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疼痛。

你受傷了。

在一個晚上，打開門進來，在膝蓋的稍下面的一個地方，傷口不大，卻流了血，這個時候我正在寫一篇文章，你一定不知道，我給報社投了稿，還有萌芽，一步一步地走，不把你甩遠，卻著你不放。

明明是你受傷了，但是我卻感覺到疼，很疼，我跪下來，去舔你的傷口，你伸手推了我一把，我差點兒就要跌坐在地上，但是意識到你嫌臟，又極力控制住了。

後來你居然走了，我以為你會留下。

你走之後，我在永夜的月光下坐了很久，久到手腳麻木，手上一塊塊的黑色筆印，像是嘲諷的笑聲，可惜的是，我從未聽到過笑聲。

銀鈴般的，低沉的，溫暖的，我聽不到。

我恨我的爸媽，不對，我沒有爸媽，我有你，何肅，我有你。

第一次打人

我掙了錢，租了房子，和你一起住在校外，你現在對我多好啊，高興了還會親親我，還會給我做飯，還會摸我的頭髮，你手的觸感是那麼舒服。

如果這樣，你就一輩子留下吧，好不好。

孫晗。

你居然摸他的頭，我在超市裡看到你，你對我視而不見，這很正常，然而，你居然摸他的頭，你怎麼能，摸他的頭呢，何肅？

你做的一切都是對的，你高興就好，我對你笑，看著你走遠，手心中掐出血色的印記。

我知道，你現在正值青春年少，心思不重，易變，喜歡活潑的人，或許，已經有一個人出現，他正好符合你現在的觀感，你就對他好，抱著試探的態度。

何肅，你太冷漠了，你把每個人都當成試驗品，但是，何肅，讓我做你一輩子的試驗品吧。

我去找了李妍，她現在長得很好看，在文科班一眾正妹中也不顯得不好，我給她錢，讓她跟孫晗在一起。

她家窮，她一定會答應的，我就知道，那麼愛美的一個女生，那麼一個，虛榮的女生。

孫晗跟李妍在一起了，你的眼睛裡浮現出淡淡的失望來，我猜，你是對我失望，你覺得我不應該有這麼多的心機，我很怕你，你摸我的頭的時候我甚至想躲，我怕你因為這件事不要我。

第一次離開。

常軒峰是我的噩夢，不對，我要變成他的噩夢。

他是一個很好的人，我觀察了很久，你蠻喜歡他，甚至正式兩個人在一起，但是沒有跟我說過，後來，回家後你越來越冷淡，那時候北京正好有一個寫手聚會，我就走了。

何肅，我以為你多少會關心一點，但是你沒有，你跟常軒峰相處的很好，我在北京。

不好。

我沒有辦法吃的進去東西，不想動，不想喝水。我把我們以前寫過的紙條全部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看，一天一夜的看，停不下來，後來，暈倒在酒店門口。

遇到時陽，他給你打電話，你讓呂強找我，我特別高興，惶恐地跟在呂強身後，發簡訊跟我姐說我走了，沒在北京。

我聽呂強的話安靜著，等著他帶我回去見你。

人這一生，時間足夠多，我最不缺少的，就是時間，總有一天，我會等到你喜歡我。

我故意在超市拐角處拉著你接吻讓常軒峰看見，卻沒想到，你們還是沒有分開。

聯考前，我找了人，揍了他一頓，哈哈，揍了他一頓。

要不然，他就老是跟著你。

我沒上多少學，不知道聯考的重要，然後你打了我一巴掌，我就在想，何肅你不會討厭我了吧，何肅你怎麼能討厭我，你打吧，你隨便打，你別討厭我。

然而你走了。

到此為止。

沒有那麼多記憶中的第一次，何肅，你肺不好，別抽煙，也別喝太多酒，我愛你。