祝仁的手，眼睛卻看著在一旁削蘋果的季游，「你出去和小朋友們玩玩兒吧，我想和這位小夥子說說話。」

季游一愣，與祝仁交換了一個不明所以的眼神。

「好吧……」祝仁慢慢騰騰地站起身，轉身時沖季游遞過一個眼神：「好好表現！」

季游輕輕一笑，當然會好好表現，老院長也算是自己的丈母娘呢。

「孩子，」見祝仁走出去，老院長拉過季游的手，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你和阿仁是很好的朋友吧。」

「是的。」季游點點頭。

「這麼多年了，阿仁從來沒有帶人來過這裡。看著這孩子整天笑嘻嘻的，心裡孤單著呢……」老院長嘆息，「我擔心他，也不敢多說什麼，生怕他又像小時候那樣，一個人蹲在那裡誰也不理……不過現在看著你我就放心了，看來他交到真正的朋友了。」老院長的語氣懇求地說，「請你要好好待他，要是阿仁做錯什麼事也別太怪他，這孩子心裡有苦……」

季游握緊老院長的手， 語氣溫和但眼神堅定：「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阿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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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了些什麼啊？」在車上，祝仁疑惑地看著季游，從孤兒院回來季游就一句話也不說，臉色頗有些怪異。「院長該不會是向你告我的狀了吧？」

季游輕聲一笑，「想什麼呢。」他伸手摸摸祝仁的頭，換來祝仁一個鄙視的眼神。

方向盤一拐，進入商業街。

「哎，去哪啊這是？」

「我拿個東西，」季游無視祝仁滿腦的問號，淡定地說，「在車上等我一會。」說完下車進了一家珠寶店。

「什麼啊……」祝仁抓抓頭，不明所以。

季游出來的時候，看著祝仁把下巴擱在車門上，眼巴巴地瞅著自己，跟個小狗兒似的，心裡頓時軟成一片。

快步鑽進車裡，把車開到人跡稀少的郊區，剎車，解開安全帶，翻身吻上正喋喋不休的唇。

「唔……」不似以往的深情，季游的吻霸道而急迫，祝仁感覺整個人都快被吞進肚裡了。

好不容易鬆開，兩個人都喘著氣，祝仁這才發現季游的眼睛有些發紅。

「你……沒事吧？」祝仁伸手摸摸季游的額頭，卻被後者抓住放在嘴邊親了一下。

「阿仁……」季游的嗓音微微發啞，「本來想晚點給你的，但是，」說著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好像自己有些等不及了呢……」

接著遞給祝仁一個藍色絲絨盒。這是……祝仁接過盒子，費了半天的勁才打開包裝，手指微微顫抖著。在絲絨上，靜靜地躺著兩枚男性戒指。

「季游，」祝仁眨眨眼，轉頭看著窗外故作輕鬆地說，「戒指可不能隨便送啊……」

「我知道，」季游掰過祝仁的頭，看到祝仁微紅了眼眶。他盯著祝仁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今後，無論順境還是逆境，無論富有還是貧窮，無論健康還是疾病，無論青春還是年老，」他頓了頓，語氣溫柔而深情，「你願意陪我嗎？」

祝仁瞪大了眼睛，語無倫次：「你可要想好了，這不是鬧著玩的。我很纏人的，又懶，賴上別人很難甩開。我家還有倆狗，拖家帶口的——」

「祝仁，」季游打斷了他，拉過祝仁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表情認真，「你願意陪我嗎？」

祝仁臉上飛快地變換過幾個表情，最終紅了眼睛用力地點頭。

狹小的車內，兩個人緊緊相擁。

作者的話；

話說這篇文算是真的完結了吧，番外也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