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漆黑一片，屋裡我和韓柏還有白伶坐在凳子上，桌子上點著一個破舊的油燈。

知道馬上就可以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我有點緊張的把手放在膝蓋上，緊緊抓著褲子手心冒汗。

床上的人好像是看出我的緊張，輕笑一聲感嘆道：「你和她性格真像。」

不用想也知道他說的是我母親，我有些尷尬的不知道怎麼回答，好在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嚴肅了表情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回來，不過我能告訴你們的是，你們如果想離開這裡就只有繼續深入進去，從正門是離不開村子的，這個村子早就被山鬼豢養了。」

「豢養？」我和韓柏異口同聲道。

「對就是豢養。」床上的人沉聲點頭繼續道：「山神是統治者，山鬼是執行山神指令的，村長是和山神達成協議的人，而協議就是守護山神的安寧。」

「那他們所說的祭品是怎麼回事？」韓柏抓著我的手問那人。

那人渾濁的眼裡閃過一絲痛楚他道：「村長和山神達成協議後，每年村子都會舉行祭祀典禮。但是那一年村長去世了，典禮舉行的當天村裡幾個不屑於山神的年輕人拿著武器進了山。我們在山底等了一天一夜也沒有等回他們，我們知道他們不會再回來了。」

「然後呢，前後不是進去過三次人嗎？」我按耐住自己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心情問那人。

「不要急，我繼續說。第一次慘烈收場不只損失大量年輕人，沒過多久山鬼便下山留信說重新舉行典禮，這次的祭品必須是他指定的一個孩子，也就是還在母親肚子里的你。」那人說到這裡帶了些咬牙切齒的感覺他道：「知道山神要你成為祭品後村裡就有一些怕瘋了的人想要強行綁走你媽去祭祀，被你的父親和我攔下。」

「我父親？！他還活著嗎！」聽到這個從未接觸過的詞，我終於按耐不住了站了起來衝進裡屋站在男人床邊。

這時我才知道為什麼之前會覺得這屋裡會有種死亡的氣息，眼前的人約摸四十多歲，躺在那裡和一副骨架差不多，外凸的渾濁眼裡緊緊盯著我的臉滿是懷戀。

「你剛剛說我父親，那他還在世嗎？」韓柏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輕攬著我安撫我的情緒，我努力平緩心情後問那人。

「我不知道。」那人搖頭，沒有隱瞞，我從那人的眼裡知道他沒有騙我。

「那他是怎麼了......」我頹然的問，雖然素未蒙面但從以前母親提到父親時的眼神，對於當時還小的我來說父親這個存在充滿了莫大的吸引力。

那人眉頭微皺道：「他他......我不知道現在的他是山神還是你父親。」

說著那人掀開被子，被子下的一條腿只有空蕩盪的褲腿！

看到我的驚訝他淡然的說：「這腿也是當時沒有的。」

「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縱然是韓柏那般人都對這人的遭遇產生了好奇，所謂的噩夢到底是什麼。

「當年我和你父親進山後沒多久就找到一個山洞，我倆發現旁邊的腳印知道這應該就是山鬼的老巢於是就大著膽子進去了。」說到這他停了一下看了我和韓柏一眼嘴角僵硬挑起笑道：「和你們遇到的一樣，我們完全沒發現裡面的路是會變得，等發現後已經為時已晚，我們被困在裡面。就在我們暈頭轉向的時候，我們聽到了一陣聲音......」

四周很安靜，只能聽到幾人的呼吸聲，當年的事在慢慢向我們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